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許馥兒暗暗爲許墨捏了一把冷汗,許墨有多厲害,她不知道;但卻知道這個長谷東平有多厲害,剛纔葉昇平這麼厲害的人,都被一招擊敗,她又怎會不擔心。

    若這場輸了,許墨則會失去進入玲瓏寶塔的資格,這是輸不起的一句,誰都輸不起。

    千雙眼睛全深凝視着擂臺,忽聽得許墨的聲音響起“我很奇怪,一個扶桑人爲什麼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東南域,你難道不怕死嗎?”

    這也是所有人的疑問,若不是此刻正在比武,他們肯定會一擁而上,將這個不識好歹的扶桑人剁成肉泥。

    長谷東平桀桀一笑,用那種怪異的腔調說道“不是我不怕死,而且所有試圖死我的人,都死了。”

    許墨笑了,道“你殺了他們?”

    長谷東平笑道“你認爲呢?”

    許墨的目光落到了那把倭刀上,雪亮的刀身反射着火光,綻出刺眼的光輝。

    “你的刀上有血。”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長谷東平也莫名其妙的回了有一句“誰的刀上又沒血呢?”

    許墨搖搖頭,道“正常人刀上的血氣不會這麼濃郁,就算你一刻不停的殺上十年,也未必會積累如此濃郁的血氣。”

    長谷東平陰惻惻的道“如果是殺上了百年呢?”

    許墨冷哼一聲,道“那這就不是你的刀。”

    長谷東平笑道“這的確不是我的刀。”

    許墨道“你的刀在哪裏。”

    長谷東平道“在心裏。”

    冷風拂過,吹散了盤踞在低空的暑氣,吹的人皮膚陣陣生疼,所有眼睛都凝視着擂臺,就在這時,許墨忽然動了。

    就像一隻靈動的燕子,許墨合身而上,有一把軟劍從腰際中滑落,抖出了一道漂亮的劍花。

    梅花三弄。

    他一出手就用上了“梅花三弄”一招。

    梅花三弄並非青竹宗的劍招,而是落霞宗的劍招,許墨爲了隱藏身份,不但換了一把軟劍,連武技也與平常不同,但即便是這樣,這一手梅花三弄也是非比尋常。

    梅花三弄,一弄斷人腸;二弄費思量;三弄風波起。

    許墨這一劍,挽出了三朵劍花,就如梅花三弄的三重意境一般。

    坐在主席臺上的韋振業猛地睜開眼,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嘴裏唸唸有詞“竟是落霞宗,原來他是落霞宗的弟子,怎麼可能?落霞宗除了上官亭,怎麼可能還有如此優秀的弟子?莫非——”

    韋振業沒有說下去,應該說,他沒有說下去的時間,因爲長谷東平也動了。

    拔刀術!

    就如戰勝葉昇平的那一刀一樣,只是拔刀的速度很快,也更加果決。

    就見刀光突熾,刀鋒起處,勁風驟起,頓時卷的飛沙走石,旁邊觀戰的觀衆都紛紛後退,這威勢不可謂不驚人。

    聶青青見長谷東平刀勢如此驚人,不禁暗中替許墨捏了一把冷汗,看着那一刀瞬間將梅花三弄劍光碾碎,自己也消弭於無形。

    許墨和長谷東平身形倏的分開,各自踉蹌的兩步才站位,兩人的動作都快到極點,剛剛站穩復又攻上,一觸即分,稍沾即退,能夠看出其中玄妙也只有少數幾人。

    韋振業正是這少數幾人之一,看着兩人相鬥數十招,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長谷東平還好,所用的大多是扶桑刀法;可這李大柱卻讓我看不透了,劍法之雜之亂,讓人詫異,若是旁人將劍法使的這麼亂,恐怕早就敗了,可他卻能和長谷東平相持而不落下風,他究竟是誰?”

    臺下的扶柳也看着場中的爭鬥,不禁眉頭緊蹙。

    聶青青發現了扶柳的異常,忍不住問“怎麼了?”

    扶柳道“許墨危險了。”

    聶青青驚道“怎麼會,這不是評分秋色嗎?”

    扶柳搖搖頭,道“我原以爲這扶桑忍者的刀法是以凌厲剛猛爲主,但不想他竟然會用借力打力的法門,手腕運動簡直匪夷所思,別看現在兩人相持不下,實際許墨的消耗還要在他之上。”

    長谷東平雖是扶桑武士,但也多研習中土武學,雖只學到了一些皮毛,但也被悟出了借力打力的原理,許墨的軟劍雖然厲害,但勁力卻給他忽然卸開,打的他好不惱火。

    幸虧許墨也會太極十八劍式,所以對於借力用力的手法並不陌生,因此立刻變招,軟劍猶如銀蛇一般亂舞,只不與長谷東平的倭刀相碰。

    長谷東平冷冷的一笑,喝道“原來你也就這點本事。”倭刀反劈而來。

    這一記反手刀乃是深得扶桑刀法詭異的刀意,一刀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襲來,許墨眉頭微蹙,道“你也不過如此。”軟劍一抖,劍鋒倏的掉頭,點向長谷東平的手腕。

    劍鋒上凝聚着真氣,刺穴而來,只消被點中,便會受傷,長谷東平識得厲害,立刻剎住腳步身體一扭,倭刀回防。

    只聽噹的一聲,劍尖點中倭刀刀面,長谷東平立足不穩,被這股猛勁的反推力逼得連退三步,體內氣血震盪。

    許墨也不好受,只能藉着反震之裏飄然退後,落下之後轉了兩圈,這才穩住身形。

    兩人交換一招,竟是平手之局,雙方都沒有取勝的把握,長谷東平使出扶桑刀法,刀鋒向外疾馳,猛力一卷。

    許墨微微冷笑,軟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倏的推出,刀氣劍氣在空中碰撞,發出一聲悶響,許墨急步而上,在空中讓過刀鋒,刺出一劍。

    這一劍劍尖顫抖,猶如金蛇亂舞,又快又疾,長谷東平大驚,手腕一翻,刀鋒向上彈起,向許墨的小腹刺去,這一刺乃是存了兩敗俱傷的心思,但覺微風颯然,眼前的敵人已經消失。

    長谷東平經驗豐富,心知不妙,倭刀立刻翻轉,從肋下反刺而出,許墨見狀微微一笑,喝道“動全力吧,再不動全力,三招過後你必死無疑。”說話間,身形向旁邊一閃,讓過刀鋒,軟劍一彈,卷向長谷東平面頰。

    長谷東平躲閃不及,只能盡力避開要害,只聽嘶的一聲,軟劍在他面頰上拉出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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