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對手,許墨也忍不住讚了一聲:“好劍法。”竟劍勢不變,運起左手就是一拳許久不用的大金剛拳,此刻竟被他用出,剛猛強勢依舊如昔,那連環而來的劍招立刻便被拳震散。

    這一手一心兩用也讓顏赤揚大爲讚賞,可他的危險並未解除,許墨那一劍三花,雖被他的連環九擊擋住了兩花,但還有一花直奔胸口而來。

    他運用赤霞宗的赤霞神功,腹部驟然向內一收,身體陡然向後移了半寸,正是這半寸的移動讓許墨這一招無功而返。

    劍鋒擦着顏赤揚的衣襟,勁力還未透入皮膚,便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

    其實若光論劍招,顏赤揚是輸了,但顏赤揚畢竟晉升半步凝神久已,真氣之雄厚絕非許墨所能比擬的,這一招真氣暴烈,不但化解了劍氣,還震偏了許墨的劍鋒,顏赤揚也得理不饒人,立刻欺身而上,一招赤霞劍法中的光芒萬道,直刺許墨胸口。

    許墨身形一瓢一閃,竟施展蛇形瞬步避開,如今他的蛇形瞬步早已經褪去了煙火氣,配上一身白衣,施展起來飄然若仙。

    躲閃之中,許墨也不忘擊出一拳,顏赤揚見拳風襲來,大喝道:“莫以爲只有你會用拳腳功夫,我赤霞宗的掌法也是一絕”左手聚指成掌,平平推出,勁力如同海潮一般層層疊疊。

    若光論一掌之力,或許不如大金剛拳兇狠,但勝在綿長,大金剛拳的拳風進住掌力之中,就像撞進了一層又一層蛛網中一樣,不多時間,便被消弭於無形。

    兩人對視一眼,具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愕,許墨本以爲自己天馬行空的劍招能佔得便宜,卻不想劍拳並用,竟只能與顏赤揚戰個平手;顏赤揚同樣驚愕,他本以爲自己不會在招式上再次喫虧,沒想到許墨的招式如此天馬行空,自己若不仗着真氣深厚,恐怕已經敗北了,這讓常常自詡爲招式東南域第一的顏赤揚面上無光。

    只聽他冷哼一聲,喝道:“沒想到你還藏着這麼東西,下面我要動全力了”

    許墨同樣冷哼一聲道:“你認爲這就是我的全力嗎你沒動武魂,我也沒動。”

    兩人對視一眼,具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火光,同時也清楚從下一招開始,對手將會動用武魂,武魂對於武者的增幅是難以置信的,動用武魂之後,誰勝誰敗了,變得更加難以預料。

    無柄劍和吞噬武魂同時出現,在兩人背後遙遙對立。

    無柄劍是劍武魂中十分厲害的一種,劍無劍格就代表着迅捷無雙,只有迅捷無雙的劍速才能駕馭一把沒有劍格的劍,武魂無柄劍不但能讓顏赤揚模擬所有見過的劍法,還能增強劍速,而且這一增強的幅度是十分令人咂舌的。

    同樣,許墨的吞噬武魂也厲害無比,這一次他沒有顯出吞噬武魂的真顏,而是化作了神木王鼎。

    顏赤揚看的真切,見識又廣,當然不可能不認識神木王鼎這種武魂,它是出了名的厲害,但又出了名的無用。

    但凡藥師毒師若擁有了這種武魂,可謂是風雲化龍,神木王鼎煉化一切藥物的特性能讓他們最大限度的瞭解藥材;而普通武者拿了這武魂卻絲毫沒用,本不是藥師,瞭解藥材特性有什麼用最多不過是避毒而已。

    顏赤揚一見這武魂,立刻就笑出聲來說道:“李兄弟,別告訴我,你除了是劍客之外,還是一名藥師。”

    許墨笑道:“我自然不是藥師,別看我這武魂不是劍客的武魂,你若對上勝負可難料。”

    顏赤揚冷哼一聲,自然不信,此刻他覺得自己有了八分勝算,也不多話,立刻就搶攻過去。經過了無柄劍的加持,他的劍法變得更加迅捷,肉眼幾乎無法捕捉。

    許墨不敢輕敵,當下使出太極十八劍式,抱元固守,方圓三尺之內,都在他的劍圈籠罩之下,顏赤揚的劍招不論從哪個方向刺來,都給他的劍圈盪開。

    顏赤揚的劍法是快,他的劍法則是慢,不斷的在身前畫圈,大圈圈,小圈圈,圈中有圈,圈中套圈,任顏赤揚的攻勢如何凌厲,被他的圈圈套住,竟受到了桎梏,威力也不如看起來那般隨心所欲的發揮。

    顏赤揚只覺自己的快劍就像陷入了沼澤之後,移動一寸劍勢,都需耗費巨大的真氣,而且他隱隱感覺,自己的真氣消耗也要比想象中的大上許多。

    沒錯,許墨已經偷偷運起了吞噬武魂,以顏赤揚的真氣補充自己的消耗。這一手變化可謂是漂亮至極,劍法不快也不猛,卻偏偏能剋制顏赤揚又快又猛的劍法,加之神木王鼎本身也有一定的鎮壓之效果,竟將顏赤揚的劍招壓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之中。

    劍圈不斷擴大,留給顏赤揚施展劍法的空間就越少。

    顏赤揚清楚的感覺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危機,就像每一個大禍臨頭的人一樣,他試圖掙扎。

    在自己不及對手耐久之時,改變節奏或許是唯一取得勝利的方式,顏赤揚劍法驟便,意在劍先,虛虛實實,每一劍之後,都暗藏着無數種變化,許墨只覺得周圍劍風呼嘯起來,彷彿身邊有幾十吧明晃晃的利劍,同時向他刺來。

    許墨吁了口氣,暗道:“顏赤揚果真了得,這種情況下都能進行極致轉變。”需知變化是最艱難的事情,打破原有的節奏或許是取勝之匙,但更多的可能卻是讓人滑入失敗的深淵。

    你無法預料改變的結果,只能盡全力的維持這種變化,同時叫結果交給上天,就像顏赤揚現在所做的一樣。

    許墨能夠輕易感覺到顏赤揚眼中的堅決,他已將勝負拋之腦外,全心全意的維持起劍法來。

    許墨只能仗着太極十八劍的威力,緊守門戶,這是最穩妥的一種方法。

    顏赤揚劍鋒向所,彷彿碰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任他劍招任何猛烈,也攻不進許墨的三尺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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