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真的見過賴無爲？
“在你很小的時候，
“賴……師叔抱過你，
“之後就再沒見過。”
九叔被賴無爲盯着，不便說出對賴無爲不利的話。
很小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王蝶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九叔。
“九寶，
“你說話得負責任，
“我豈止抱過小蝴蝶？”
賴無爲得意洋洋地道：“小蝴蝶都是我接生的呢！”
王蝶紅着臉，覺得很尷尬。
只是時隔這麼多年，賴無爲是咋認出她的？
同時她也想問關於自己父母的事，只是九叔就在旁邊，不便詢問。
小時候她多次問過父母的事，每次都被九叔痛罵，長大後她再也沒有問過。
按照九叔的說法，王蝶的父母都是王八。
父母是王八，
那王蝶自己是什麼？
王八蛋？
王蝶面色鐵青，心情糟糕。
“小夥子，
“看在你是小蝴蝶朋友的份上，
“老夫”
看九叔的反應，賴無爲的名片顯然是真的。
“九叔，你看看這個。”
看九叔扭扭捏捏，遮遮掩掩，陽九都覺得煩。
陽九遞給九叔的東西，正是賴無爲的名片。
名片上標明瞭賴無爲的身份，此外還有電話號碼。
“這老頭……”
九叔看到名片，霍然站起，拿着名片的手在劇烈顫抖。
王蝶奪過名片，念道：“嶗山掌門……賴無爲？”
這嶗山掌門姓的怪，
名字也怪，
該不會是無賴吧？
“這個賴無爲到底想幹嘛？”
九叔重新坐下，滿面怒容。
剛纔九叔還在誇讚賴無爲，只是看到賴無爲的名片，九叔又是這副模樣，這換臉的速度，比六月的天氣還快。
陽九和王蝶都沒有說話，九叔不想說的事，再逼都沒用。
“我看這無賴是想錢想瘋了吧？”
九叔繼續吐槽，順嘴問道：“這名片你是從哪得到的？”
“是賴掌門給我的。”
陽九笑道：“我在銀行碰到了他，他還說我會在最近遭遇血光之災。”
賴無爲當時所說的話，乃是江湖騙子經常用的臺詞。
“那你最好小心點。”
九叔警告道：“那老頭的人品有問題，但看相的本事確實很厲害。”
“他應該是想騙我的錢吧？”
陽九覺得賴無爲更像是騙子。
“隨你怎麼看了。”
九叔也懶得過問陽九的事。
賴無爲的本領，九叔是非常佩服的。
“九叔，那你看看。”
王蝶笑着調侃：“陽九最近會有血光之災嗎？”
茅山雖以捉鬼道術聞名江湖，但看相這種事，他們也有所涉獵。
“這小子身上陰氣太重。”
九叔都不屑給陽九看相：“一看就是短命相。”
“九叔，你犯得着咒我嗎？”
九叔的話讓陽九聽得很彆扭。
“蝴蝶，我看這小子不值得你託付終身。”
九叔趁機打擊陽九：“人品家世啥的咱都不看重，至少得長壽吧？”
王蝶斜眼瞪着九叔，都想對着九叔的嘴來上幾拳。
“年紀輕輕守寡是非常可憐的。”
九叔顯然是想轉移話題，不想繼續討論賴無爲。
同樣是一派的掌門，陽九感覺在江湖中的地位，九叔遠遠比不上賴無爲。
“那個極度邪惡的陰陽師，
“肯定來自嶗山。”
王蝶站在陽九這邊，並且強行將話題扯了回來。
即便嶗山掌門賴無爲是正直的，
但放眼整個嶗山派，
難免會有一兩隻蛀蟲。
“嶗山派人多嗎？”
陽九問道。
要是嶗山派也和茅山派一樣，只剩掌門一人，那這事……
“肯定不如我茅山。”
九叔傲慢地說道。
“九叔，說真話。”
陽九舉起右手抓了抓耳後根，露出極其詭異的笑容。
“你這小子……”
九叔站起來都想打人。
九叔一直含糊其辭，讓陽九徹底失去耐心。
陽九隻能放出大招。
陽九袖中藏着的書籍，就是逼迫九叔說真話的祕密武器。
王蝶總感覺這兩人之間怪怪的，好像藏有什麼祕密。
“在人數上，
“嶗山的確有很多蝦兵蟹將，
“但在質量上，
“九叔我一人能抵得上……”
無論如何，九叔都不會承認如今的茅山不如嶗山。
要知道在很久以前，江湖中人只知茅山，不聞嶗山。
不管九叔如何吹噓，都改變不了嶗山派人多勢衆的事實。
九叔如今在捉鬼鋪混日子，也沒想着要重振茅山派，再次將茅山派發揚光大。
“九叔，在嶗山到底誰最有嫌疑？”
王蝶也失去了耐心。
此刻她非常厭惡九叔。
一會兒在痛罵嶗山，
一會兒又在維護嶗山，
反覆無常的九叔讓王蝶感覺很陌生。
“這個不好說。”
九叔皺着眉頭，道：“也許將那老頭叫來問問最好。”
既然陽九有賴無爲的名片，大可以直接去問賴無爲。
“當然是你們另約地方去問。”
九叔一點都不想見到賴無爲。
“九叔，你好像很懼怕賴掌門？”
王蝶着實看不透九叔了。
九叔冷哼一聲，都不屑再辯解。
“有人在嗎？”
外面突然有人在喊問。
那是個非常蒼老的聲音，卻中氣十足。
陽九瞬間聽出，那正是賴無爲的聲音。
“就說我不在家。”
九叔匆匆起身，想要逃到二樓去。
“賴無爲來了。”
陽九微笑。
王蝶恍然。
“九寶？”
沒想到賴無爲已經掀簾而入，老邁的眼眸最先看到的正是九叔。
九叔擡腿正準備上樓，只得轉過身笑道：“賴掌門好。”
“什麼賴掌門？”
賴無爲不客氣地坐下，斥道：“連師叔都不會叫了？真是沒大沒小的。”
陽九和王蝶總算明白，九叔爲何會懼怕賴無爲了。
江湖注重輩分，高一輩，就跟官大一級一樣，絕對能壓死人。
“見過師叔。”
九叔客客氣氣地說道。
“這纔像話。”
賴無爲轉而將目光投向陽九：“小夥子，你臉上的煞氣越來越重，恐怕……”
賴無爲唉聲嘆氣，好像陽九下一秒就會死掉似的。
“賴掌門，請喝水。”
王蝶給賴無爲端來開水。
“這閨女長得這麼俊，一定是小蝴蝶吧？”
賴無爲接過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您……您認識我？”
王蝶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