飄天文學 > 霹靂咱家不差錢 >第二百一十五章
    玄離喝了兩杯茶,便告辭離開尋找玄闕。

    玄同領着紫色餘分也回了楓樹林。他不想將黑海森獄的爭鬥蔓延到這處寧靜祥和的地方。

    “這孩子真是溫柔。”伍文畫將玄同和紫色餘分送離,回頭對洌紅角道。

    非常君眼神示意洌紅角將義母攙扶過來坐好。

    “義母,嚐嚐孩兒爲你準備的梅子茶。”

    待伍文畫落座,非常君執壺倒茶,不知不覺就讓義母記上了,後面幾天可不好過。

    “煙兒也坐下吧。”拍拍肩上按摩的雙手,伍文畫說道。

    “嗯,覺君哪裏做得不好,讓義母不愉?”洌紅角坐下後直接開口問。

    非常君差點將口裏的茶噴出,這倒黴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義母心情不好,慢慢哄就是了。

    伍文畫將抿了一口的茶放下,靜靜地說道“我小時候也在想,要是與別人一樣是個獨生子女多好,這樣好喫的好玩的便是我的了。後來,長大,父母年老,遊歷他鄉,又多麼慶幸有兄弟姐妹,他們在父母面前,自己才闖得安心。我的遺憾不多,但父母恩難償還,無論做了多少,總心有愧疚。於是,便不再想有後人,因爲這種負疚一直伴隨終生,並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嘗試,而且人生苦多,生離死別太過慘痛。此後經年,輾轉多處,不得已中來到這裏,被寄龍魂生下咻咻。這個孩子借我而來,慢慢地長大,在時光流逝裏,我學着放下過去,學着破執,又慢慢地找回最初的自己。抱歉,黝兒,我不是個真好的母親,關注親兒甚過你。可是,孩子,世上的五指不齊,我無法違心說做到了一碗水端平。我想,你的親生父母一定也如我一般愛着你,甚或超過了我。”

    “義母,我真混蛋,讓你這樣傷心。”非常君內心複雜難明,他本與玄同的話,只是說說,萬萬沒想到會被義母聽了去。

    “不,撫養你,撫養煙兒,我從來沒有傷心,相反你們讓我很開心。爲人母的快樂,咻咻帶了一倍,而你們的存在是三倍。其實——我可以當作不知道,也沒聽到這些話,可是,我擔心你會有心結。心結生執,易成魔……”

    楓橋湖,下雨了。

    伍文畫悠悠長嘆,到了這種年歲,還有矛盾在身,人從來都是矛盾的生物啊!與黝兒的談話,她有點悔之,這麼好的孩子,不想讓他心生煩,不想讓他心有愧,這種感覺自己有過,所以不期望孩子們有。江湖浪大,自己只能躲在雨後看天,這種閒適,有時會厭,心不靜啊。

    西風亭裏,疏樓龍宿眼神銳利,嘴角生寒“義弟,好義弟,汝越活越回去。汝與外人說這干係,是讓母親難堪嗎?”

    “抱歉。”

    非常君低下頭,他本意只是抒發,想挖點私料,沒成想將自己作進去了。

    “麥跟吾說抱歉。汝讓母親將最心底的話翻出,好本事!吾與母親的羈絆,如汝與母親的牽掛,哼,吾竟不知汝藏了這種小心思,活到白髮蒼,幼稚至極。”

    疏樓龍宿嘴裏的話一個勁兒往外冒,他被氣到了。親人之間,有些話能講,有些話不能講。

    “汝心思太多,雜念太繁。義弟,好好修身養性吧。吾會去看望母親的。”

    “義兄,義母她——”非常君擡起頭,囁嚅道。

    “汝後悔了?母親更悔。她期望對每個兒子都一視同仁,也盡力做到。”

    疏樓龍宿拿起扇,狠狠敲了下非常君的腦袋,往楓橋湖去了。

    非常君摸摸腦袋,苦笑一下,跟着後面走了。

    穆仙鳳端着茶水上來,問站在西風亭路口的金陵寒鴉道“主人和人覺先生呢?”

    “一起到楓橋湖了,主人說不用等候他了,今晚他歇在那邊。”

    金陵寒鴉站在這很久了,對於兩兄弟的談話不得而知。以最後主人敲打非常君的動作,應是人覺先生做了什麼惱人的事情,便將此猜測告知了穆仙鳳,便不往心內去了。

    疏樓龍宿的到來,伍文畫並不意外。

    “嘖嘖,我家華麗無雙的兒子終於捨得出西風亭了。”

    面對伍文畫的調侃,疏樓龍宿笑答“母親,有殊麗無雙的汝纔有華麗無雙的吾啊!孩兒到來,有好飯嗎?”

    “哈,當然有。”伍文畫就着兒子伸來的胳膊攙着,緩緩坐下,“咻咻,你也坐吧。黝兒,這孩子,又被你逮着機會訓了?他怎麼就這樣傻呢?”

    “耶,母親,非是吾訓,是義弟他找抽。”

    疏樓龍宿可不想背鍋。

    “小時候,他就聰明得很,做錯了事,與吾一說,換吾一說,母親立馬對他好三分,將吾撇一旁。”

    非常君的這種伎倆,讓疏樓龍宿頭疼,這回好,賣慘讓母親心生內疚。

    洌紅角上上下下將非常君看了幾個來回。

    “煙兒,有什麼話直接說?”非常君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

    “我想,到底是你年幼還是我年幼?覺君,你讓義母難做了。”

    洌紅角望着湖面。雨下的楓橋湖,清涼透明,朦朦朧朧,望不到對岸的崖角。

    非常君笑道“我若不這麼做,義母和義兄就會將我排在計劃外。煙兒,你也不是不更事之年了,麥忘了,除了我倆的天命,義母頂上還有那條爬蟲在盯着。龍城方面久未有消息,誰知道在憋什麼壞。爲了義母的安全,我不介意做一回不孝子。”

    “汝這是何必呢?”

    疏樓龍宿撐着長傘從雨幕中走出。

    “義兄,那你就麥瞞着我。”

    非常君轉過身,對上疏樓龍宿直射的鳳眸。

    “汝不怕失策嗎?”

    疏樓龍宿走到橋廊下,將傘收了。

    “我失策的是這話讓義母聽去了。”

    非常君只能暗歎一聲人算不如天算,在背後說“是非”總會涉“是非”。

    “看來,汝是準備通過煙兒的口轉達給母親了。哈,汝倒是會挖坑給小弟。”疏樓龍宿猜測道。

    洌紅角側過頭,望着非常君。

    非常君僵硬一笑,義兄果然還是難招惹,自己的打算被看穿,沒有發生偏要當着煙兒的面說,根本是爲了“報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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