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永夜四騎士 >第三百七十六章 雷堡的決定
    整個雷堡的議事大廳擠滿了人,幾位黃金家族的男爵和他們的繼承人還有手下的騎士們,以及雷堡的各個重要職位的人,加上所有帶隊的軍官和效忠騎士,雖然被雷堡被圍了快一個月,人聚的如此之齊還是頭一回。

    平時即使有再大的事情要議論,都要留些人在城牆上留守,防止城外的軍隊發動突然襲擊,而此時他們別無牽掛,因爲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段時間內巴西勒是絕對不敢發動進攻的,即使給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全然因爲露絲就在城裏。

    雷堡集會時,通常會在大廳的壁爐前放置一條長條凳子,在露絲記憶中的童年,領地內的一切糾紛,大到麥子和雞肉價格的上下浮動,到農夫家的麥子和雞被偷了,所有的事務都會請父親來仲裁。

    那時父親會和溫納還有家族的學士還有神父一起坐在桌子前審理案件,露絲記得有時父親和哥哥會在這裏待到很晚,點着蠟燭辦理案件,如果那樣的話父親會安排僕人通知母親還有自己和弟弟們先用晚飯。

    涉及到殺人案件時候還會有維克爵士作陪,而現在除了自己的哥哥溫納還活着外,其他的人都在十年間陸陸續續去世了,坐在桌子前的人也早就換了一批,而維克爵士的兒子則在雷堡外,虎視眈眈的要把雷堡一口吞下。

    最中間的一張實木大椅是父親留下的,椅子的靠背被木匠設計成帶着弧線的彎曲,契合了父親的背脊,可以最大程度度照顧他的腰部。自從溫納去萬邦城擔任首相以來,這張大椅子就沒人坐了。

    露絲撫摸着椅子上父親留下的痕跡,輕輕坐了上去,面對擠滿了整個大廳的人們,她輕輕嗅了下鼻子,這裏的人太多了,讓空氣都流通不起來,味道不是很好。

    “我想在坐的人大多都認識我,我就不用再做過多的自我介紹了吧”露絲以一個有些惡俗的笑話當做開場白。

    一陣略帶疲憊的輕笑聲四下傳來,這個效果其實已經不錯了,露絲抓起面前的銀角杯,發現裏面是水,他突然想起無論父親或是哥哥,在處理事情時總愛喝些葡萄酒或者蘋果酒,而自己則從來不喜飲酒。

    實際上近幾年,露絲會在獨處的時候獨飲幾杯,有幾次她甚至喝得酩酊大醉,這事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把這個祕密保守的非常好,只不過她現在非常想喝上幾杯,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夫人,我想您這次回來,不僅僅是探親吧,要是想家了,現在可不太方便啊”黃金手骨的馬修·海博男爵首先發問,他曾經在那場令人津津樂道的三體決鬥中,被自己的情敵博爾登活生生打斷了一條腿,雖然經過治療保護了自己的腿,但還是無法痊癒到斷腿前,從起走起路變得一瘸一拐。

    “我這次回來,是要給大傢伙帶來和平”露絲說道,整個大廳隨即陷入一片嘈雜聲,大部分搞不清楚,露絲到底是什麼意思。

    露絲也不急,等到衆人交談了一會兒,才擡頭看了德爾拉一眼,暴躁的雙胞胎哥哥掄起手中的鼓槌,用力敲向桌子上的銅鐘。

    “我親愛的姐,您說的和平是什麼意思,能否具體說明些”金娜女男爵代表所有人發言,他作爲守城的指揮官,自然有必要詢問,而且他口稱露絲爲親愛的姐,顯然實實在在的把她當做曾經的維奧則家的姐。

    “打開城門,結束戰爭就是這樣”露絲一挑眉毛,同時覺得面紗有些礙事於是給扯了下來,在雷堡她沒必要做出僞裝,大廳中的人一大半都是看着她長大的。

    “你是說讓我們投降?這不太合適吧”金娜女男爵雖然表面上拒絕,但他心中已經有些抗拒了,維克的兒子比她想象的更加有耐心,每次進攻雖然都有傷亡,但也有所斬獲,特別是幾次深夜裏的假設性進攻,讓城裏的守軍爲之疲憊,而且城內的糧食已經見了底,當初把領地內所有人收進雷堡實際上是她的決定,這是爲了不把有生力量交給巴西勒,但也侷限了己方的優勢。

    “不是投降,只是停戰而已,你們只是受到了矇蔽了而已,這隻會是一場誤會,我會說服巴西勒的,打開城門,派出人質,從前的雷堡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爵士還是爵士,男爵還是男爵,沒人會受到懲罰,只是伯爵要暫時變成德爾拉了,而德比拉要到巴西勒的身邊,接受他的監視,你們可以接受嗎”

    出乎露絲的預料,德比拉反而是第一個出言支持她的:“溫納直到現在都不露頭,也不知道他在萬邦城幹什麼呢,不管他有什麼主意,我們已經給他拖了夠長的時間了,現在也怨不得我們了,着手準備事宜吧”說完他看向一臉憤慨的哥哥德爾拉:“我現在是臨時城主,在你成爲伯爵之前,這裏還是我說了算”

    圍城戰打到現在,所有人已經精疲力盡了,會議又進行了整個下午,當黃昏的曙光斜入大廳後,所有人在陸陸續續的離開,前去準備所謂的‘停戰’協議,只剩下健壯的女男爵依然坐在椅子上,她閉着眼睛拄着劍,就像睡着了一樣。

    當露絲準備詢問她還有什麼想法時候,女男爵突然開口了:“露絲姐,我準備將日光塔,傳給我的兒子吉斯,然後去萬邦城”

    “你什麼意思,你要去找溫納嗎”露絲問道。

    女男爵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搖了搖頭:“我累了,很累,我不知道爲什麼而戰,你一席話就讓我這一段時間的努力全都化爲烏有,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投降,甚至不詢問一下我的一間,要知道我可是守城指揮官,我覺自己很失敗”

    雖然她的話聽起來很可憐,但露絲不會輕易更改:“我很抱歉,但我的路纔是唯一的出路”

    “我沒說你做錯,錯的是我”女男爵揉了揉自己泛紅餓鼻子:“我會去向雷納德神父請求籤署我和薩姆的離婚協議,然後加入修女院,我現在對這一切都感到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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