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看到這笑容的人，都在罵陳小白禽獸不如，理當判處死刑。
公交車開往的方向是芙蓉集團。
陽九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南芙蓉。
那面銅鏡還在骷髏手中，裏面的鏡鬼也沒被除掉，這便意味着南芙蓉仍然處在危險中。
叮叮叮。
陽九的手機突然響起。
陽九拿起來一看，電話居然是劉峯打來的。
劉峯被骷髏拯救後，就在帝都瘋人院任職，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
瘋人院接待處主任好歹也是國家公職人員。
擁有鐵飯碗就能在帝都過得很好。
“劉主任，咋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陽九接通電話。
“陽九，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劉峯的聲音很低沉。
“什麼事？”
陽九笑道：“不會又是捉姦吧？”
電話那邊的劉峯，頓時陷入沉默。
潘霖的事，無論在什麼時候提起，對劉峯而言都是最慘痛的傷害。
“劉主任，這就生氣了？”
陽九笑了笑，道：“只是開個玩笑，不至於吧？”
“沒有沒有，
“我只是在想，
“到底該如何跟你說。”
劉峯的語聲很正常，壓低聲音說道：“我好像闖禍了。”
在瘋人院還能闖禍？
那裏面關押着的全是精神大有問題的瘋子。
劉峯身爲接待處主任，平時的工作，就是指導接待工作。
畢竟關押在瘋人院裏的瘋子，大多數在外面都有家人。
接待處的工作就是負責接待這些家人。
“主任闖禍不要緊吧？”
陽九笑問道。
“出事的人是徐寧。”
劉峯的聲音都在發顫。
徐寧？
陽九歪着腦袋，很快就想起這人是誰。
當時在陳小白的支持下，正是徐寧在瘋人院的地下室煉丹，重新凝聚起聶小倩的靈魂。
隱藏在徐寧體內的正是寧採臣的靈魂。
但寧採臣已經外出，並且勾搭上聶小倩。
陽九都感覺快餐店快要失去聶小倩了。
“徐寧怎麼了？”
陽九想着問道。
“兩眼翻白，
“口吐白沫，
“快要死了。”
劉峯說得很快，哀求道：“陽九，我知道你很有本事，能過來看看嗎？”
陽九掛掉電話，在下一站下車，然後打車來到瘋人院。
劉峯就在瘋人院的門口，滿臉焦急地等待着陽九。
看到陽九從出租車上下來，他急忙衝過來，抓住陽九的手就往瘋人院裏面走。
“快點。”
劉峯氣喘吁吁地道：“再不快點人就真的死了。”
由於徐寧是重犯，故而被關在特殊房間，安全係數非常高。
瘋人院的醫生，正在盡全力搶救徐寧。
即便陽九到了，也沒機會插手，只能睜眼看着。
“劉主任，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陽九悄聲詢問。
“我在他的飯菜裏下了安眠藥。”
劉峯只是想讓徐寧安靜點。
自從臨近過年開始，徐寧每天都會大喊大叫，甚至還會發出瘮人的慘叫。
瘋人院裏的工作人員都很厭煩。
劉峯最近幾天，一直加班到深夜。
到了晚上，
徐寧的鬼哭狼嚎，
簡直能把人嚇死。
“安眠藥能把人藥死？”
陽九覺得劉峯沒有說實話。
“真的是安眠藥。”
就在這時，負責搶救的醫生，選擇放棄。
徐寧已經失去生命體徵。
劉峯癱倒在地，這日子纔剛過得好點，怎就碰到了這事？
早知如此，不管徐寧如何喊叫，他都不會下藥。
“劉主任會被開除嗎？”
陽九同情地問道。
“看來飯碗是保不住了。”
劉峯緩緩站起來，搖頭苦笑。
“其實這工作不適合你。”
陽九微微一笑，道：“我有更好的工作介紹給你。”
“什麼工作？”
劉峯覺得陽九沒這麼好心。
“快餐店送餐員。”
陽九笑道：“工作八小時，工資兩萬塊。”
“這、這麼好？”
劉峯目瞪口呆。
最近他手頭緊，聽到月薪兩萬，確實心動不已。
只是快餐店送餐員這種工作，更不適合他，以他的體力，恐怕無法勝任。
“老劉，
“你看你這麼胖，
“送餐員真的很適合你。”
陽九極力勸說：“又能減肥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爲呢？”
“這……你容我再考慮考慮。”
劉峯黑着臉說道。
他請陽九過來，目的是救火，不是羞辱他。
在筋斗雲快餐店裏，曾經陽九是送餐員，劉峯是經理。
那段日子，劉峯可沒少壓榨陽九等送餐員。
現在快餐店是陽九的了，劉峯若跑去當送餐員，鬼知道會被陽九如何壓榨。
劉峯可沒那麼傻。
醫生走後，陽九進入房間。
徐寧躺在牀上，嘴角仍有白沫，兩眼翻白滲人，已然是具屍體。
“他沒有靈魂。”
陽九隻看了一眼徐寧，就發現徐寧沒有靈魂。
“人死了，當然會失去靈魂。”
劉峯對這些事都是一知半解。
寧採臣跑去找聶小倩時，徐寧的軀體裏就已經沒有靈魂了。
雖然徐寧的死和劉峯沒有關係，但這種巧合的事一旦發生，就無法說清。
“老劉，筋斗雲快餐店歡迎你。”
陽九笑得很邪惡。
劉峯心裏很不舒服。
回到辦公室，劉峯已經在準備辭職報告。
陽九坐在一側的沙發上，端着水慢慢喝着。
一側的電視在播放新聞。
“不是吧？”
陽九喝進嘴裏的一口水，狂噴而出。
“咋了？”
劉峯疑惑地問道。
“陳小白要來了。”
陽九的臉色哭笑不得。
殺人犯陳小白，並沒有被判死刑，而是以精神有問題爲由，將被送進帝都瘋人院。
法官經過審判，確定陳小白在犯案時，正處精神病發神識不清。
陽九不得不懷疑，那法官是被賄賂了。
帝都瘋人院儼然成爲犯罪分子擺脫法律制裁的絕佳選擇。
“我不信陳小白有精神病。”
劉峯搖頭。
就算所有人都不信，只要法官信，陳小白就不用死。
“在這裏工作壓力超級大。”
劉峯苦笑。
“所以來送餐吧。”
陽九趁機拉攏：“包你刺激。”
劉峯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足夠刺激，真的不需要更多的刺激。
“老劉，
“等你想通了，
“給我電話。”
陽九起身離開。
剛出瘋人院，就有警車駛來。
徐寧的屍體需要警方處理。
陳小白更會被警方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