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噗...
何智正毫無形象的接着張遙遞過來的紙巾,很難爲情的擦着嘴角和剛剛噴到的地方,還好那些菜離得比較遠,不然就全便宜她一個人了。
她擡眼看着祁延芳,後者依然一副很淡然的表情,而張遙的表情與她如同一轍,一點驚訝都沒有。當她聽到張遙的話後,又沒形象的噴了一次。
“預計一年結婚,三年爭取讓你抱兩孫子。”
何智試圖在張遙臉上找到一絲的玩笑意味,可看到他的表情時,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給套路了?
“你不想?”
張遙擡眸問她。
看着張遙,何智突然覺得,有些看似一直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事,其實不然,張遙纔是真正掌握節奏的那個人。
“不是,我只是覺得節奏有點快,得緩一會。”何智笑得得體,“畢竟,你還沒有見過我的家人。”
何智心想,等到你知道我生長在那樣的環境,接觸的是哪些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迫切嗎?或者換一句話,你想娶我,問過你媽了嗎?
也許就不會了。
像是知道何智心有所想,張遙一句話便斷了她所有的顧慮。
“我要娶的人是你。”
祁延芳此刻更像是一個旁觀者,不動聲色的看着這兩人。可在望向張遙的時候,那份純粹中多了一絲說不明的複雜和猶豫,像是在跟後者確定一些事。
張遙忽視她投過來的眼神,夾着河蝦,放到何智碗裏,“這個是自然河蝦,不是人工養的,多喫點。”
“謝謝。”
“我喫好了,你們慢慢喫。”祁延芳放下筷子,說完便離席去了陽臺。
“你媽媽喫這麼少?”
她只喝了一碗湯,吃了少許的菜,米飯更是一粒未碰。
“恩,一向喫的不多。”
何智望向陽臺,祁延芳似乎在抽菸。
“要不要給你加點飯?”
看着自己碗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見了底,何智都驚訝今天似乎喫點有點多。她連忙拒絕張遙的好意,“不用不用,我已經喫飽了。”
“你不用減肥,胖點更好看。”
“長官,說話不要不經過大腦。”何智笑道,“這種話,任何一個女孩聽了都不會信的。”
“你不是她們。”
“但我是女生啊。”
張遙想了想,建議,“那再喝點湯?”
何智放下筷子,也猶豫了半晌,最後心一橫,“那好吧。”
明顯看到張遙臉上的笑意快溢了出來,何智心中腹誹:只是再喝碗湯而已,沒必要這麼開心吧?
“我覺得以後咱們兩住一塊,我絕對會被你喂胖。”這是不用想就能得出的結論。
聽到何智這麼說,張遙聰明的就勢問她,“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到我那裏住。”
“爲什麼要搬到你那裏住?”何智反問,“我一個人住的挺好。”
何智說這句話的時候,倒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下意識的反問,畢竟在她的概念裏,即使以後結婚,也不用非得一起住。
“你是在推銷自己?”
張遙沒有否認。
“長官,我能稍微問一句嗎?”何智笑着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離不開我了?”
他今天的轉變異常的明顯,何智能清楚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那種喜歡,或者說佔有慾更準確,變得比以往要濃烈不少。
張遙並未回答她這個問題,“你考慮一下我說的。”
“考慮跟你一起住,還是考慮一年內結婚,三年生兩?”
“都考慮一下。”
“相比第一點,我覺得第二點更有考慮的價值。”
“那很好,什麼時候把你的家人約出來,我們談談彩禮。”
何智好笑的看着他,“彩禮?按照你的標準,還是按照我們那的標準?”
他們之中,屬小唐總最會說價。讓他跟張遙談這個,一座火山一座冰山,往那一放,畫面太美。
“我都可以。”
“怎麼覺得你這個隊長當得特有錢?能不能問一下,你存款多少?”
“等到時談彩禮,我會說。”
兩人都喫飽喝足,何智幫着他一起收拾,當運動,“我來洗碗。”
張遙看了一眼她的手,“不用,你在旁邊站着就好。”
既然他這麼說,何智也不堅持,樂得當甩手掌櫃。
她看着張遙的背影,熟悉卻又陌生。不僅是對他身份的陌生,而是他對自己的感情讓她感到陌生。這不像是之前的張遙,高冷得似乎是何智一直在倒貼。
突然想到某個可能,何智緩緩開口,問他,“那次在伯爵酒吧,你是第一次見我嗎?”
張遙洗着碗,自然水流動的聲音讓何智的問題變得有些遙遠。張遙沒看她,對於何智的問題,他似乎早有準備。他很誠實回答,“不是。”
“那你認識我,很久?”
依然是很誠實的點頭,“是。”
何智上前,關掉水龍頭,這下整個廚房,都安靜了許多,“這麼說,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並不單純,有人爲的成分?”
這次張遙沒有果斷的點頭,只是說,“是,也不是。”他擦乾手上的水漬,說,“那天的確是執行任務,只不過,我不去也可以。或者準確的說,那場任務,根本不用我去。”
“那爲什麼...”
“因爲我知道你會去。”
何智開始有些明朗的思路,這下被張遙全打亂,“那天晚上去酒吧,是我臨時起意。”誰都不知道那晚,她會去酒吧。
“但是我知道你會去。”張遙轉身看着她,“何智,你比我想的還要聰明,我以爲我可以瞞着你,不說一年,但至少幾個星期是可以的。”
“什麼?”
答案就近在咫尺。
張遙走近她,將何智擁在懷裏,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脖頸處。
“我喜歡你。”張遙的聲音溫暖而醇厚,語氣溫柔至極,“何智,從兩年前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