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奐雙手緊握電話,也“喂”了一聲。
“喂老婆,你們究竟在什麼地方在這麼個鬼地方讓我轉來轉去,究竟想搞什麼”都一個多小時了,權二哥還沒把她送到妍蕙子他們的駐地,張玉靚發火了。
“你彆着急,老公,我們我們也在變化位置呢。”妍蕙子把聲音壓得低低地說道。
“變化位置”張玉靚不停抽着煙。
“對。太乙真人正在領着我們變化位置。”妍蕙子解釋道。
“老婆,我不管你那有什麼xx的真人假人,既然是你想找我,把我從瀋陽喊來了,我買賣都不做了,是來跟着你們變換位置裝神弄鬼的嗎麻溜兒告訴我,你在哪要不我回去了”張玉靚神經質地在車裏大喊。
權二哥出於駕駛安全考慮,趕緊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妍蕙子那邊也生氣了:“你喊什麼喊我也憋着火呢,到這再說吧我這就讓他們給司機重新發位置共享”
她那邊把手機掛斷了。
張玉靚沒吱聲,車裏暫時安靜了十幾秒。
權二哥的手機屏幕亮起,鄭家的人給他發來了位置。
但是,權二哥沒動。
張玉靚猛噴了一口煙:“走啊”
權二哥長出了一口氣:“張總,跟你說兩件事:第一,請不要在我的車裏抽菸,這輛車是專門接送大老闆的,他不抽菸,你這樣抽的話,你走了,可是我得收拾半宿;第二,我不是你的員工,我也不是鄭家的傭人,我是朋友來幫忙,我也着急送完你回家喫飯,請你在語言上尊重一些。”
張玉靚點點頭,把煙熄了,菸頭扔到窗外:“多有得罪,我心情不好,不是衝你。請吧。”
然後她冷着臉一言不發了。
權二哥開了空調,慢慢啓動車子,嘆了口氣:“張總,感謝理解,我這人脾氣也不好,言語得罪之處你海涵吧。”
聽張玉靚沒動靜,權二哥多說了一句:“張總,我還是勸你一言:稍安勿躁,他們這也折騰好些天了,一個個都火兒着呢,您這脾氣呀可別是人家牽驢你拔橛子,落下一身不是。”
張玉靚想了想:“謝謝提醒,謝謝。”
權二哥之後就沒再說話。
倆人就是再惡吵,最後也得留個活絡話頭兒,雙方都不僵着,省得以後互相之間沒法開口,這是天津人的一種禮數。
接下來一段路倒是離奇地順利,不多時,就到了。
“到了”張玉靚看看車外,是一片黑黢黢的大野地,時爲仲春,夜風冷颼颼的,萬籟俱寂。
“對,到了。往前走是個下坡,再往前是條河溝,他們都在溝裏。”
“開玩笑我還帶着行李箱,就這麼跟他們下到溝裏”張玉靚下意識地又叼出一支菸,但是沒點着。
“他們的行李裝備都在前面的車裏。”權二哥擡手一指前面路邊停着的大大小小几輛車子。
“好嘞”張玉靚正好在權二哥的車裏待得非常不爽,下了奔馳、拽着行李就直奔前面的大車,把行李交辦給了商務車的司機後,她抽着煙沿着坡向下走。
他們是在做法事呢。
她走近前仔細看,只見一張桌子上擺了好些東西,中間是個大香爐,一陣陣嗆人的煙霧傳來,張玉靚不自覺地扔掉了煙,眼睛漸漸適應了暗處。
透過煙幕,她看到了妍蕙子。
妍蕙子也穿着一身杏黃色的道袍,長髮挽起,用一根簪子別在頭上,正捧着手機在絮絮叨叨地讀着什麼東西。
往香爐前看,張玉靚嚇了一大跳:只見鄭旭東光着膀子,身上、臉上寫滿了各種符文,一手擎木劍,一手捏訣,嘴裏不停念着真言,儼然就是個做法驅鬼的道士
一通咒語唸完了,也不知他使了什麼神通,將劍尖向香爐中一點,只見那爐中猛地騰起一股青色火星,直衝上半天裏,把張玉靚嚇得一激靈。
“哈哈哈哈爐火純青,子牙你這功果這是已成了啊”講話的是個白髮白鬚白袍白鞋白襪的老道人,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懷抱着一支拂塵,拂塵柄和馬尾也是雪白的。
孰料姜子牙心裏還是有牽掛,“太乙師兄,我還是塵緣未了,渡不了自己這一關呀。”
“別磨嘰了,大家先回飯店喫飯吧”鄭媽媽也折騰一下午,早就餓了。
“師弟,我們還是回去用些齋飯吧。”太乙真人和顏悅色地勸姜子牙說道。
“也好。”姜子牙一邊穿起道袍一邊回道。
張玉靚悄悄把妍蕙子拉到旁邊:“他這是好了嗎”
妍蕙子點點頭:“好了呀,你看他多正常”
卻見那邊鄭媽媽指揮大家撤了香案供品,衆人一身輕鬆出了河溝回到車上。
妍蕙子跟鄭旭東共乘一輛小車走了。張玉靚誰也不認識,只好又上了她裝拉桿箱的那輛大客。
車上坐得滿滿騰騰好多人,張玉靚剛坐下,上車口一陣喧譁,太乙真人拎一隻帆布箱子上車了,跟大家打着招呼,一直向後過來,竟坐在了張玉靚同一排的坐位上了。
張玉靚冷眼看這真人,真人坐定之後,把帆布箱子在椅子上打開,脫下道袍,換上了夾克衫,白色麻鞋換上了皮鞋,又取出一隻長條箱放在膝上,開始卸妝,先把假髮、白眉毛、白鬍子都摘了下來,擦掉腮紅、粉底,又戴上了眼鏡。
收拾停當,太乙真人還原成了隔壁老王大叔,掏出手機開始興致勃勃看微信。
張玉靚意識到自己盯着人看有點失態,於是掏出煙想抽一支,結果煙盒裏沒煙了呀,她撇了煙盒正在失望,突然有人遞過來了一支菸:“我這有,嬌子細杆的,抽一顆不”
遞煙的正是隔壁老王,一雙賊溜溜色眯眯的眼睛,正在眼鏡片後邊熱忱地看着她。
天津https:.te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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