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歐克的攤開一張羊皮紙,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許多信息,他之所以被提拔,寫得一手好字是很主要的一個條件。
“在前陣子混亂的時候,我們從你們那個胖頭領的住處搜到了不少金幣,但是嘛,數量不太對,你的幾個同夥已經交代了,你們幾個人把其中的一部分分了,你的那一份藏在哪裏”普歐克像是念叨着家常似得問道。
“沒有,大人,絕對沒有這種事”女人悽慘的叫起來:“我真的沒分到錢,我只是爲了有口飯喫而已”
“行,等會你就該想起來了”普歐克伸出食指轉了個圈,幾個獄卒一擁而上開始對女人用刑,普歐克朝審訊室外走去,順便扭了扭脖子,脛骨發出一片脆響,身後傳來一片慘叫,他擡起頭看到巴西勒正抱着胳膊看着這一切。
“她真的藏錢了?”巴西勒問道。
“誰知道呢,我又不在乎,你在乎嗎”
普歐克的審訊無異於大海撈針,不過也是頗具成效,迄今爲止在囚犯們的口中,已經撬出了大約幾千枚金幣,還有幾個野外的倉庫,裏面裝滿了醃肉和奶酪,都是那個自稱‘天降領主’的女人的藏品,現在已經全部歸巴西勒所有了。
巴西勒儘量不去想那些女人們悲慘的下場,然後表示對普歐克的工作挺滿意:“從今天起,不用對克羅姆學士報告你的工作成果了,直接對我負責就行了”
“是的大人,我明白了”普歐克軍士嚴格的聽從命令,從來不問爲什麼,巴西勒不禁想若是自己下令讓他把自己的母親拖到地牢裏審問,他是否也會照做。
他又待了一會兒,從地面帶進來的溫度漸漸從身體裏散去,寒冰慢慢侵襲了他,巴西勒不禁把用披風裹進自己的身體,看着上面繡着的黃金雄鷹,在昏黃的燭燈下閃動着,一個更加讓他頭疼的問題浮現腦海。
如果他真的想自立門戶,巴拉克必須牢牢守在自己的身邊,或者把他送回到雄鷹堡,大豬絕對會很好的承擔這個任務,但是他無法把自己的想法及時的傳達到大豬那裏,送信他不敢,因爲所有的信鴿會先行降落到伯納德公爵的案頭,然後再交到溫柔廳,雖然他基本不會拆開一個父親給兒子的信,但巴西勒不想冒這個風險。
他準備逐漸將從底層提拔起來的軍士替換到關鍵崗位,然而這種行爲早晚會被克羅姆學士知曉,如果他通知伯納德公爵,那麼拿巴拉克威脅巴西勒,他絕對會立刻投降,灰溜溜的回到雄鷹堡,下半輩子當一個失意的小領主,娶一個從南方來的女孩,然後在密林地了卻殘生。
況且之前伯納德也曾想要謀害嬰兒皇帝,如果日後他再起起了這份心思,巴西勒該如何對待,到時候他想再次聚集起這樣一隻大軍,可就不容易了。
他正胡思亂想之時,小坎來通知自己的主君騎士,說那位僱傭騎士已經醒了,他長時間沒睡,也不是一下子能睡熟的。
巴西勒回到普歐克的臥室的時候,哈戈納正在自己情婦的幫助下喝下一碗蜂蜜水,如飲甘霖般的喝了個精光,在巴西勒走進來時充滿警惕的看着他。
“你是巴西勒伯爵?”僱傭騎士問道,他明顯注意到了巴西勒胸甲上的黃金雄鷹徽章。
巴西勒靠在牆邊,眯着眼觀察他,希望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這人雖然是個僱傭騎士,但行事作風穩妥,而且很有勇氣,是很合他心意的人。
“哈戈納先生,你自由了,你可以離開了,你隨時都可以走”巴西勒朝門口做了個請的動作:“你可以去找你的主人了,他正在酸葡萄商社的堡壘做客呢”
僱傭騎士還有些疑惑,但他的情婦卻不管那麼多,抓着自己情人的大手:“哈戈,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我們離開這裏”
“不,女士,你可不能走,你可不能離開”巴西勒接着補充:“你可是麪包坊的女僕,你若是離開了,麪包師傅回來我可怎麼跟他交代,你必須的留下,幫助麪包師傅的妻子叫什麼來着?”
“特美沙”女人低着頭說道。
巴西勒輕點下顎:“你必須幫助特美沙夫人烘烤麪包,幫助我餵飽全城的人口,然後纔有力氣恢復城市的秩序”
即使僱傭騎士再笨,也明白巴西勒是什麼意思,他猛地站起來,因爲長時間缺少進食和睡眠而有些搖搖欲墜,最後伏在自己情婦的瘦弱的肩膀上:“我不會和她粉開,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
“我要你效忠於我,做我的部署,我會給你更爲尊貴的身份,會爲你和你的情婦補辦一場婚禮,到時候你會被別人稱呼爲爵士,而她嗎”巴西勒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女人粗布衣服下單薄的身體:“只要我輕飄飄一句話,就可以把她從麪包坊裏贖身,然後賜給你倆一座大宅子,到時候她會被稱爲夫人,你覺得怎麼樣”
實際上就算哈戈納在丹尼斯伯爵麾下獲得了戰功,所獲得的獎勵也不會超過巴西勒給出的條件,他猛地心動起來,但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我幹什麼”
“很簡單,因爲你的出身,許多鮮花境的貴族對你並不感冒,而你在普通的士兵和軍士中間倒是素有威名,我要去跑遍周圍,尋找那些流落在外的殘兵們,告訴我這裏歡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