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絕不下於一名凝神期武者的全力一擊,那人不過一個化元巔峯的武者,怎可能躲開,立刻被掃向了天空。

    還沒結束,原本靜立不動的蛇頭,忽然如閃電般的探出,在距離那人的身體半仗遠的位置張開嘴,舌頭如同倒鉤一般激射而出,洞穿了那人的身體,他甚至還來不及慘叫,便已經失去了性命。

    巨蛇瞬間將他的屍體捲入腹內,目光向許墨他們這邊一掃,許墨頓時感覺如同墜進了冰窟一般。

    凝神期的妖獸

    不用說,這一定是一種凝神期的妖獸,也不知在此存在了多久,將綠洲當成了它的狩獵場。

    或許是心滿意足,或許是忌憚對手人多勢衆,巨蛇狠狠的瞪了許墨等人一眼,身體一卷,回到了沙土中,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

    衆人這才如蒙大赦一般的鬆了口氣,回過深來時,很多人都發覺自己手腳發軟。

    這也怨不得他們,這些人雖然是東南域的天之驕子,但何曾見過如此強大的妖獸,又何曾遇到過妖獸襲擊人類。

    這些人中,真正深入過雲夢澤的,恐怕只有少數幾個。

    許墨和聶青青只是皺眉,面色不變,柳青芙則稍稍有些變色,立刻就恢復了自然,斬元依舊是老樣子,沒有表情;同樣沒有表情的還有蓮花,他甚至看也沒看一眼;林絳雪在掃過一眼之後,露出了微笑,譏諷的微笑。

    至於韋紅瓊和金三富,雖然害怕,但到底沒有失態,反觀張嘯林這邊,除了張嘯林本人,其他人都面色慘白,不知所措。

    一種名爲恐慌的情緒在每個人心頭蔓延,即便是最冷靜的人,此刻也不禁心中哆嗦,他們不願意承認恐懼,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聶青青意識到面前的綠洲是一巨大的陷阱,任誰步入陷阱之中,都可能遭至滅頂之災。

    “現在怎麼辦”她問道。

    許墨搖了搖頭,說道:“靜觀其變吧。”

    張嘯林鐵青着臉,對自己這邊的隊友高聲喝道:“你們都怎麼了被嚇破了膽子嗎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懼怕一隻妖獸”

    他冷笑一聲,縱身而出,身子剛剛買入那一片黃沙的領域,居然感覺腳底震動,幾乎要站立不穩。

    “快離開”許墨高聲喊道。

    他提醒張嘯林可不是因爲兔死狐悲,而是下意識的反應。

    就在這時,地面的沙土又一次破開,那隻碩大的蛇頭再次出現,這一次,猩紅的眼睛裏所閃爍的可不是什麼森冷的目光而一種肅殺之意。

    風呼嘯而來,張嘯林知道那是蛇尾,就像第一個武者所遇到的情況一樣,巨蛇注視着他,然後用尾部橫掃而來。

    這一掃與上一次一樣,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力量,快的就像一支離弦的劍;可張嘯林不是那個莽撞的男人,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又怎會被一擊擊中,他的憑空躍起,在空中畫出一道美妙的弧線,代替左手的鉤子直指巨蛇的眼球。

    無論是哪一種妖獸,眼球都應是最柔軟的地方。

    張嘯林的這一記攻擊足夠巧妙,巧妙到他根本不認爲自己會失手,然後他卻低估了這隻妖獸的實力。

    巨蛇張開嘴,露出一片森然的牙齒,就像插進土裏的劍,忽然牙齒張開,從那深邃的咽喉中探出了一隻猩紅的舌頭,就像流彈一般洞穿了張嘯林的肩胛骨。

    “救我”他高喊。

    此刻他終於意識到妖獸的厲害,意識到生命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他用祈求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隊友,然後這些人竟一個個低下了頭。

    他們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接觸他的視線,不敢甚至不敢讓自己的目光多一刻停留,因爲不管他們願與不願,都意識到張嘯林將要死了,將要被一隻妖獸殺死,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劃破天際,那是一把劍,一把無法形容的劍;快的就像一道電光劃破天際。

    出手的正是許墨,這一劍他用上了十足的力道,斬向巨蛇的舌頭。

    巨蛇並不是沒有智慧的野獸,它明白倘若繼續追殺那個受傷的人類,自己的舌頭必將會被這璀璨的一劍斬斷,沒有猶豫,它選擇了避讓,這也是最正確的一個選擇。

    至少在他看來,要殺死一個人的方法多的是,沒必要冒險。

    可正是這一退讓,讓它失去了先機。

    許墨的劍又怎是簡單的劍法,見巨蛇退讓,他立刻將長劍舞的如同銀蛇一般,卷向巨蛇的面頰。

    噹噹噹幾聲,軟劍擊在巨蛇面部的鱗片上,發出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許墨心下一驚,暗道:“這鱗片就和盔甲一樣。”眼見巨蛇有反撲的意思,立刻橫起一劍,軟劍化作流光,散向巨蛇的眼睛。

    巨蛇頭向後偏,躲過這致命的一劍,許墨則成就抓起受傷的張嘯林,幾個起落便回到了自己這邊的陣營中。

    巨蛇也沒有追趕,只是深深的看了許墨一眼,便潛進沙裏,此刻張嘯林已經昏迷,肩膀的血洞有鵝蛋那麼大,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泡。

    “誰有傷藥。”他說道。

    衆人相互對視,只是沒人出來,也沒人應聲。

    張嘯林的囂張讓他們對其生不出任何好感,再說玲瓏寶塔裏危險重重,有些傷藥保證終歸是好的。

    過了半晌,還是柳青芙上前一步,從腰間摸出一隻瓷瓶,遞到許墨手上,低聲說道:“這是我青竹宗的玉清散,倒在傷口上能起止血的作用。”

    “謝謝。”

    許墨深深的看了柳青芙一眼,他出生青竹宗,自然知道這玉清散的寶貴,普通弟子尚且沒有,只有出色的核心弟子才能配給一些,別看這一瓷瓶不多,但可能是柳青芙所有的存貨。

    柳青芙微微一笑,道:“別道謝了,先救他要緊。”張嘯林已經因爲失血而陷入昏迷,情況緊急,許墨也顧不得許多,力透指尖,連點他七處要穴。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