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九敢肯定骷髏比九叔靠譜。
“你女兒？”
南芙蓉愣住。
“骷髏比我九叔厲害。”
事關南芙蓉的生死，王蝶不想說違心的話。
連王蝶都這麼說，南芙蓉覺得自己必須得慎重考慮。
只是將自己的性命寄託在一個女童身上，想想都很可笑。
“芙蓉阿姨，
“以後再夢到那女鬼，
“千萬別搭理她。”
骷髏笑着警告南芙蓉：“若你說錯話，她就能佔據你的肉身。”
“在夢中？”
南芙蓉覺得骷髏說的她做不到，誰能控制夢中的自己？
而且在夢中，哪些話是對的，哪些話是錯的，她哪知道？
“骷髏，你還是想辦法收了那女鬼吧。”
陽九的語氣近乎是命令式的。
骷髏島的事，陽九還沒跟骷髏算賬，只要骷髏能救南芙蓉一命，那事他就不跟骷髏計較了。
“芙蓉阿姨，要不以後你住我家吧？”
骷髏眨眨眼，笑容邪惡。
“爲什麼？”
南芙蓉皺眉問道。
“生米都煮成熟……”
甄日天剛開口，就被陽九一腳踹在屁股上。
甄日天痛得嗷嗷直叫。
王蝶也懷疑骷髏這樣做別有目的，不過她寧願相信，骷髏這麼做是爲了南芙蓉的安全。
畢竟只有骷髏呆在身邊，才能在出現意外時，成功解救南芙蓉。
南芙蓉現在是很有身份的人，要是住進陽九家裏，影響必然不好。
更何況今天還是除夕，過了零點，就是全新的一年。
不管是南芙蓉，還是陽九，都有自己的生活，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裏，豈能……
“要麼住這裏，
“要麼把身體給那女鬼，
“阿姨您自己選吧。”
骷髏將話撂在這裏，該如何選是南芙蓉的事。
南芙蓉面色鐵青，心頭直犯嘀咕。
甄日天朝骷髏豎起大拇指，有這樣的閨女，陽九泡妞的成功率，肯定會大大提高。
“貞子，你來幹啥？”
陽九轉而問甄日天。
“你知道的。”
甄日天的眼眸裏全是鈔票。
陽九進入臥室，拿出一沓鈔票，丟給甄日天：“滾。”
“得嘞。”
甄日天收好錢，轉身就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抓住機會。”
“陽九，你打算養他到什麼時候？”
王蝶調侃。
在她看來，甄日天就是在靠陽九養着。
“什麼叫養？”
陽九糾正道：“都是兄弟，相互幫襯下很正常。”
在南芙蓉思考時，骷髏坐到沙發上，繼續嗑瓜子。
只有嗑瓜子才能讓她保持冷靜。
“九叔是不是經歷了什麼？”
王蝶問得很含蓄。
“九叔不對勁？”
陽九想到了翠翠，笑道：“畢竟是第一次，太興奮了吧。”
起初王蝶也是這麼想的，就沒有在意。
但過了一天，九叔變得越來越不正常。
以前沒有客人的時候，九叔會躲在裏屋，看着那些罈罈罐罐畫符。
從冥界回來後，九叔連符都不畫了，總是喜歡坐在門口，面朝天空嘿嘿傻笑。
那模樣簡直就像是患上了老年癡呆症。
以九叔的年紀，不應該會得這種病。
昨天下午，王蝶硬拽着九叔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顯示九叔一切正常，就是血壓有點高，不至於到癡呆的地步。
陽九微笑，一點都不擔心九叔。
他相信九叔面朝天空傻笑，腦子裏想的肯定全都是翠翠嬸子。
“不可能。”
王蝶使勁搖頭。
“有什麼不可能的？
“九叔單身，
“長得不差，
“又是茅山掌門，
“談個戀愛多正常？”
陽九幫王蝶分析，別以爲九叔人到中年，就真的毫無魅力了。
現在有好多小妹妹就是好中年大叔這口。
“我知道九叔不會喜歡別人的，
“別看他平時有點色，
“但他心裏有人。”
王蝶說着嘆了一聲，道：“那人也是他心裏過不去的一道坎兒。”
儘管王蝶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相信九叔變得頹廢，甚至道術倒退，都跟那事有關。
那事只有九叔知道，九叔不鬆口的話，沒人能刺探得到。
“回頭我再跟你說。”
陽九看向南芙蓉，有南芙蓉在，不方便說這些事。
王蝶點點頭，陽九果然知道些什麼。
“陽九，你們能來我家過年嗎？”
南芙蓉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辦法：“到時候我可以多找些朋友，大家一起過年，也熱鬧，對吧？”
這的確是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陽九看向王蝶，目光裏全是詢問。
王蝶怒道：“你看我幹嘛？”
就算王蝶嘴上說不介意，心裏肯定會不舒服。
說不定以後他跟王蝶表白，她還會以此事爲理由拒絕他。
利弊之間，陽九得好好權衡。
“那我先回家了。”
南芙蓉起身道別，笑道：“我等你的消息。”
她想帶走那面銅鏡，想了想還是作罷，銅鏡不在身邊更安全些。
“骷髏，就沒有別的辦法？”
陽九很擔心南芙蓉的安危。
“我已經安排好了。”
骷髏很是淡定：“我們還是來談談九叔吧。”
骷髏都不再嗑瓜子，顯然她對九叔的事，更有興趣。
“談談……九叔？”
王蝶很懵逼。
“就是九叔和九嬸的故事呀。”
骷髏看王蝶還在裝傻，索性把話挑明。
“我們在鬼市看到翠翠嬸了。”
陽九補充。
“果然……”
王蝶臉色沉重，看起來不大高興。
陽九仔細觀察着王蝶，王蝶臉色的變化，非常奇怪。
“媽媽是對九嬸不滿意？”
骷髏笑嘻嘻的，完全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蝶使勁抓了抓頭髮。
翠翠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單純，但王蝶就是不喜歡她。
翠翠總是跟在王蝶身後，盡力想要討好王蝶。
翠翠也喜歡纏着九叔，將九叔迷得神魂顛倒。
但有一天，翠翠沒有出現。
那天九叔喝得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往後的日子，翠翠都沒有現身，九叔卻逐漸墮落，直到後面，連普通的小鬼都抓不住，讓茅山派成了江湖中的笑話。
“蝴蝶，你爲啥不喜歡翠翠嬸啊？”
陽九沒想到王蝶的內心，還有如此黑暗的一面：“我覺得翠翠嬸人很不錯，跟九叔很配。”
“都陰陽相隔了，
“還很配？
“爸爸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吧？”
骷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