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連累了仁兄。你的仕途、你的理想抱負皆毀於一旦!”玄德抱歉的說。
“在官場這麼多年,我也看透了一些人和事。我唯一放不下的是郾城的百姓,他們和我有着很深的感情。要不是他們聯名上表和朝中幾個忠義大臣的支持,我也不可能活到你們來救我。”
“你是個好官,是我誤了你!”玄德深感不安。
“我勞累了半生,是該休息了!”姜寒生拍了拍玄德的肩膀說。
“幫主!在蘇州城內沒發現吳亦凡的蹤跡,也沒有任何異像。”車伕道。
“你已經接管幫中事物,這點小事讓別人來做就好。”
“爲了幫主安全考慮,還是我來照顧你較放心。”車伕說着下去操辦了。
晚飯後,玄德告訴我以後出門還着男裝,我心領神會。
“那我們晚上去逛逛怎麼樣?”我懇切的望着他說。
“也好,寒生還沒來過蘇州。”
我們帶着姜寒生去了老地方。三人走在蘇州河畔,往昔的情景依舊。姜寒生觸景生情,詩興大發。即吟詩一首:“蘇州畫坊映江心,豔舞輕歌醉樹陰。夜半同遊豪放意,天明對影共捻襟。”他吟罷有意無意的看了我們一眼。
誰知我們樹下正好停了一艘畫坊,裏面傳來琵琶彈唱,歌詞竟是姜寒生的這首《醉江吟》。
我們跳上畫坊,向裏望去。一粉裝女子懷抱琵琶盈盈站起,向我們福了福身子道:“見過幾位公子。”
“你再彈唱一遍給我們聽好吧!”姜寒生輕聲道。
女子也不推辭,坐下開始彈唱起來。
我細細打量一下這女子,只見她生得煙眉橫掃,杏眸含春,口若珠玉,鼻懸膽。好一個俏麗佳人!我暗暗讚歎!
“姑娘好音律!”姜寒生讚道。
“公子好才情!”
“姑娘這麼好的嗓音,爲何泊船在此?”玄德問。
“我,我實不願做這營生,能磨一會兒,便是一會兒。”
“姑娘爲何流落至此。”
“一年前,家父帶我投奔親戚。誰知他們不認我們。我們就此流落在這裏。父親半年前病故,我沒有其他出路,便來了這裏賣藝。”
“姑娘可願意隨我們走?”玄德探問。
“若是各位想聽曲,在這便是,我從不隨客人還家。我只賣藝不賣身。”她冷冷道。
“姑娘誤會了,我們是想收留姑娘與我妻子作伴。”
“當真?”她還在猶豫。
“我的朋友有如此才情,你還怕他是個俗人?”說完,玄德拉着我上了岸。
她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用眼睛看了看姜寒生,抱起琵琶跟上我們。姜寒生最後上來。我們一行四人回到了我們的園林。
我恢復了女裝,把她領到我們的臥房。她說她叫蓮芳,姓曲,今年十七歲。我問她怎麼這麼大了還沒找婆家。她開始默不作聲,後來才告訴我,她從小訂了娃娃親。這不,她到了出嫁的年齡,到蘇州來尋做買賣掙了大錢的公公和夫婿。誰知他早已娶妻生子,給了他們父女倆五十兩銀子,便把他們哄了出來。父親氣不過,就此大病一場西去。留下她孤苦伶仃一人在此賣藝爲生。
我把她安頓好,就去找玄德。他們倆在品茶,我把她大概的情形說了。姜寒生笑笑。玄德沒有表情。他倆也沒有歇息的意思。我剛想起身離去,車伕走了過來,遞給玄德一張紙。我湊過去一看,上面寫的是這姑娘的詳情。他們的辦事效率真是罕見。
車伕走後,玄德說:“這姑娘看來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