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呢”他又問。

    胡丁山笑道:“第二點也是最重要,卻也最難實現的一點;當身體達到一定程度時,你必須去尋找一處天地元氣濃郁的地方,盡全力吞噬元氣,以這些吞噬的元氣來達到突破的目的,如果天地元氣的不夠,想要以力突破是不可能的事情。”

    許墨皺緊眉頭,說道:“各大宗門的山門如何天地元氣可足夠突破”

    胡丁山搖了搖頭,道:“不夠、不夠。”

    許墨又道:“那宗門的洞天福地呢”

    洞天福地是核心弟子修煉的場所,每一處都充斥着濃郁的天地元氣,可以說是宗門的基石,若沒有洞天福地,宗門也就稱不上宗門了。

    胡丁山又搖了搖頭,說道:“依舊不夠。”

    許墨苦笑着道:“如果洞天福地都不夠的話,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能滿足條件。”

    目光掃向了胡丁山,似在等待着胡丁山來解惑。

    胡丁山同樣報之以苦笑:“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這種妙境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地方,老人這一輩子也沒遇到一個。”

    許墨沮喪的道:“那你不是給我憑空畫了一張大餅,到頭來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嗎”

    胡丁山笑了,道:“或許吧,但誰知道你就沒有這個運氣呢或許你運氣特別好,在突破之時找到了這麼一個地方也說不定。”

    許墨苦笑道:“這也太過虛無縹緲了,而且我不想將突破的契機寄託在奇蹟之上。”

    “說的也對,”胡丁山自嘲的笑道,“我當年就是看的不夠清楚,所以走了不少彎路,到老了才明白,有時那就是命,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許墨笑道:“那麼第二條突破方式呢相比沒有第一條這麼困難吧。”

    胡丁山笑道:“自然沒有,第二條道路也是大多數半步凝神的武者選擇的道路。”

    “說來聽聽。”許墨道。

    胡丁山微笑着道:“很簡單,古人很早就知道,想要以自身力量突破凝神期,可謂是困難萬分,於是開始尋求外物的幫助,這第二條方法就是得自於此。”

    許墨道:“要怎麼做”

    胡丁山道:“說來也簡單,首先你要明白,人類的元神是由魂魄聚合而成,其中魂分爲三,分別是天魂、地魂和生魂,武魂就是依附於三魂而生的第四種魂,也是武魂與普通人的區別。

    語聲稍頓,胡丁山又道:“想要突破凝神期,最廣泛的方式是找到三件與你武魂屬性相合的異寶或神兵,將這天魂、地魂和生魂分別寄託與異寶和神兵之上,凝神自然可成。”

    許墨苦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我終於明白宗門的重要性了。”

    胡丁山不知許墨爲何顧左右而言他,疑惑的道:“怎麼這有什麼關係嗎”

    許墨苦笑道:“當然有關係,比如我現在是個獨行俠,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湊齊三種異寶可謂是難而又難,但如果身處宗門,大可依舊宗門的力量尋找。”

    “怪不得那麼人擠破腦袋也要進入宗門。”他小聲嘀咕。

    胡丁山大笑着指着許墨,說道:“沒錯沒錯,這也是宗門存在的意義之一,許多大的宗門,本身就有很多以爲這種方法突破凝神期的長老,這些長老隕落之後,留下的異寶和神兵還可以供後人使用,這也是宗門長盛不衰的理由。”

    許墨苦笑一聲:“可對我來說就麻煩了,我已經被逐出了宗門。”

    胡丁山搖搖頭,道:“不要妄自菲薄,你不是已經有了一件神兵嗎”

    許墨目光一閃,道:“你連玄鐵重劍也知道”

    胡丁山笑道:“我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

    許墨苦笑着搖頭,胡丁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在來自己,他已經調查了所有關於自己的信息,所有自己在他面前,毫無祕密可言。

    風忽然呼嘯了起來,拂動着帳簾,發出呼呼的聲響,許墨彷彿聽見了風鈴的聲音,就像將江南水鄉的風鈴掛在了大漠帳篷裏,可這裏卻沒有風鈴,一切都是想象。

    許墨凝視着黑暗陰影裏,矗立的老者,只覺得他每一根皺紋的背後,都隱藏着暗紅的血色,有些是他自己的血,有些是別人的。

    “第三條路是什麼”許墨問。

    以力突破凝神期雖然最爲厲害,但若沒有天大的機緣是不可能成功的;通過異寶寄託三魂的方式雖然可行,也較容易,但得到異寶卻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或許那還未出口的第三條路是一條相對平坦的路,但許墨卻忽然覺得,那一定不會適合自己。

    果然,胡丁山笑着說道:“最後一條路,一定不適合你我這種人。”

    許墨擡了擡眼皮,說道:“說來聽聽。”他的語氣平淡,就像一個在茶棚裏聽着閒話的閒人。

    胡丁山微笑着道:“丹藥。”

    許墨笑了起來:“還有通過丹藥突破的辦法”

    胡丁山笑道:“丹藥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之一,你永遠不知道它能做到什麼,能改變什麼。一百年前沒人認爲丹藥能使人突破凝神期,但一個叫藥癩子的人,改變了人們對於丹藥的看法。”

    “藥癩子”許墨笑出聲來,“這個名字很獨特,不像個醫者的名字。”

    “確實很獨特,”胡丁山笑道,“而且他也確實不是一個醫者,他是一個毒師。”

    “毒師”許墨皺緊眉頭。

    毒師同樣通曉醫理,同樣能用高超的手段救人,但他們卻從願意救人;自然自詡爲毒師,就是以殺人爲本。

    胡丁山說道:“這個藥癩子不是普通的毒師,而是一個天才。他無門無派,無法依靠自身的力量或是異寶突破凝神期,於是花費了半輩子時間,精研丹藥,最後還真讓他找到了以丹藥突破凝神期的方法。”

    許墨笑了,說道:“讓我猜猜,一定有不小的副作用。”

    胡丁山笑道:“不錯,副作用確實不小,你怎麼知道”

    “這不難猜想,”許墨笑道,“丹藥雖然難得,但再怎麼也比以力突破和神兵異寶來的容易,若此法真的完美無缺,定會成爲突破凝神期的不二法門,可事實上,所有人都對其諱莫如深,包括你。”

    語聲稍頓,許墨繼續說道:“你若不是諱莫如深,一定不會將這個方法放在最後才說,而且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出,你並不將告訴我。”

    “不錯,”胡丁山承認,“我害怕。”

    “害怕什麼”許墨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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