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璇在病房門前雙腿交叉站立,拿出手機,微低着頭,塗着紅色丹寇的手點滑着屏幕,在玩一款叫水果忍者的遊戲。
喀嚓喀嚓的聲音響起,不過聲量調的低,離得特別近纔可聽見。
三四分鐘後,靳牧寒打開門。
阿璇飛快的收起手機走進去,笑着:“千尋。”
千尋背後墊着枕頭,臉色因失血偏蒼白,脣瓣偏紅,不用想,是他們家先生吮出來的。
“坐。”沈千尋淺淺勾脣。
阿璇便搬來凳子,乖巧的在病牀邊坐下,然後噓寒問暖。
沒會兒,病房門再次打開。
是筱丹來了,眉頭緊皺,“大寶貝。”
“恩,來了。”
筱丹走進來,又跟靳牧寒打了招呼,“表哥。”
靳牧寒微微頷首。
彼時,阿璇瞄到人,眯了下眼睛,這姑娘,不是池漾特殊對待的那個嗎?
“我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什麼情況呢?”事情的始末,她還是一臉懵。
來路上買了沈千尋愛喫的水果,她把水果放上桌,走到病牀前,纔看到病房裏有個陌生的女人,哦,不,看多兩眼,覺得怪眼熟的。
四目相對後,兩人異口同聲。
阿璇笑眯眯的:“好巧哦,飛機場~”
筱丹瞪着眼:“怎麼是你?”
飛機場?
筱丹嘴角微抽,她不服,十八米長的大刀在路上了。
“就是我啊。”阿璇漫不經心的語調。
“再說我飛機場我拳頭可不長眼睛。”
“飛機場。”
刀沒來,筱丹已經擼起袖子,面無表情,像個沒感情的殺手:“我們出去聊聊。”
“好啊。”阿璇語調懶懶,應下。
兩人便出去了,一前一後的。
沈千尋哭笑不得。
人走後,病房裏安靜下來。
靳牧寒根本不管,給沈千尋倒水,喂她喝。
沈千尋倒沒有不放心,不過有點好奇他們居然認識,但看兩人相處的態度,好一對歡喜冤家,針鋒相對的畫面,讓人頭疼啊。
“喫點水果嗎?”
“好。”
靳牧寒拿櫻桃去洗。
五分鐘後,兩個女人勾肩搭背的走回來。
沈千尋詫異,失笑,怎麼就成好姐妹了?
筱丹:“阿璇姐姐,來,喫口櫻桃。”
阿璇笑眯眯的接受她的投喂:“真甜。”喫着櫻桃,她開始長篇大論,話題圍繞的主人公是池漾。
“池漾比較悶,還很純情,你只要這樣那樣下,他肯定就受不了你了。”
筱丹聽完以後,恍然大悟,一臉受教了,她又害羞的:“那我的···”
“保證讓你跟我的一樣。”
“愛你,比心心。”
阿璇接住心,往兜裏揣,一本正經的:“收下了。”然後,低着頭,笑的跟只狐狸似的。
這小姑娘,真好哄呀。
筱丹性子直,沒什麼彎彎繞繞。
池漾又是她的短板,一放長線,就上鉤了。
不過阿璇不是什麼壞人,人還很厲害,身手好,又是程序高手。
筱丹多認識一個朋友無妨。
沈千尋插話:“阿璇認識池醫生?”
阿璇點頭:“我跟池漾是朋友,他在英國住過一段時間,那時,他還只是我房東,後來啊,他被一個變態老女人糾纏,我幫了他,就這麼熟了。”
“變態老女人?”
“恩恩,天天跟蹤他,大晚上的還偷偷爬窗進來對他欲圖不軌。”
筱丹瞬時氣鼓鼓的,像只小倉鼠,拳頭握的嘎吱嘎吱響,她家池醫生貌美如花,男女老少通喫,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呢。
阿璇撩了撩頭髮:“不過是個蠢得,爬窗爬到我房間來,擾了我的美夢,被我好生教訓了一頓。”
“然後呢?”
“然後啊,我打了精神病醫院的電話,他們把她帶走了。”
筱丹義憤填膺,說打的好。
聽她們你來我往的對話,因身體失血耗損,沈千尋很快睏乏了,靠着靳牧寒的肩膀,不知不覺睡着了。
靳牧寒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替她掖好被子,嗓音清冷:“你們小點聲。”
“好的,表哥。”
“好的,靳先生。”
筱丹問了:“表哥,誰算計的你們呢?”
靳牧寒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筱丹聽完,氣憤:“以後我見他們一次,弄一次。”
靳牧寒不做聲,眸光緊鎖沈千尋的睡顏。
她們便離病牀遠些,去到病房佈置的沙發坐下。
談完話回來的江塵禮貌性敲兩下病房門,推開進來後,看到阿璇跟筱家大小姐聊一塊去了。
季凜在後,步履平緩的走到病牀前,思緒不明。
阿璇笑的超甜:“塵塵~”
筱丹瞬時佩服的五體投地。
輪當狐狸精的道行,眼前這位最是高深。
這聲塵塵,筱丹聽了,都忍不住雞皮疙瘩直起。
很媚。
筱丹開始想,她不能總稱呼池漾池醫生,得換個稱呼了,池池?小漾漾?還是···池哥哥?漾哥哥?
關鍵是,她能不能叫出口還是個問題,池漾可不是沈千尋,能一口大寶貝,大寶貝的叫,她也不會害臊。
江塵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
阿璇捱過去點:“介紹一下,我今天認識的小姐妹,丹丹。”她介紹江塵的時候,眼裏全是笑。
“你好,筱小姐。”
“你好,江先生。”
季凜站着不動,只看着沈千尋,目不轉睛,放在口袋裏的手攥的越來越緊。
江塵已經查到沈知意當年的車禍是他父親動的手腳,原因可能是知道了他某些不能公之於衆的祕密。
或許是那段暗度陳倉的姦情,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當然,江塵是更傾向於後者。
如果是前者,按照沈知意的性子,肯定是不會爲了這種事而去找魏行洲的,也知道季凜隱瞞當年的真相。
樓頂的風很大,陰涼處。
季凜終於可以隨心所欲的抽菸了。
點了煙,他吐出白色煙霧,迷離了他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