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倒了一杯茶灌下。
“當時有好心人勸我們趕快離開此地,可我們家都已經在此購置了產業,豈能說走就走。不料第二天,韓雲鶴騎着馬,擡着轎子和賀禮要強娶我妹妹。我們怎能把妹妹嫁給這樣的禽獸,於是起了衝突,我父母當場被打死,妹妹跳井身亡。我被打傷逃了出來,伺機報仇!”
說到最後,他的嗓音有點嘶啞。
“爲什麼不報官?”我問。
“報官,這樣的人在此橫行不是一日兩日,難道官府不知?受害人何止我一個?”
怎麼會這樣?朗朗青天白日,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我有點神傷。
“你在這先住下,明日寫了狀子遞上去!以後的事我來替你辦。”玄德思索着說。
“你?”
“皇上很快就會派巡撫到附近城鎮查訪,到時必定來此鎮,你不遞狀子,如何得知官府怎麼對待此事?”
“好!”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藍狐!”玄德低喚。
藍狐進來了。
“藍狐,這位兄弟麻煩你照看他一宿。”玄德頭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藍狐說話。
“哦!”藍狐看看我,帶着那位兄弟出去了。
第二天,那位刀疤人聽了玄德的話遞上了狀子,審理那天我們都去旁聽。在知府詢問案情的過程中,我們得知那人名叫張明,張家莊人士。
韓雲鶴被傳上堂對質,此人生的禿頭,無須,眉淡小眼,肉鼻,肥耳。他上的堂來跪地接受問話,絲毫沒有張揚的神色。他承認自己帶人去娶親,但只說與當事人發生衝突,二老上前勸架,因年老站立不穩自己摔倒不慎撞傷身亡。那女子見二老因她姻緣而死,自己跳井而亡,與他無干。
張明不服,還要上告,被哄出大堂。
他垂頭喪氣的跟在我們後面走回客棧。
“我們早已料到這個結局,你也不必難過。”玄德安慰他。
“雖然是這樣,我還是難以接受!”他捶了一下桌子,茶碗震得呯嗙直響。
晚上,玄德讓藍狐和李炯亮仔細了,不要貪睡。玄德在燈下看書,我眯着眼睛睡不踏實。二更天左右,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玄德將我輕聲喚醒。
我輕輕下了地,隨他來到門旁。門不知怎麼被打開了,我緊張的躲在玄德身後。他捏捏我的手,我稍微放鬆了點。
進來兩個人,直撲我們的臥牀。他們用刀挑開簾帳看見牀上沒人,迅速轉身。玄德已經把他們制住了。他們驚恐的瞪着眼睛,似乎不相信這個事實。玄德帶那兩個人到藍狐的房間,我跟在後面,屋裏地上捆着五個蒙面人。
“他們怎麼處置?”藍狐問玄德。
“你照看好玉如和他。”玄德和李炯亮押着這些人趁黑夜出了客棧。
張明現在對我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藍狐讓我在他牀上睡覺。他也不顧張明,自己獨自坐在地上打坐。張明自己喝着茶,想着心事。
玄德他們直至太陽落山纔回轉來。我們一起用飯。飯後,玄德在藍狐耳邊不知說了什麼,藍狐二話沒說就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