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郎中的朋友來了,他是個奇人。他說死馬當活馬醫吧。就把我的箭給拔了出來,上了藥,包紮好傷口,然後給我餵了一顆丹丸。
玄德他們把我抱上馬車,然後找了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剛剛死去的女子拉到山上埋了,並替我立了碑。幾天後,他們乘坐馬車離開了那個鎮子,然後就來到了蘇州。玄德的人探得慕容青海的人均已撤走。
“我想喝水!”我輕輕的說。
玄德跳到地上,跑到伙房去燒水。因爲是半夜,所有人都睡下了。他把水提來時,我又睡了過去。
玄德一直守候在我的身邊。
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又是深夜。玄德睡着了,他太累了,他的手還握着我的手。我想坐起來,可是一動,胸口的疼痛使我放棄了這個念頭。
玄德睜開眼睛看着我。
“我想坐起來!”我說。
他搖搖頭,微微擡起我的頭,給我餵了些水。
“你還不能動!”他臥在我的身旁。
“這麼多天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死?”我好奇的問。
“這是個祕密!”他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不想睡了,你和我說說話。”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的人飛鴿傳書說慕容青海差點病死。”
“死了沒有啊!”我笑了。心想:這回他可顧不上來害我們了。
“你真沒良心!他恐怕是聽說你死了才病倒的吧!”玄德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這個不一樣!他將射殺你的人處死了。”玄德嘆了口氣。
這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還是想起來!”
玄德將我的身子慢慢的側了過來。我的頭枕着他的胳膊,臉對着他。
“痛嗎?”他滿眼的關懷之色。
“不痛!”我說了謊。我感到自己的鼻尖在出汗。
他不再動我,神色有些陰鬱。疼痛使我無法入睡,要是還在昏迷多好,那樣就不會痛了,我天真的想。
我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問我:“痛嗎?”
“痛!呼吸都痛!”我不自覺的回答。
“有沒有止痛的藥草?”好像是玄德的聲音,我費力的睜開眼睛。
“沒有。知道痛是好事,說明她活過來了!這副藥每天都要喝,直至痊癒。”說這話的人背對着我,身上穿着白色長袍,個子比較矮小。他站在玄德身邊,至少要矮半個頭。
玄德在我的後背放了兩牀被,我側臥着比較舒服一些。
向天生他們進來了,聽說我沒死他們很高興。
“她確實是很奇怪!你更神,堅持說她沒有死。那時她明明沒有呼吸了嗎?我們都以爲你得了失心瘋了,抱着個死人不讓埋。”向天生不像是在開玩笑。
玄德笑笑,他們一起走過來看我。
“你要把我給埋了?”我眨着眼睛衝着向天生道。
“那時我以爲你死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的!我們都以爲你死了,真的沒有呼吸了!”李炯亮是個老實人。
我們都笑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按時喝藥。並在玄德的精心伺候下,我的傷口慢慢復原,已經能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