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設師的第五戀情 >(十三)他偶一回頭,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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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奐面上掛着笑,心裏合計,這胖喬實在是太過自信了。

    看看工位左右無人,姜奐掏出一個本子,開始補記日記。

    他的日記很特殊,因爲裏邊記的內容,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跟李丹歌兩個人合在一起的。李丹歌每天都把自己的經歷告訴姜奐,由他記在一個漂亮的厚本子上,好的話壞的話,姜奐都會如實給他記下來,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這本日記的文字非常美,如詩如訴。

    即使到現在,即使他跟李丹歌倆人已經分開了,這本日記仍然在繼續記着。姜奐和李丹歌都認爲,這本日記就是一部精美純粹的藝術品,一部超越了他們倆之間凡俗關係的偉大作品。

    所以,“時間”一到,李丹歌就會着了魔一樣地用語音的形式把自己當天的經歷和心情發給姜奐。

    姜奐則會把李丹歌這些內容整理出來,同時也把他自己當天的經歷與心情整理到日記裏爲什麼要姜奐來寫這個日記呢

    原來,姜奐是一個硬筆書法行家,書法漂亮極了。他隨身時刻備着滿滿一筆袋的各種筆尖與墨色的鋼筆。

    原本他每天晚上都記日記,但後來張玉靚每晚把他纏得太緊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在白天工作之餘擠出時間偷偷摸摸地補記。

    雖然,他也感覺這件事有點“那個”,起碼絕不能讓張玉靚知道,但他就是捨不得這件“作品”,縱使他早已捨得了跟李丹歌的那段感情。

    翻開了日記本,他寫道:

    今天,去了一家叫“慾念”的麪包店,老闆娘是個自以爲是的尤物

    “不過,她的身材確實可稱勁爆,比珍珍還要夠猛,真不知道這傢伙喫什麼長大的。”

    “可能大部分的男人面對她的誘惑,都會受不了的吧”

    “忽然想起了肖申克的救贖里老瑞德評價麗塔海華絲的那句話:我就是迷她甩頭髮的那股子騷勁兒”

    “公司裏很多男同事,一提到她,醜態百出,看來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什麼時候我想把南南的鬍子伯伯,跟楊凱琪的那個文一諾都推薦過來,看他們會怎麼反應,能不能像我一樣守身如玉”

    他越寫越興奮,狀態上來了,寶藍色的字一行行寫得既瀟灑又流利。

    偶然之間他一回頭,才發現身後早就站着一個人,正悄無聲息地看着自己奮筆疾書。

    是張玉靚。

    張玉靚一邊無聲地看着他的文字,一邊把手裏的菸頭掐得粉碎。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本來是看他在那裏專心工作,周圍又沒有同事,一時童心大盛,想嚇唬他一下順便偷偷溫存兩下。

    卻沒想到看到了這個東西,姜奐一直藏着掖着鬼鬼祟祟鼓搗着的東西,他行李細軟中那個上了鎖的小箱子裏,一定就有這個日記本。

    而且他如果是之前記的日記,如今已經不再續寫,那倒罷了,偏偏他勁勁兒地還在往上寫着呢他往這本破日記裏記的是什麼有沒有關於我的如果有的話,是怎麼記的怎麼評價我的

    再說,他爲什麼不給我看他的日記

    再說,他憑什麼不給我看他的日記

    張玉靚氣得痙攣地笑了,伸出一隻手,搭在姜奐的肩頭。

    她的手一搭上姜奐的肩頭,他渾身如受電擊,他自己彷彿化成了無數個律動的像素,在若干個位面之間倏忽跳轉。

    當位面不再撕扯抖動,他終於穩住心神,整個兒的自己也重新變得完整而清晰了。

    原來是拓拓溫,她在慈祥而有些頑皮地看着他。

    剛纔我的心神跳到哪裏去了

    姜奐渾身疲敝,有些頹然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張玉靚走過去,撫着他的額頭,姜奐身子一震,她發現他出了很多的冷汗。

    “這個什麼杜拓拓溫大師是個妖精,或者江湖騙子,我都上網查她了。”徐天悄悄對胡夢軒耳語道。

    胡夢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拓拓溫好像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胡夢軒。

    胡夢軒不加掩飾地怒目相對。

    不過,拓拓溫沒有再說徐天什麼:

    “文山。你還在那裏嗎”

    文山高高舉手:我在這裏,一直等着聽您講我的故事呢。文山的雙眸裏滿滿的“你過來呀”式的等待。

    “文山,你的確是個優秀的男人,我聽過你的故事,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不得不承認,你的人生挺精彩的。”

    文山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他心中油然而生感慨、驚覺、不甘諸般情愫。

    “有一個女人,曾經深深地愛上了你,你也以你角色的身份愛上了她。”

    有的影迷已經開始發出噓聲,大家都覺得這個外國老太太絮絮叨叨陰陽怪氣的,一會兒撩這個一會兒嚇唬那個,弄得慶功會和握手會都跑題了,真挺煩人。

    “於新娟,你的愛人。就是她把你的故事講給我的,我當時還挺感動的,真的挺感動。士之耽兮,尤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你也不容易,她也不容易。”

    文山落下了眼淚,不知道是爲了什麼而流的,是爲了他,還是爲了她這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就是一場戲文山有點不祥預感,但是,這種像演戲一樣的強大的不確知性,好像一種挑戰,讓他有些興奮,甚至有些沉迷。

    “他們都喊我大師,我究竟是幹什麼的呢我其實是一個藥師。我曾經給於新娟一種藥,這種藥可以給與她相愛的人吃了,如果那個人是真心愛她的,那麼就無須喫解藥,也不怕毒性發作,可是如果愛她,卻又吃了解藥,那解藥反而是有毒性的;只有不愛她的人,才需要去喫這個毒藥的解藥。”

    這一段話說完,很多人迷惑不解,有的根本沒有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只有文山,陷入了迷惘與恐懼之中。

    “現在,文山,就在上面18樓你們倆之前常年相會的那個房間,那瓶解藥就放在那裏,需不需要它,去不去取回來,就看你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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