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九握拳想揍骷髏，順便給她上課：“陰陽兩隔那說明有緣無分，不代表不配。”
“幼稚。”
骷髏哂笑。
陽九無語。
跟小女鬼較勁毫無意義。
“九叔跟她聊了什麼？”
王蝶比較想知道這點。
九叔的改變，不僅僅是因爲見到了翠翠，更是源自他和翠翠的談話。
“也沒聊多少。”
陽九回想當時的情況，說道：“就是翠翠嬸正在申請通行證，那樣一來，她就能隨時到陽間見九叔。”
“她想來陽間？”
王蝶愣住。
“當然了，九叔也說他在想辦法接翠翠嬸回來。”
陽九說這句話時，並不覺得有什麼毛病。
“骷髏說得沒錯。”
王蝶輕嘆道：“你果然很幼稚。”
王蝶心裏很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讓陽九帶九叔去冥界了。
冥界之行，非但沒有拯救九叔，反而摧毀了九叔。
我怎麼就幼稚了？
陽九覺得九叔能跟翠翠再續前緣，挺好的。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並不好受。
九叔無疑是個情種。
在這方面，陽九感覺他跟九叔是一路人。
王蝶肯定無法理解他們這種人。
新聞裏的渣男太多，徹底顛覆了女人對男人的認識。
相反女人對那些渣女就寬容得多，總覺得一個女人變渣，都是被男人害的。
她們從不會考慮男人變渣是否也是女人一手造成的。
這個世上有很多的絕對，但也沒有完全的絕對。
這麼看來，骷髏和王蝶倒是同路人。
陽九想到這裏，面露苦笑。
“你笑什麼？”
王蝶瞪眼：“還笑得這麼醜？”
“我知道你是在誇我好看。”
陽九自戀地甩甩腦袋。
骷髏笑得很邪惡。
“骷髏，你有辦法阻止她回來，對吧？”
王蝶在懇求骷髏。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看着翠翠毀掉九叔。
“蝴蝶，這事你就順其自然好嗎？”
陽九感覺此刻的王蝶，很像是黑女巫。
王蝶卻是看着骷髏，在等骷髏的回答。
“媽媽，
“骷髏很想幫你，
“可是現在骷髏和爸爸自身都難保……”
骷髏不認同陽九的觀點，卻選擇贊同：“順其自然最好嘍。”
“果然是我閨女。”
陽九張開雙臂，笑道：“來，親一個。”
骷髏一眨眼，陽九直接從沙發上滑下去，摔得屁股墩生疼生疼。
“你們……自身難保？”
王蝶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
“你別聽骷髏瞎說。”
陽九第一次給王蝶下逐客令：“除夕了，趕緊回去陪九叔。”
其實在陽九心裏，真的想和王蝶一起守歲過年。
王蝶盯着陽九看了半晌，起身告辭。
送走王蝶後，陽九迴轉，奪走骷髏手裏的瓜子。
“骷髏，前天我到底怎麼了？”
陽九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來家裏有太多客人，都沒空問骷髏。
“自己弱怪誰？”
骷髏鄙視。
“你知不知道循序漸進啊？
“你知不知道操之過急啊？
“你知不知道過猶不及啊？”
陽九連續發問。
骷髏這傢伙，真想讓他變強，也得慢慢來。
一次搞得太猛誰能受得了？
“骷髏知道。”
骷髏低下頭，腮幫子鼓得很高。
陽九剛覺得不對勁，骷髏就哇哇大哭。
骷髏的哭聲就跟嬰孩似的。
“別、別哭了。”
陽九手足無措。
但骷髏不聽，哭得更兇。
“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陽九服軟。
面對這般可愛的骷髏，他實在是霸道不起來。
骷髏慢慢止住哭聲，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哽咽。
“不對，
“你都沒有飆淚，
“是不是在跟我表演？”
陽九發現異樣，感覺骷髏就是在裝樣子。
“我沒有眼淚。”
骷髏很痛苦。
活人死後，靈魂悲傷時，仍能看到他們熱淚盈眶。
但骷髏不行。
“我明明記得……”
陽九多次看到骷髏的眼角掛着淚珠。
以前只要骷髏撒嬌，眼裏就會淚花閃閃。
“那是我僞裝的。”
骷髏哽咽道：“我覺得僞裝不好，就不再裝了。”
陽九放她在腿上，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誰敢欺負骷髏，
“我就把他的腿打斷，
“並扒了他的皮，
“給骷髏當氣球玩。”
陽九捏住骷髏的臉蛋，輕輕搖晃。
“爸爸你太殘忍啦。”
骷髏吐了吐舌頭，嘻嘻展露笑顏。
在窗戶那邊，兩隻貓蹲在那裏，看到骷髏的樣子，都是咧嘴一笑，模樣詭異。
“我們現在去骷髏島吧。”
陽九覺得上次是他太緊張了，纔會耗盡力氣。
想要熟練使用鬼斧，必須得勤加練習。
“不用了啦。”
骷髏卻是搖搖頭。
陽九正納悶，又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卻是九哥。
九哥神情憔悴，也有恐怖的黑眼圈。
兩人相互瞧着時，都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九爺，你也被女鬼纏上了？”
九哥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只是沒睡好。”
陽九側身讓九哥進門。
九哥挪動腳步，來到沙發那裏，順勢躺在上面。
“這是被女鬼糾纏了？”
陽九給九哥倒了杯水。
看九哥的這模樣，顯然是陽氣嚴重不足。
“雖然是夢，
“但我覺得那都是真的，
“在夢中有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她……”
九哥捂着額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她怎麼了？”
陽九好奇地問道。
“她調戲我。”
九哥猛地坐直身子，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喊出這四個字。
陽九來了興趣，笑道：“說說具體情況。”
咔嚓。
骷髏咬破一粒瓜子，所發出的聲音格外清脆。
骷髏本來不想讓九哥看到，但聽着他們的對話，不得不現身出來。
陽九這纔想起骷髏，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些，的確不合適。
九哥盯着骷髏，眸中多有疑惑。
這娃是啥時候冒出來的？
“夢中的女人長什麼樣？”
骷髏問道。
“很瘦，
“很長，
“臉很好看。”
九哥努力回憶夢中的情形，最後補充道：“就是胸小了點。”
“我靠。”
陽九無語：“記得這麼清楚？”
“因爲那夢很真實啊。”
九哥道：“就跟現實一樣。”
“所以你就沒拒絕，
“一次又一次跟她私會，
“直到自己被榨乾？”
陽九責怪的語氣裏，多多少少含有嫉妒羨慕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