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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嘯林冷笑道:“幫忙我爲何要幫忙”

    從遇到夢魘到現在,他一言不發,什麼也沒做,不然以他的實力,雖然與許墨有很大距離,但也是一大助力。

    金三富自然知道其中原因,看了許墨一眼,這纔對張嘯林說道:“張兄若要原因,那我就給你一個原因。”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張兄日若出手,幫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是你自己。”

    張嘯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起來:“爲何說幫我自己如今夢魘已除,人也能安心睡覺,不過是走不出這古城而已,大不了就留在這裏好了。正好是荒蕪的沙漠中,難得的避風沙之地。”

    這顯然是一句風涼話,在場的所有人在外時都是一方宗門的核心弟子,或是豪強的兒女,又怎甘心困在這荒蕪之地呢

    此言一出,斬元立刻皺起眉頭,緩緩開口道:“張嘯林,你最好明白一點,我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要求你。”

    “要求”張嘯林冷笑着瞥了斬元一眼,“就憑你”語氣不屑到了極點。

    只聽錚的一聲,金絲大環刀已橫在張嘯林胸前,斬元的聲音緊接着飄來:“張嘯林,你最好想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此時此刻,人人都對張嘯林投以威脅的目光。

    張嘯林卻不爲所動,冷笑一聲道:“你想殺我”右手推開刀鋒,冷冷的道:“如果殺了我,你們就別想湊齊五行功法。”

    刀漸漸垂下,斬元的殺心也漸漸淡了。並非因爲他不想殺,事實上,他想將張嘯林碎屍萬段,但同時他又是一個理性的人,理性的人不會被感情所控制。

    他明白,誠如張嘯林所言,此刻的張嘯林殺不得,動不得。

    許墨微微一笑,輕輕對斬元搖搖頭,然後上前一步,對張嘯林說道:“說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條件”張嘯林冷笑一聲,“我若說我想當這個領導者呢”

    “不可能”

    許墨還未說話,韋紅瓊就開口說道:“若讓你來領導我,我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面對沙漠蟒蛇時,張嘯林的領導能力已經表現的淋漓盡致了,若不是他的莽撞,整支隊伍也不會陷入此刻的窘迫之中。

    張嘯林沒有理會韋紅瓊,冷笑着對許墨說道:“看來你們是不願意了”

    許墨皺了皺眉,說道:“你也看到了,大家都不信任你,就算真被你拿了這個領頭人的位置,也只是一個虛位而已,恐怕沒人會聽的。”

    “我當然知道,”張嘯林冷哼一聲,“所以我求的不是這個。”

    許墨眉頭微皺,緩緩道:“那你求的是什麼”

    “你要與我再打一場”

    張嘯林的要求出乎許墨意料,他一度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要不我再打一場”許墨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他覺得倘若不是張嘯林忽然發瘋,就是在夢魘的刺激下做出了一個荒唐的決定。

    天啊~這真是荒唐透頂的一件事情。

    許墨凝望着張嘯林,看着他那麼一成不變的眼睛,彷彿有一種火焰在眼神裏燃燒。

    “是你斬斷我的手掌”他說,“你可知道斷掌之後,我受了多少苦”

    許墨沒有說話,他本可以說一句你的自找的這也是事實,倘若不是他三番兩次的來招惹許墨,許墨也不會斬斷他的手掌。

    當然,這話並未付諸於口,一切就像是心照不宣的祕密,所有荒唐都停留在脣邊,聲音卻咽在咽喉裏,梗塞着。

    身旁響起了笑聲,是誰的笑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笑,在嘲笑,肆無忌憚的嘲笑。

    張嘯林不爲所動,用鋒利的鉤子碰了碰鼻尖,緩緩開口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和我再打一場,第二別在可開口讓我幫助你任何事情,因爲我不可能答應。”

    笑聲停止,所有人都意識到張嘯林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想和許墨再打一場,至於是證明實力,還是宣泄憤怒,那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無從得知。

    許墨沉默了大約了兩分鐘,終於開口道:“這算是賭約嗎”他凝望着張嘯林,試圖要從那雙陰鷙的眼睛裏,看出一些別樣的東西。

    “當然,”張嘯林說道,“你可以這樣認爲,這就是一個賭約,我贏了,我聽你的,你贏了,你聽我的,你敢賭嗎”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而這種不屑就是一種挑釁,裸的,毫不加以掩飾的挑釁。

    “沒問題。”許墨笑道,右手一揚又道:“那就開始吧,夜長夢多。”

    “當然”張嘯林的嘴角露出陰鷙的微笑,忽然間戴着鋒利倒鉤的右手向前,竟用鉤子使出了一招刀法。

    刀法重勢,因爲刀本是極有氣勢的兵器,適合劈砍,適合發力,運用也十分簡單,簡單到倘若再不重勢便會被淘汰的程度。

    而張嘯林的手鉤的造型則絲毫不能給人以氣勢磅礴的感覺,細細的一根鉤子,鋒利的鉤尖,給人的感覺只能是詭異。

    正是這詭異的一鉤帶給許墨不同尋常的感覺,那本有些放鬆的心,瞬間緊繃起來。

    沒有動重劍,許墨以指代劍點向張嘯林的咽喉。

    看到這一幕,韋紅瓊不禁嘟囔了一句:“許大哥爲何不用劍”

    聶青青笑着回答:“重劍一出,張嘯林必不可抵擋,但他一定不會不擋,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

    她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許墨是和張嘯林打賭,是讓他作爲五行之一,自然不會讓他受到重傷,反觀張嘯林則無這方面的估計,此消彼長之下,倒也能鬥上一鬥。

    張嘯林見許墨一指指向自己咽喉,立刻明白的了他的意思,心中想道:“你若要讓我,自去讓,我可不會讓你。”手上更快,力圖先許墨一步,鉤中他的身體。

    這本是最正確的手法,以指代劍,招式即便再厲害,也只是手指而已,殺傷力有限,而他的鐵鉤卻是不折不扣的兇器,張嘯林也算是天才,雖然斷了手,卻被他琢磨出一套類似刀法的鉤法,端是玄妙異常。

    可他這一加速,卻驚訝的發現,許墨的手指竟會比加速後的鉤子先觸及他的身體,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他很確定手指一直是勻速運行,也正因爲勻速運行,他才顯得如此信心滿滿。

    可事實卻擊碎了他的信心,將他的希望撕扯的支離破碎。

    天啊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張嘯林想。

    他原以爲自己被許墨斬斷手掌,是被偷襲的緣故,現在看來,就算不用偷襲,正面對決他也難逃斷掌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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