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文茵的大哥和二哥是回來了,但是六哥卻是去城中找他那位師傅去了,說是要讓師傅住在柏府之上,姜氏也知道是這個理,而且那城中的酒店差不多皆是客滿,若是想找一個住的地方,不是花大價錢,也要找上一整天才能找到。
否則,只能是露宿街頭。
現在赤陽城可謂是寸土寸金,從萬國宴將要開始之際,許多酒家就把那客棧之類的住宿地點的房間住宿金提了一成,兩成,而後提到五成,現在更是提到了平時的一倍有餘,可還是人滿爲患,可見赤陽城如今有多熱鬧。
貧窮的書生,武生,還有一些其他的人,住不上店的,還想留下的,自然是在城中如同乞丐一樣,住在那橋底下,就算是橋底下,似乎也成了人滿爲患的地方,往往因爲一個位置,而引發衝突。
而與赤陽城相呼應的溧陽城,如今也是熱鬧非凡,有些來的晚的客人,消息靈通的人,都沒急着來赤陽城,而是在溧陽城找了地方住宿,等待赤陽城萬國宴開始,纔到赤陽城。
到了家,柏文茵的大哥二哥自然是洗塵更衣,一身盔甲高掛,而後未曾去皇宮覆命,說是這次回來沒有述職一說,兩人還不到那個級別。
如今數年過去,再見大哥柏懸臨,二哥柏懸冰,柏文茵自然是高興的,不過看着大哥和二哥臉上的不知是一路的風霜,還是歷經了南方邊城征戰、風沙,或是時間的刀砍劍削,那臉上的成熟和滄桑,讓柏文茵有點心裏酸澀。
等兩人洗漱更衣完畢,等在兩人房外面的柏文茵一手跨上一條胳膊,三人一同去見自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
老爺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臉上未曾顯出任何的激動之色,但是柏文茵能感到那眼神裏盡是滿意,兒孫大了,能掌事了,不只是安家,更能安天下了。
而老太太則是眯着眼看着兩人,一改平時的那股溫柔勁,讓人不甚覺得心底被這老太太看得發涼。
然後就在衆人驚鄂的眼神中一手用力排在了放在身邊的桌子上:“說,你們倆又去哪打架了,看這臉上,看這....身上倒是沒有塵土,是不是回來換衣服了。別看我老了,就看你們倆臉上的那灰老鼠勁,我就知道,肯定放學又去找同窗麻煩了。”
柏文茵一捂臉,偷偷地笑了起來,但是看着自己的兩個哥哥滿臉地眼淚,柏文茵頓時也眼紅了起來,老太太說的話,不明白的人笑,而明白過來的人,則是如今的淚。
老太太看着兩人哭了,臉上也是錯愕,然後就手足無措起來,看着身邊的老爺子,悄悄地問道:“這...是不是我又說錯話了,以前不是這樣啊,倆皮小子,一說,就跟我笑,現在怎麼哭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你趕緊問問,我不說了,不說了。”
然後老太太急忙起身,到兩個孫子面前,輕聲細語地說道:“乖乖,不哭,乖乖,不哭,有什麼委屈跟奶奶說,奶奶給你們做主。”
所以,柏文茵急忙走上前解圍,拉着老太太的胳膊說道:“哥哥們知道錯了,這不回來就哭着求您原諒嗎,奶奶你就別心疼了,啊!”
老太太瞥一眼柏文茵,然後看着大孫子二孫子:“是這樣?”
柏懸臨河柏懸冰兩人自然是急忙擦乾眼淚,然後自己站起身點頭。
老太太輕手擡起,像是小女孩嬌嗤一樣,輕輕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各一下:“嚇死奶奶了,就你們這些皮小子會逗奶奶玩,以後別這樣了。”
然後回頭看看黃杏,張口,而後又閉上,眉頭皺在了一起:“那個,黃杏啊。”
黃杏應聲:“老夫人,黃杏在呢!”
“我那房裏不是有......”老太太似乎忘了什麼,然後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對,有那個乾果和冰糖,趕緊拿來,拿來。”
黃杏一愣,然後就明白過來,喊了兩個下人急匆匆回老太太的房間,然後擡出來兩袋的東西。
老太太見了,也是驚訝:“怎麼這麼多。”
柏懸臨河柏懸冰兩人,看着那袋子中,被封存起來的一些小包包,知道那裏全是乾果和冰糖,頓時臉上的淚再次控制不住了。
這事,柏文茵也不知道。
老爺子知道,但是平時也沒有過問,但是老太太此刻拿出來,才發覺,老太太平時可不是隻對柏文茵一個人疼,而是對自家的孫子都疼。
那袋子裏的一個個包包,不知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或是前年,或是去年,再或者,是今年,讓人看着就眼暈。
柏懸臨喜歡乾果,而柏懸冰則是喜歡冰糖,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就連最疼兒子的姜氏,也不曾在家準備這些,而老太太卻是不知道準備了多久,這些東西又放了多久。
黃杏拿着那袋子一邊挑挑揀揀,一邊說道:“這些啊,放了有些日子了,乾果這個袋子裏的,下面的乾果估計都不能吃了,放的太久了,那冰糖一年一放,冰糖是存不住的,到了夏天會化掉,要不然會更多。”
柏懸臨卻是阻止了黃杏把那些放沉了的乾果不必扔掉,就算是放沉了,味道上不比新的乾果,但是還是能喫,這些都是老太太一包一包給自己留的,柏懸臨不會扔掉,他要喫掉,就算那是毒藥也要喫掉。
柏懸冰卻是對着到了這熱天之後,開始融化的那些冰糖也是囑託不要扔掉,這些都要帶回自己的房間去喫。
可老太太則是不讓了,看着兩個孫子:“有你們喫的,放沉了就不能吃了,那冰糖化了,也不嫩喫,喫壞了怎麼辦。怎麼這麼多呢,我記得之前只有幾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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