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昨天,當秦朗和李牧天悠然暢遊於“宇宙”中時,進入李牧天身體的朱月也如同來到了世外桃源,悠然踏足於皇城中的她,仍不知自己第二天即將面臨長睡不醒的局面。

    “這裏真是太美了,有一句詩怎麼說的來着。”朱月揹着手行走在一處園子裏,望着滿目春光,她不由搖頭晃腦地吟道,“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額這裏沒有杏樹,全是桃樹啊,那就紅桃出牆來,嗯,不錯,很有文采嘛~我”

    “噗”一聲抑制住的嬌笑聲從隱蔽的一角傳來。

    是丫鬟嗎

    朱月好奇地朝着發聲的地方望去,只看到滿眼的桃樹錯落的枝蔓和繽紛的夏花,看不清是否有個人影藏在樹叢深處。她出聲詢問道:“誰在那”

    看那方向也沒有道路,只是一面青色石牆矗立着,應該不會有人專門往裏面鑽,那人肯定是有意藏在裏面的。

    一棵較粗的樹後,趙鳶捂着嘴偷偷瞄向石徑的方向,從她的角度倒是可以影影綽綽地瞧見一個穿靛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那裏。

    沒錯,她就是宋朝唯一待嫁的公主,今早從福寧殿偷跑出來的公主

    昨晚,她偶然得知了今天的晚宴上,皇帝哥哥會給她指婚,要把她嫁給那個噁心的顧琰。按照她的個性,本該大鬧特鬧一番,但在她發作前就被貼身丫鬟秀容給攔下了。

    已經及笄的她,仍舊不改小女孩脾性。對於她的性格最爲了解的秀容三兩句切中要害的諫言就把她給勸住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趙鳶第一次意識到這次不是她胡鬧一番就可以得逞的事了。

    失落之中,她下定決定去找太后幫助,但秀容仍舊勸阻了她太后雖然對她十分疼愛,但如若是皇上指婚,太后是萬萬不能駁了皇帝面子的,特別是在衆臣在場的情況下。

    趙鳶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孤立無援。

    思索良久,認爲只有逃出皇宮這一條路了

    她假裝安分守己了一晚上,等夜深人靜後,這才穿上了丫鬟的服裝,從福寧殿裏偷跑了出來。

    此時好不容易跑到垂拱殿外園子裏的趙鳶心中暗道糟糕,她纔剛跑到一半的路程就被堵住了。剛纔一路跑來,沒想到正面撞見了一隊宮內的侍從,她趕緊鑽進了樹叢間隱藏,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就又來一人。

    而且他還不趕緊離開,而是在這裏吟起詩來。

    此時她已然暴露了自己,只能心中祈禱着對方趕緊離開。

    說回朱月這邊。

    厭煩了聽李沐光和龔宏望“打情罵俏”,一想到自己身處皇宮她就有點抓心撓肝,來了這裏卻不能出去遊覽一番,實在是有枉此行,這才借方便爲由出了垂拱殿。

    出來後,竟然還有內侍和守衛跟着她,看來是沒辦法獨自遊覽了,實在掃興。

    已經任命,以爲又要回到“八卦集散地”垂拱殿,沒想到等她在淨房裏晃了一會兒出去,卻發現那些本應等候她的侍從們都不見了。

    朱月自然樂得自在,無所顧忌地在宮裏逛了起來。

    並不急着找回去的路的朱月充分發揮自己的好奇心,探索起目前身處的這處園子,她步履緩慢地繞過一棵棵樹向裏面走去,心中想着:這裏會不會藏了什麼劇情道具,或者情節觸發點

    “你別過來”趙鳶注意到對方的意圖後,無奈之下只能發聲阻止。

    “你是誰爲什麼藏在這裏。”

    朱月很聽話地停下了腳步,趙鳶鬆了一口氣:“我是,我在這裏給我的主子採花瓣。”

    “那你爲什麼躲起來不現身”

    “這裏花瓣比較多嘛。”趙鳶胡謅道。

    “那我幫你吧,你主子就是讓採這些桃花嗎”朱月隨手摘了幾朵拿到嘴邊聞了聞,沒有什麼味道。

    趙鳶這次沒忍住笑出聲來:“呵呵呵,所以說啊這個不是桃花,是金罌花”

    再加上朱月恬不知恥的自誇,趙鳶就是因爲這個沒忍住笑出聲的,不過桃花和石榴花差別還是挺大的,一個粉色,一個橘紅,她還真沒見過把石榴花錯認成桃花的人。

    “金櫻花沒聽說過啊。”

    “哦你第一次進宮嗎金罌也叫石榴或者安石榴,石榴你總該知道吧”趙鳶嘴上說着,手上也不閒着,趕緊摘起樹上的花來,以掩飾自己的謊話。

    “石榴啊,我當然知道了,原來它還有個別名叫金罌啊,讓我想起金鷹女神了。”

    “那是什麼啊”

    “唔,沒什麼沒什麼。你主子讓你摘石榴花幹什麼”

    “當然是有用啊,主子怎麼想的我們當下人的沒必要知道。”

    朱月點點頭:“說得也對。”

    趙鳶鬆了口氣,還好對方比較笨,幾句謊話就騙過去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各自手上不停地摘花,很快就摘了一大捧。

    朱月並沒有從趙鳶的回答中找出什麼破綻,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爲何自己玩到現在還沒碰到任何一個可疑接取的任務:“你出來吧,我把這些給你。”

    “哦”趙鳶應喝一聲,把雙手舉起在面前,用手上的花遮擋這自己的臉,這才從樹後晃出來,道,“那我先回去覆命了。”

    或許是身上的丫鬟服侍,或許是自己的臉被遮得很嚴實,對方並沒有懷疑。趙鳶鬆了口氣,順利地越過那高瘦的男子行到石徑上,心裏祈禱着待會兒不會碰到其他的內官或者侍衛。

    額上已滿是汗水的趙鳶心中突然一緊,危機並沒有解除那人竟然跟了上來

    “你跟着我幹嘛”

    “嗯去交任咳,幫你把花送給你主子啊。”朱月天真地尋找着劇情的延續點,以爲跟着這丫鬟就能去見重要的劇情人物。

    “不用了,我這些花就夠了。”她又走了兩步,見對方仍跟着自己,不耐煩地道,“你別再跟着我了”

    朱月當然不會聽她的,趙鳶無奈,警告道:“你再跟着我,我就叫侍衛了”

    “額不要吧,我是好意。”朱月終於停下了腳步。

    趙鳶心裏鬆了口氣,隨口敷衍道:“我謝謝你了,拜託你不要再跟着我啊”

    她尖叫一聲,雙手更是驚慌地把一捧花灑向了空中。趙鳶身後的朱月看着空中飛舞的石榴花,以及一溜煙再次跑到樹叢裏的女孩,一臉懵逼。

    當一隊侍衛從石徑一端走過來時,她才明白了什麼。

    “什麼啊,拿侍衛嚇唬我,結果自己倒被嚇得不行。”朱月玩味地笑着,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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