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幹活的速度，
一個頂三都是綽綽有餘。
“她應該跟寧採臣私奔了。”
骷髏也說不出所以然。
不過骷髏不在乎，
聶小倩違背契約，
最終會後悔的必然是她，
而非骷髏。
陽九隨便衝了衝身體，就離開浴室。
骷髏不聽話的時候，最好是陪着她嗑瓜子。
陽九一出來，骷髏就展示那些傳單。
快餐店裏能夠做出來的菜，全都在傳單上，並且標明瞭價格。
那價格已經包含了配送的服務費。
“這是你做的？”
陽九驚訝。
“當然。”
骷髏很是得瑟。
爲這傳單的事，陽九還讓甄日天去求醜妹。
“其實是胖叔送來的。”
骷髏隨即說出實情。
醜妹大半夜地幹活？
陽九滿腹疑惑。
傳單都做好了，貞子那傢伙居然沒通知他？
就在這時，陽九收到了甄日天的微信消息。
“真經啊，
“你要的東西，
“胖哥交給咱閨女了啊。”
甄日天明顯沒睡醒，還在打着哈欠。
“替我謝謝醜妹。”
陽九回道。
“人家半夜加班給你弄，只換來一聲謝謝？”
甄日天在爲醜妹鳴不平。
“那回頭我請她喫飯，
“剛好我知道一家情侶餐廳，
“還有特價大圓牀房喔。”
陽九的聲音聽來無比猥瑣。
“滾犢子。”
甄日天怒了：“你敢碰醜妹，胖哥就敢強……”
想到骷髏肯定在陽九身旁，甄日天將混蛋話嚥了回去。
陽九不再回復，看着骷髏問道：“沒有了小倩，誰去發傳單？”
“我們家不是還養着兩隻貓嗎？”
骷髏覺得他們目前不缺人手。
那老爺爺都是抗戰老戰士，功德無量，死後卻成了骷髏的跟班。
陽九覺得這事不可思議，值得深挖。
兩隻貓很快就出現，骷髏囑咐幾句，他們便帶着傳單離開。
發傳單簡單，
傳單上面也有快餐店的電話，
但最大的問題是孤魂野鬼沒有電話。
這外賣服務能不能真正做起來，還需要現實的檢驗。
“爸爸，肚子餓了。”
骷髏摸着肚子委屈巴巴地說道。
“我去做飯。”
陽九所謂的做飯，就是去煮泡麪。
賈日天的廚藝非常精湛，但讓無數靈魂着迷的味道，骷髏並不感冒。
骷髏最喜歡喫的就是陽九煮的泡麪。
好在骷髏是靈魂，身體的發育不需要食物來提供能量，經常喫泡麪不會出什麼問題。
要是換成正常的人類小孩，像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飲食，恐怕早就拋棄了這個世界。
骷髏開心地喫着泡麪，
陽九則在把玩馬武強的拼圖，
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
“骷髏，馬武強的拼圖爲何還沒消失？”
陽九終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
“他沒有改過之心。”
骷髏含糊不清地說道。
跟馬武強的碰面，陽九覺得很成功。
那天晚上，馬武強痛哭流涕，悔恨交加。
難道那些都是他裝出來的？
聯想到馬武強剛收到十萬塊的轉賬，這筆錢很有可能是陽九支付給唐子明的租金，由此可見，馬武強的坦白還有所保留。
但願夏洛克等人的調查，能夠進展快點。
兇手殘忍殺害唐子明，或許只是個開始。
這是個壞毛病，同時也是個好習慣。
比如說今晨，他給王蝶送耳環前，就想到了王蝶不會收。
但他怎麼都沒料到，王蝶不收就算了，竟然還把耳環送給了張玲。
陽九覺得顏面盡失，這才快速逃離。
“爸爸，等會你再去看看小白臉。”
骷髏吃完麪，拿手抹乾淨嘴巴。
“看他？”
陽九愣道：“看他幹嘛？”
陳小白滿身毒瘡，說不定還會傳染給人，陽九可不想多跟毒瘡接觸。
“他肯定知道無臉在哪。”
骷髏咬牙切齒。
不把無臉除掉，骷髏在帝都待得很不安定。
“好吧。”
陽九換身衣服，笑道：“我現在就去。”
被王蝶刺激到，陽九更沒有睡意，不找點事做，心裏着實悶得慌。
來到帝都瘋人院，陽九最先看到劉峯。
劉峯垂頭喪氣，情緒異常低落。
“劉主任。”
陽九招手打招呼。
“陽老闆啊。”
劉峯笑着迎過來。
只是劉峯的笑容，明顯不自然。
“劉主任可是遇到了難事？”
陽九察言觀色，斷定劉峯碰到了過不去的坎兒。
“沒有沒有。”
劉峯擺擺手，笑問道：“來看陳小白？”
這肥胖子還有這等本事？
陽九佩服之至，笑道：“可以吧？”
“可以，當然可以。”
劉峯在前帶路，道：“夏警官特意囑咐過我們。”
夏洛克給瘋人院的高層打過招呼，但凡是陽九想要見的人，瘋人院必須儘快讓陽九見到。
這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劉峯的頭上。
“陳小白的情況很糟糕。”
劉峯嘆了口氣，道：“醫生想盡辦法，也沒能醫好他，現在已經將他隔離了。”
陳小白的身上遍佈毒瘡，極有可能具有傳染性，隔離是最好的選擇。
帝都瘋人院的設施非常齊全。
專門修建有隔離區，對那些發病恐怖的人，都會採取隔離措施。
隔離區的安保，在帝都絕對屬於一流。
層層關卡過後，出現在陽九面前的是一顆顆鐵蛋。
每顆鐵蛋都是一座隔離屋。
劉峯找到關押陳小白的那顆編號，低聲道：“陽老闆，我就不陪你過去了。”
劉峯此前死裏逃生，大徹大悟後，就想好好享受生活，可不想這麼早就染病身亡。
陽九也不強求，走到那顆鐵蛋前。
鐵蛋頂部是電網，但凡誰想爬出去，就會被電暈。
而在側面，有個窗口，供探視和送飯用。
陽九從那窗口往裏看去，陳小白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
有怪味從窗口飄出，聞來非常噁心。
那一瞬間，陽九都有點害怕。
不能因爲有了骷髏，他就變得無所畏懼。
骷髏再厲害，恐怕對人間的各種致死疾病，也是束手無策。
“陳小白，你還活着嗎？”
陽九沉聲問道。
“死不了。”
陳小白沒有擡頭，將臉埋在膝蓋裏。
“告訴我。”
陽九問道：“無臉在哪？”
“陽九，你太天真了。”
陳小白冷笑道：“你以爲找到他，你就能贏了他？”
如果能夠重新來過，陳小白絕對不會跟那幅鬼畫做交易。
落到今日的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陽九卻是追着無臉不放，最終的下場可能比他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