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應該去當阿爾德勃的侍從,你們應該很合得來”巴西勒笑道。
“那可不成”小斯打了個哆嗦:“阿爾德勃大人長得太漂亮,所過之處女人都圍着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實際他想說的是‘看都不看咱們這種人一眼’,但還是明智的改了口,雖然他話很多,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三個女人其中兩個是上了年紀的寡婦,臉龐寬闊平坦,腰有水桶般粗,手掌像是蒲團,似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雖然形象堪憂,但對於軍營中的士兵來說也聊勝與無,而另一個則是一名少女,身上乾巴巴的沒一點肉。
巴西勒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你要做的工作可不僅僅是洗衣婦,還要陪士兵們睡覺,不是和年輕的男孩們調情,你明白嗎”
“我明白的大人,只要有錢,我什麼都能幹,我希望能給家裏賺頭牛,最好還能攢些錢給自己當嫁妝”女孩信心十足的說道,似乎害怕巴西勒不要她,還使勁挺了挺自己幾乎沒有的胸口。
“那你以前和別人那個過嗎就是睡過覺嗎”
“是的大人,我和磨坊的菲爾睡過,還有裏切特,他花樣太多磨磨唧唧我不太喜歡,還有盧克老爹,他經常會睡着”說完她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嗤嗤的笑起來。
盧克老爹就是昨晚領着兩個漂亮姑娘想要賄賂巴西勒的村中長老,他在一邊聽到女孩把他的事抖了出來,氣得臉都綠了,跳着腳跑了。
“那好,你可以加入”巴西勒點點頭,把三個營妓都召了出來,宣佈自己的規矩:“你們倆年紀大了,每次一個銀豆子,小姑娘你每次兩個銀豆,你們會有騾車坐,但是行軍過程中不許和士兵們調情,被我發現肯定會挨鞭子,最後接生意也不能太晚,我不能讓我的士兵第二天無精打采打瞌睡”
女孩聽到自己的價格是兩個銀豆子,高興的跳了起來,扣除了要交的稅,只要接上五百次生意,他就可以給家裏添一頭牛,這生意太好賺了。
“大人,您會來照顧我的生意的吧”女孩很有做生意的頭腦,立刻開始招攬客戶。
“我不會的,再見,女士們”巴西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隊伍開拔後不久,一個五大三粗的村民一溜煙的追了上來,他滿臉鬍鬚,又矮又壯,被軍士們攔在隊伍的外圍。
“怎麼回事,你也想來洗衣服?晚上賺銀豆子?”巴西勒難得的開了個玩笑,引起一片鬨笑。
“大人,我可比那幾個娘們有用多了”村民揮舞着手裏的錘子:“我觀察了,您的隊伍裏沒鐵匠,我的鍛造功夫可是一流的”
鐵匠似乎見過了大場面,一點也不怵場,聲音洪亮的似乎馬上要弄一把劍,敲一敲給巴西勒開開眼。
接下來幾天內,巴西勒又走過了十幾個村子,帶走了幾百名徵兆農夫,在其中一個擁有百戶人口的大村子裏,他還見到一位熟人。
果園城的西斯神父和克羅姆學士奉公爵的命令,前來明光鎮爲年輕的女子爵舉辦神職儀式,西斯神父半路上卻拉了肚子,拉出了半條命,只能滯留在這個村子裏,幸虧有克羅姆學士和村中醫者的細心照料,才稍微康復了些。
“您還能騎馬嗎”巴西勒問道,西斯神父的年紀也不小了,一簇潔白的鬍鬚非常漂亮頗有長者風範。
西斯神父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他身體健康,平時縱馳射箭不在話下,但此刻騎馬卻要了他的命:“不成啊,我現在這屁股裏要冒火,給我找輛車吧”
當幾個軍士扶着神父來到拉車營妓和鐵匠的騾車旁時,神父卻死活不肯上車:“非要我跟這些婊子同坐一輛車,就讓至高我主把我帶上天堂吧”他單手叉腰指向他,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於是隊伍只能原地修整半個小時,幾個從前做過木匠學徒的士兵甩開膀子做了一副簡單的擡輦,由那幾個擡羊把羊弄死的士兵擡着,老神父和他嬌嫩的屁股得到了滿足,樂呵的唱起了聖歌。
“還用給你再做一副嗎”巴西勒朝克羅姆學士問道。
“不用,不用,我沒那麼矯情”克羅姆學士爬到一頭小驢子上,怡然自得捧起書本來看。
隊伍再次出發,巴西勒把腦袋湊過去,看到學士讀的是一本工匠著作:《金大錘的生活瑣事》
“這是什麼書?講的什麼?”
“伯爵大人,我給你強烈推薦這本書,你絕對會受益匪淺的”克羅姆學士得意的揚了揚書的封面:“這位叫金的博士,是百年前的學城建造學的首席博士,相傳他的祖先主持修築了雷堡”
“這位金博士,把自己祖宗怎麼建造雷堡都寫在裏面了?”巴西勒大驚,一位爲貴族建造堡壘的建築師竟然會把築城的經歷寫在書本里,這事太過匪夷所思。
“怎麼可能,這是違反律令的,是對堡壘擁有者的不負責任”克羅姆像看白癡似得看着巴西勒:“只不過多多少少能看出點東西,比如這裏”他指着書裏的一段:“金博士的祖先生存的時代還很野蠻,建造堡壘時每隔一段就往城牆裏塞進一個死刑犯,作爲獻祭給諸神的禮物,但是就連三歲孩子都知道,這些屍體如今早就憋成乾屍了,那裏只剩下一個個的大窟窿,所以要是攻城,就要往哪裏射石砲,會事倍功半的”
巴西勒煥然大悟,看着克羅姆學士的眼神也不同了,不虧是公爵的貼身學士,果然有兩下子:“我覺得事情不會壞到那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