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手裏拿着幾塊宮裏特色糕點杏仁酪,嘴裏喫着特供水果櫻桃,自在地跟在趙鳶的身後:“秀容,你們宮裏管櫻桃叫什麼啊”

    趙鳶自稱秀容,她雖然十分詫異對方竟然不認識自己,不過轉念一想,他也是第一次進宮,沒見過自己很正常。不過,她可不敢把自己的真實姓名講出來,這偌大的皇城裏,沒見過她的人可能有幾個,但沒聽過她名號的人,肯定一個沒有。

    因此,她假借了自己貼身丫鬟的身份。畢竟她身穿的丫鬟服侍便是秀容的,被拆穿的可能性較低。

    剛纔在園子裏,朱月鎮定地繞過了一隊侍衛,盯着侍衛頭領的目光假裝正在往垂拱殿走,並演技爆發地嘀咕着:“怎麼一出淨房侍衛們都不見了呢”

    也不知是不是被糊弄住了,那侍衛頭領並沒有上前細問,帶隊離開了。

    看來今晚的宴會很隆重啊,進入宮內的人衆多,爲了保障安全,宮內也不得已加強了巡邏,朱月如是想到。

    待侍衛們走遠了,她這纔對石榴樹後的趙鳶道:“小丫鬟,快出來吧,他們都走了。”

    趙鳶將信將疑地探出頭來:“你不認識我”

    “我第一次進宮嘛。”朱月敷衍一句,“你爲什麼躲起來”

    趙鳶撓了撓鬢角,用剛纔想好的藉口解釋道:“哦,我們內廷的丫鬟不能隨便到這邊來,雖然我被發現了,他們顧及到我主子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但這樣也省了不少麻煩,你說是不是”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趙鳶從石榴樹後出來,見朱月沒有特別的反應,她暗自鬆了口氣:看來真的不認識我。

    “不管怎樣,謝謝你啦。”

    說完,趙鳶腳步輕快地離開,卻被朱月出聲攔下,她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又要怎樣”

    “我看你對這裏挺熟悉的,帶我轉轉唄”

    趙鳶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遲疑地道:“倒不是不可以”

    兩人商定了一些協定,便發生了開頭那幕。兩人組成逛喫組合,在皇宮裏邊逛邊喫,好不愜意。

    這些櫻桃和茶點不光朱月手裏的杏仁酪,還有她肚子裏的蜜裏甜、翡翠卷等,這些都是趙鳶在沒人的昇平樓一旁的一處小廳裏拿的,這裏陳列着許多這類喫食,讓朱月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大飽了口福。

    趙鳶領朱月來到這裏是有原因的,不光是因爲這裏是一處捷徑,還有就是她經過這裏時突然意識到自己此次出宮,身上沒帶任何銀兩,也沒有太多值錢的東西。

    等出了宮也沒出喫飯,再加上一大早跑出來,見到這些精緻的糕點,也不免食指大動。邊喫邊拿了許多,要不是不時有女官進來擺放東西,他們還能再逗留一陣兒。

    趙鳶可能是被朱月感染了,方纔懷揣的逃出皇宮的決心已經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兩人儼然成了來宮裏參觀的遊客和作爲“常住居民”雖然已經對自己周圍的環境見怪不怪了但一聽到別人誇這裏就會非常志得意滿,並且認爲對方沒有見識的土包子的導遊。

    說回現在,朱月問完櫻桃的別名後。

    她一手拎着包着一小包各色糕點的手絹,一手捏着一塊栗子糕,回道:“那個倒沒有什麼,也叫櫻桃。”

    “我們接下來去哪”

    “當然是大慶殿啊”趙鳶說完馬上接道,“你是不是又要問我這是幹嘛的啊”

    “這個名字這麼明顯我當然知道了,這個大慶殿肯定是用來辦慶典之類的地方啊,說不定今晚的宴會就是在這兒辦呢”

    “當然不是啦”趙鳶得意地扭了扭手腕,將最後一小塊扔進嘴裏。等朱月問完“那是什麼”之後,她才解釋道,“這麼說吧,大慶殿再往前就是大慶門,大慶門外就是宣德門啦你說大慶殿是幹什麼的”

    宣德門朱月知道,她就是從宣德門旁邊的東掖門進來的嘛

    她稍微一回憶就想起來自己從東掖門、大慶門這樣進來之後,就看見了一個寬闊霸氣的殿宇,這個應該就是秀容口中的大慶殿了吧。

    由於進來的時候氣氛比較壓抑,她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閒的可以有個人問東問西,所以除了進宮前得知的皇城城門的三道門分別叫東西掖門和宣德門之外,就一無所知了。

    “我知道了,你說的大慶殿就是皇帝用來每天上早朝的地方吧”

    “錯”

    “嗯”

    “不是每天,只有朔望旦日,節日啊什麼的,皇帝哥你知道的,當今皇上纔在大慶殿辦朝會。”

    朱月沒注意到趙鳶的失言:“這樣啊,那平時是在哪裏呢”

    兩個人聊着天朝着大慶殿走去,一路上他們躲躲藏藏,但是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大慶殿旁的東掖室外。

    幸虧我經常偷偷跑來外殿這邊對這裏比較熟悉,趙鳶心想,她藏在一處隱蔽地角落打量着外面,尋找可能順利前往大慶門的途徑。

    大慶殿隔着大慶門十分遠的距離,又有重兵把守,趙鳶看來看去,仍無法從這廣闊得無一點可以藏人遮蔽物的廣場上找到可行的路徑。

    “可惡啊,今天怎麼多了三倍的侍衛在這兒巡邏”趙鳶心想,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些人就是被特意佈置在這裏堵她的,“這可怎麼辦啊,之前也溜到過大慶門那邊,但從來沒有成功地通過過,如今多了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她難道只能祈禱自己長出一雙翅膀,從宮牆上飛出去纔行嗎”

    “現在怎麼辦啊”躲在趙鳶身後,拿着兩支樹枝擋在臉前,認爲其可以完美遮擋住自己的朱月不動腦子地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一路上就知道問問問的,你不會自己動動腦子啊”趙鳶壓着聲音喝斥道。

    “不是啊,我第一次來,當然不知道怎麼出去了。你對這裏這麼熟,你知不知道什麼其他的路出去啊誒,等會”說着說着朱月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你一個皇城裏的丫鬟,爲什麼會想着跑出去啊”

    趙鳶身體一僵,還好她背對着朱月,不然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誰、說我要出去了”

    “那我們回去吧”朱月試探道,“你不是要給你主子送石榴花嗎我們把摘好的那些放在園子裏了,你現在回去拿了覆命吧。”

    趙鳶一看也瞞不住了,況且也到了這裏,離勝利只差一步之遙。這小脾氣一上來,出口倔道:“要去你去,我今天就是要出皇宮,我看誰敢攔我。”

    “不知道我夠不夠格啊”一個男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這熟悉的聲音讓趙鳶的身上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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