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騙子老頭是嶗山掌門？
那不是跟九叔一個級別？
九叔儘管是坑，
畢竟也掌握着專業知識，
有時候說的話還是非常可信的。
賴無爲辦理業務的速度很快。
他再次來到陽九身邊，唉聲嘆氣，搞得陽九非常惱火。
“賴掌門，你到底想幹哈？”
陽九氣呼呼地問道。
“挽救你。”
賴無爲微笑。
“不需要。”
陽九心煩。
“不要錢。”
賴無爲頭頂佛祖光環：“一分都不要，總行了吧？”
陽九滿臉絕望。
賴無爲？
老子看你就是無賴吧？
“生死有命，
“富貴在天，
“老夫有手段可以讓你逢凶化吉。”
賴無爲算是纏上陽九了。
“既然是免費，那你就試試看吧！”
陽九妥協了。
廣播裏纔剛叫到1066號。
等待的時間簡直是痛苦的煎熬。
“小夥子來存錢的吧？”
賴無爲反而問起陽九來銀行的目的。
雖然提着一個大手提包，就不能是來取錢的？
陽九露出謎之微笑，就是要讓這無賴猜不透。
“存錢可以去自助櫃員機的。”
賴無爲友善地提醒。
這點陽九當然知道。
只是他不去自助銀行的原因，就是單純地爲了裝逼。
“你還是說說我的血光之災吧。”
陽九想看看賴無爲的業務水平。
“血光之災嘛……”
賴無爲沉思片刻，說道：“輕則斷手斷腳，重則魂飛魄散。”
“好像有點嚴重？”
陽九摸着下巴。
“是非常嚴重。”
賴無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護身符，塞給陽九：“帶在身上，保你平安。”
“這玩意兒要錢嗎？”
陽九皺眉。
別跟九叔似的，又給我來個九九八。
“都說了免費。”
賴無爲一臉正氣：“做人得講誠信。”
“謝了。”
陽九收下護身符，隨手放進口袋裏。
“不用謝。”
賴無爲微笑道：“有任何問題，隨時給老夫打電話。”
賴無爲站起身，大步離開了銀行。
這無賴的行爲，其實就是廣撒網，才能多撈魚。
像詐騙這種事，真的是能騙一個算一個。
陽九也不在意，繼續耐心等待，順便努力回想除夕那晚的事。
一個小時後，陽九才存好錢。
走出銀行，接近正午。
陽九隨便吃了點飯，便打車來到夏洛克所說的地址。
唐叔的四肢，就被釘在這戶人家的大門上。
警察的調查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夏洛克暗示陽九過來，就是想碰碰運氣。
唐子明的靈魂不在棚戶區，極有可能是在這邊，具體如何得陽九調查。
西郊冷清。
那戶人家靠近街道，房子很古舊，但大門是新換的。
想想也就能理解，畢竟在家門上突然被釘了人的四肢，太不吉利。
他們沒有搬走已經算是非常膽大了。
陽九記得夏洛克說過這戶人家的戶主叫馬武強。
馬武強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半輩子勤勤懇懇，從沒做過違法犯罪的事。
馬武強開了家小賣部，生意一般，但也能養家餬口。
如果是仇殺，到底是誰跟馬武強有如此深仇大恨，甘願去殺一個陌生人來報復他？
大門緊鎖，陽九使勁敲了敲門。
很快大門打開，出現在陽九面前的是個微胖的老頭。
那老頭過了花甲之年，接近禿頭，慈眉善目，非常可親。
“你是馬武強吧？”
陽九笑着問道。
“對。”
那人點點頭，疑惑地道：“你是？”
“在下陽九。”
陽九平靜地道：“我能進去坐坐嗎？”
馬武強面露警覺，自從家裏發生那種事後，每天都有不少記者來騷擾。
他已經厭倦了，對記者的態度也是差到極點。
但看陽九的樣子，不像是記者。
“你有什麼事？”
馬武強瞪眼。
“坐坐聊聊總可以吧？”
陽九說着就往裏鑽。
馬武強伸手想攔，卻是沒攔住。
“你給我出去。”
馬武強追在後面，喊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沒事，你報警吧。”
陽九衝進正屋。
屋中裝修簡陋，所有的傢俱和家電都很舊。
家裏只有馬武強一人。
馬武強追進來時，臉黑如炭。
馬武強的家是二層獨棟小樓，雖然破舊，但在帝都也很值錢。
“家裏只有你一人嗎？”
陽九反客爲主，到飲水機那裏給自己倒了杯水。
“想問什麼就問吧。”
馬武強不耐煩地道：“問完趕緊走。”
此刻他很後悔，爲何要開這個門呢？
“認識他嗎？”
陽九從手機裏找出唐叔的照片。
“你是警察？”
馬武強皺了皺眉，又道：“不認識。”
“我不是警察。”
陽九收起手機，笑道：“我是個道士。”
道士？
馬武強的臉色一沉，似乎對道士這個行業，有着很大的偏見。
“我看你印堂發黑，
“雙眸無神，
“近日必定有血光之災。”
陽九沉聲說道，語氣跟賴無爲一模一樣。
“然後呢？”
馬武強表現得很冷淡。
“大爺，這可是血光之災啊！”
陽九激動地道：“你就這麼淡定？”
馬武強莫名想笑。
陽九這是看他年紀大了，纔會想到用這種方式行騙，真當他是老年癡呆了。
“這宅子也有問題。”
陽九端着水杯走向別的房間，笑道：“我再幫你看看。”
“你別亂走。”
馬武強真是哭笑不得。
陽九從臥室出來，又進了廚房。
在馬武強追過來時，他又說要上廁所，直接進了衛生間。
馬武強無比鬱悶，在想要不要報警。
從衛生間出來，陽九二話不說，先給馬武強拍了張照片。
他感覺馬武強怪怪的，就是說不出到底是哪裏怪。
具體情況還得等骷髏看過後才能知道。
“有異狀就聯繫我。”
陽九留下自己的電話，就大步離去。
馬武強追出大門，已是不見陽九的蹤影。
一時間，他愣在那裏，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不知爲何，比起警察和記者，他心裏更懼怕陽九，總覺得陽九看穿了他身上的祕密。
下一秒，陽九就會讓這祕密人盡皆知。
陽九本想去看南芙蓉，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
回到家裏，卻見九哥坐在沙發上，正在喝水。
九哥的黑眼圈着實恐怖。
但人活着就好。
“九爺，你可算回來了。”
九哥伸手直抹眼淚。
“這是怎麼了？”
陽九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