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霞宗可是公認的東南域最強的宗門,不但有怪劍顏赤揚這種頂尖的半步凝神高手,剩下的四人想必也是半步凝神的高手。

    青竹宗是許墨曾經的宗門,他自然知曉這些人的厲害,過了這些日子,想必無論是燕青飛、梅霜雪,還是顧通天,都應該晉升到半步凝神;還有柳青芙、丁丁這種擁有極特別效果武魂的高手輔助,戰鬥力非比尋常。

    至於落霞宗,整體實力算是最弱的一檔,但瞎子上官亭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凝神期高手,已經融合了一件異寶,如果沒有人能暫時敵住上官亭,讓他瘋起來了也很棘手。

    當然最麻煩的還不是敵人,而是許墨必須掩飾自己的身份,他擁有血影分身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想必司空血的知道的,若是許墨泄露了身份,誰也不知司空血爲了邪月宗的標誌武魂,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就這時,只聽司空血高聲宣道:“現在我宣佈,玲瓏盛會開始,請天字組的第一場比試雙方上臺。”

    許墨頓時精神一震,這天字組的第一場不是別人,正是邪月宗蓮花,也就是阿醜所帶領的隊伍。

    阿醜所帶領的邪月宗貫徹了神祕的作風,出場的五個人,都帶着黑色半遮面面具,若不是許墨對阿醜無比熟悉,恐怕還認不出來。

    至於其他四人,身上潛藏着一種銳利的鋒芒,而這話總鋒芒讓許墨感覺有些熟悉,他忍不住看了聶青青一眼,問道:“另外四人是誰”

    聶青青皺了皺眉,說道:“如果我沒看錯,是十三太保中的四個。”

    經由聶青青這麼一說,許墨算是想起來了,當初在青竹宗坐忘峯上,與他對戰的十三太保身上就有這麼一種銳利的鋒芒,但此刻這四人與當日又不可同日而聚,個個都是半步凝神的高手。

    “他們實力增長的怎麼會這麼快當初他們可沒這麼厲害的。”許墨惑道。

    “你別忘了阿醜,”聶青青說,“阿醜的實力也有一個突飛猛進。”

    一想到已經半步凝神的阿醜,許墨也就釋然了,邪月宗畢竟是堪比六品宗門的存在,有些特別的手段也不足爲奇。

    邪月宗的對手是一個叫琴香閣的九品宗門,上來的是三男二女,兩個女的手持琵琶,兩個男人的手拿二胡,還有一男的坐在當中撫琴。

    看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像是上臺表演音樂多過於比武,惹得聶青青一陣輕笑。

    “就像一羣賣唱樂師。”

    許墨笑了,說道:“你可不能小看他們,小看他們的人要喫大虧。”

    “他們很特別”聶青青疑道。

    “的確很特別,”許墨道,“但不足以取得勝利。”

    臺下衆人可沒有許墨的眼力,一件飄香閣的選手上場,立刻鼓譟起來:“哪裏來的樂師,趕快下來,別丟臉了。”這些人卻巍然不動,依舊神情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樂器。

    這幾人實力不高,坐在當中撫琴的那個俊秀男人也只有化元巔峯的實力,其他人都只有化元后期,對比起邪月宗,簡直不值一提。

    許墨看了聶青青一眼,詫道:“東南域的九品宗門就這種實力”

    聶青青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認爲能有多少實力能有一個化元巔峯就不錯了。”

    金三富也在一旁插嘴:“這飄香閣我倒是知道,原本是一羣流落風塵的姑娘創立的宗門,以樂爲主,不重視武技,能出一個化元巔峯的武者已是難得了。”說着話,還嘆了口氣,“飄香閣的功法倒有幾分別緻,只可惜硬實力不行,恐怕難以撼動邪月宗。”

    聶青青白了他一眼,道:“這不是明擺的嗎”

    許墨見金三富面露尷尬之色,連忙說道:“金兄弟是怎麼知道這飄香閣的。”

    金三富微微一笑,說道:“我老爹大壽時曾經請過飄香閣的秦香兒姑娘獻技,我自然知道飄香閣這個宗門。只是”

    他皺了皺眉,“只是爲何秦香兒姑娘不在其中。”

    聶青青說道:“恐怕是覺得出現的機會不大吧。”

    金三富看了一眼邪月宗等人,鄭重的點了點頭。

    按理說只要上臺,比武就應該已經開始,可邪月宗的弟子並沒有第一時間攻擊,包括阿醜,只是遠遠的看着,並沒有搶攻。

    不一會兒,飄香閣那撫琴的男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們若不攻,那我們就開始了。”

    蓮花上前一步,出於意料並沒有攻擊,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男人微笑點頭,示意身邊的師弟師妹們開始。

    在衆人的鼓譟聲中,在對手的注視中,在金三富的期待中,樂聲響起,空靈的樂聲,彷彿是從山澗薄霧之中,飄飄而來,凝聚在衆人的耳畔。

    鼓譟的聲音逐漸平息,場中安靜下來,唯有琴聲飄揚,這琴聲空靈,像是自然的呼喚。

    蓮花也不禁被它吸引,心靈立刻就起了一種奇妙的感應,他的整個人,彷彿與樂聲融爲一體,曾經的殺戮,曾經的鮮血,忽然間都已化作過眼雲煙。

    自從他背叛了許墨一次開始,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完全的鬆弛,不光是肌肉的鬆弛,更是心靈的鬆弛。

    身後的其他四人也與他一樣,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那些面具背後的眼睛裏,透露出顯而易見的迷惘,彷彿一種對過去生活的無聲抗訴。

    沒有人知道他們怎麼了,因爲所有人都與他們一樣。

    主席臺上,已經坐回自己位置的司空血不禁微微一笑,半閉眼睛,也陷入了欣賞的狀態中,他身邊的一名長老忍不住問道:“宗主,您不擔心嗎”

    司空血微微笑道:“爲何要擔心”

    那名長老道:“蓮花已經被迷惑了。”

    司空血笑了,道:“你放心,蓮花是不會被迷惑的。”

    “可他”

    這長老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司空血打斷:“他是甘願沉迷於這樂聲,樂聲很好聽不是嗎就讓他沉迷一會兒吧,該醒的時候,他會醒來的。”

    這長老什麼也不說了,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忽然“錚”的一聲,樂聲轉急,從開始的高山流水,忽然變成了鐵馬金戈,激烈的矛盾衝突充斥着這片樂章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不是他們不喜歡這種變化,而是這種變化激發了他們體內潛藏的恐懼。

    就像那些曾經危險的敵人,手持着滴血的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精神攻擊”

    許墨淡淡的一笑,他或許是場中唯一清醒的人,實力高強的大多願意沉迷,因爲他們能隨時清醒,樂聲根本控制不住他們,實力不足的武者,則被完全控制,根本清醒不過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