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如何無聲無息的幹掉這兩個人。

    瞎子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許墨,你去幹掉他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許墨身上,再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實力,身法,無一不精,本來瞎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他是瞎子,沒人對瞎子的偷襲有信心,旁人不偷襲他就算好了。

    許墨也明白事關重大,於是沉穩的點點頭,探身出去。

    許墨的身形展開,就像一陣清風,迎向了那兩個巡邏的武者。

    這是兩個年輕人,年輕的過分,臉上還帶着稚氣,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可他們又顯現出與普通年輕人不同的認真氣質,眼睛不時的在每一個角落裏掃過。

    獨獨忘記了身後。

    這也怪不得他們,身後是一間柴房,靠牆的柴房,沒有通道,不可能有人從那裏出來,他們也想不到柴房後面會有一條地道,所以放鬆了對身後的警惕。

    這種放鬆,讓他們送了命。

    許墨身子從兩人之間穿了過去,兩人頓時覺得有人,剛想反應,卻已經來不及了。

    許墨的手指,點到了他們的肋下。

    這兩指,沒有任何武技,關鍵是速度;就像演練了成百上千次一樣,迅捷、乾淨,毫不拖泥帶水。

    兩個武者倒了下來,許墨兩手輕輕一託,將這兩人扶住,與此同時,瞎子帶着其他人走了出來。

    “不錯,身手敏捷。”瞎子誇獎了一聲。

    “過獎了。”許墨面無表情的道。

    許墨輕輕將屍體放下,眼神裏沒有半點喜悅。

    沒有人喜歡殺人,殺人更像是一種手段,而非一種結果,許墨殺了很多人,但每一次殺人之後,內心都會產生一種厭惡感

    他厭惡自己用來殺人的手。

    瞎子眉頭一皺,說道:“面前還有一個人,有些棘手。”

    能被瞎子說成棘手的,自然也後化元巔峯的實力,雖然化元巔峯與化元巔峯的實力也會天差地別,但畢竟是一名化元巔峯的武者,想要無聲無息的幹掉他,還是有些困難。

    瞎子辦不到,所以他認爲許墨也辦不到。

    可許墨真的辦不到嗎

    他微微一笑,對阿醜道:“阿醜,借你的劍一用。”

    阿醜沒有回答,愣在原地,雙眼茫然的看着天空。

    “阿醜”許墨又叫了一聲,用真氣將聲音直接送到阿醜的耳朵裏,既不會驚動守衛,又能讓阿醜聽見。

    “恩”阿醜恩了一聲,見大家都在看他,疑惑的道:“什麼事情”

    許墨皺了皺眉,道:“你怎麼了”

    阿醜道:“沒什麼。”

    阿醜不想說,許墨也不會,這是他們之間的君子決定。

    “把你的劍借給我。”許墨說。

    劍客是不會把自己的劍借給其他的人,但這一條在許墨和阿醜身上並不適用,阿醜取出長劍,扔給了許墨,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謝了。”許墨笑道。

    這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劍,三尺長,寒光凌厲,按理說,殺人用什麼劍都可以,但許墨卻選擇了阿醜手上的普通長劍。

    這劍看起來普通,實際卻是一把殺人的劍,有些殺人的劍會被塗成黑色,因爲只有黑色才能隱藏劍光與殺氣,可阿醜的劍卻不喜歡任何修飾,光是他的人,就足以隱藏殺氣。

    許墨需要一把隱藏了殺氣的劍。

    他悄悄摸了過去,前方是一扇拱門,拱門上雕刻有妖獸的圖案,巡邏的武者就在拱門背後,露出了一點點衣角,灰色的衣角。

    許墨緩緩靠近,他走的很慢,對於暗殺來說,靠近時的快慢沒有任何意義,慢只是一種習慣,快也是。

    許墨已經來到了這人背後,兩人相隔只有一堵牆。他必須轉到這人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他的咽喉,這一動作必須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只有最頂級的刺客才能做到,許墨吸收了劍鬼的武魂,也吸收了他的刺殺經驗,他的刺殺技術,絕不下去東南域任何一個頂尖的刺客。

    可他依舊緊張,手心冒汗。

    殺手是殺人最簡潔迅速的一羣人,他們追求的是效率,效率即生命。

    什麼殺人的方式纔是最有效率的方式許墨會告訴你,長劍穿過對手的咽喉,從腦幹中穿出。

    長劍能在瞬間截斷對手的神經,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

    許墨擰身,旋轉,就像跳着胡旋舞的舞姬一樣,從牆後轉到了牆前,一劍刺出,劍鋒呼嘯。

    他的對手反應了過來,手中鋼刀橫在脖前,眼見就是一次失敗的刺殺,可真失敗了嗎

    許墨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力貫劍身,錚的一聲輕響,長劍穿透了刀面,餘勢未消,穿透了敵人的咽喉。

    “滴答,滴答”

    是鮮血滴下的聲音,這一劍刺穿了咽喉,刺入了三寸。

    鋼刀跌落,對手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跌落在地上,他已經死了,眼珠凸出,死的不能再死。

    看着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許墨淡淡的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他拔出阿醜的劍,慢慢從對手的咽喉上拔出來,動作很輕很柔,因此沒有一滴血濺到他身上。

    瞎子鬆了口氣,率領衆人走了過來,對着許墨說道:“不錯的手法。”

    許墨笑道:“一般而已。”又道:“現在怎麼辦”

    瞎子道:“向前,舵主這個時間,都會在自己的房間裏,先刺殺了舵主,一切都會變得簡單。

    蛇無頭不行,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不難猜測。

    十五個人,一路依靠着許墨和阿醜的暗殺手法和丁丁的千日醉,來到了邪月宗舵主的房間前,房間裏沒有亮燈,傳出陣陣輕微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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