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後世一次性從副科升到正處,這可是別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宋晨,我可沒有開玩笑,朝廷缺錢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況且這是你自己提出的解決方案,又有哪一個比你更適合執行這個計劃呢?”文天祥一臉嚴肅地說道,這時哪裏看得出來他有絲毫酒意呢。
這時如果說出個‘不’字,可能會嚴重影響自己在這個‘天然盟友’心中的形象,那會引起嚴重後果的!
他真是自找的,爲什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總有一種傾訴顯擺的心理在作崇,這不又給自己找麻煩了!
到時萬一黃了可怎麼辦呢,宋晨心裏叫屈呀,可是他又不忍拒絕,文天祥可是民族精神的完美詮釋者,怎麼可以對這個傳奇人物說‘不’呢。
終於宋晨繼運送軍火的事情之後,又攬上了一件發行債券的事情,後者需要他親自操勞。
深夜,喝得醉醺醺的躺在軍器監硬邦邦的牀上,有時間了,一定要把‘席夢思’給整出來,宋晨不大滿意現在這生活條件,硬邦邦的,睡都睡好。
他做了一個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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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今晚第四次檢查了,手下的人都私下裏叫他疑心鬼了,沒有辦法,上頭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告訴他,這次的押運非常重要。
他們押運的東西是關乎到國運,怎麼樣慎重都不爲過,只要把東西平安地送達襄樊前線,就是大功一件。
他能不慎重嗎,想到手底下有五十個弟兄,都是見過真刀真槍、水裏討生活的好漢,不應過分擔心。
神經長時緊繃,又熬夜,疲倦不可阻擋地來了,他深深地打了個哈欠,準備休息了。
突然,一種疼痛的感覺襲滿全身,他艱難地用手撐在船柱上,纔不讓自己倒下,有情況!
長期刀口添血的生活,讓他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他中毒了,生存的本能,讓他立刻隱藏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聽到慘叫,弟兄們的慘叫,他跌跌撞撞地衝出去,試圖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即使是親身經歷過最爲殘酷的戰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悲慘的場面,袍澤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撫着自己的肚子慘叫,空中噴涌着血液、地上全是血污。
咚、咚、咚,破水而出的聲音響起,在這個令人痛苦的時候,他仍然堅強地保持着清醒,血從他嘴裏流出來。
並不是因爲巨毒,而是因爲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讓自己恢復清明,應對這突發情況。
整整十一聲破水而出的聲音,十一個水鬼,都是高手!
如果在他狀態好的時候,利用熟悉船裏的一切細節的優勢,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許他能夠讓三個水鬼去跟閻羅報到。
可是現在,能夠在水裏一下子跳上甲板上的水鬼,身手都不弱,他又身中巨毒,要阻止的話只會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
憤怒從來沒有過的憤怒,充斥着全身,因爲他做了一個令他深感恥辱的決定,躲起來。
要眼睜睜着看着熟悉的弟兄,被這些人殺死,這令他肝腸寸斷,但他必須搞清楚狀況。
十一個人,都戴着猙獰的厲鬼面具,看不清他們的面貌,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看,個個身上都有一股凜冽的殺氣。
沒有說什麼話,每一個人都拿出了武器,輕輕地走到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士兵面前,然後響起了臨死前的慘哼。
他強迫自己看着,要記得這每一個水鬼的細節,他會讓他們償命的。
他孤身一人,這些弟兄就是他的親人,而現在他卻要看着他們一個一個死去,這對任何人都是一件殘忍的事。
不久,再也聽不到弟兄們的慘呼了。
“可以出來了!”冷漠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一個戴着羅剎鬼面具的黑衣人正在擦拭一把滿是人血的刀,刀上烙着一個骷髏、一朵火焰,顯得格外磣人,他似乎正在享受死亡給自己帶來的樂趣。
張順以爲自己被發現了,此時他反而生出一種解脫的感覺,至少可以跟仇人大幹一場,轟轟烈烈地死去,而不是揹負內疚地活着。
“厲害厲害,骷髏大人給的蛇毒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一個穿着宋朝兵服的人走了出來,空氣瀰漫他袍澤的血腥氣息,卻一點也沒有令他不適。
“骷髏……骷髏大人,真的把我一家老小都轉移到北地了嗎?”一個胖胖的人顫微微地走出來,用顫抖的聲音問到,誰都看得出來眼前的血腥場景,讓他陷入了極大的恐懼之中。
“李大廚,你居然敢質疑骷髏大人!”穿着宋朝兵服的人怒道。
刀上刻着骷髏的黑衣人寫了張紙,讓自己的手下遞給了李大廚,這個胖子看了之後,很是高興,向他磕了三個響頭,再恭恭敬敬地離開了。
“骷髏,爲什麼不……”旁邊的一個戴着厲鬼面具的傢伙,臉上一對灰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做了個形象摸脖子的動作,顯然是要他滅口。
“咳!”穿着宋朝兵服的傢伙不滿地提示到,還有正主在眼前呢,不要這麼裸地無視吧!
“灰眼睛,你聽的說書人故事太多了,真實的故事複雜得多,陰狼的信譽可不是靠馬上翻臉建立起來的!”一個處着柺杖的,穿着破爛的傢伙陰沉沉地說道。
“李柺子,你少跟我擡槓,逮到了機會,我會要讓你好看的!”灰眼睛地回擊道。
灰眼睛和李柺子顯然不對付,針尖對麥芒。
“怎麼的!”李柺子一頭蓬亂的頭髮無風自動,這是他攻擊前的標誌,隨時準備和對方大幹一場。
骷髏隨意地揮了揮手,兩個傢伙看到了,立刻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