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公子想要她做什麼?”白沙眉頭不明顯的皺起,問道。
雲綰兮沒有回答白沙,而是低下頭在百里寂色耳邊吹了一口氣,輕聲道,“美人兒,再裝睡可就真把你做成人皮面具了。”
說完雲綰兮就直起了身。
躺在牀|上的美人兒聞言果然睜開了眼睛,只見那雙眼睛眼尾上挑,魅惑如斯,可那雙眼眸卻又如水洗過的天空一樣清澈,乾淨,純潔。
生理結構上的魅惑和心理上的純淨碰撞,卻完美的柔和在了一起,只覺得心魂都要被這麼純淨的眸子給吸進去了,不染一絲塵埃,彷彿能容下世間一切污垢,能原諒世間一切罪惡。
人生在世,誰沒有塵封心底不願意觸及的一面,在這樣的一雙眼睛下,卻彷彿願意將心底的罪惡掏出來,全部展現在她面前,因爲心底有一種堅信:擁有這雙眸子的人不會嫌棄自己,反而會無微不至的包容自己。
就像是天使與惡魔的完美結合,引誘的同時滌盪心靈。
雲綰兮只覺得這雙眸子生的極爲好看,那種乾淨的引誘是誰都模仿不來的。心裏也在震驚:什麼樣的性子會孕育出這麼一雙眸子呢?
白沙對那雙眸子顯然也很感興趣,不過與雲綰兮的側重點不一樣,他是在想怎麼能把那雙眸子保留下來,就像做人皮面具一眼,也能把這雙眼睛安在別人的身上。
百里寂色心中暗嗤了一聲,面上一臉平靜,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和身處陌生地方的窘迫,“你們是誰?這是在哪兒?”似是因爲受傷的原因,所以聲音有點低沉。
雲綰兮回過神,靠近百里寂色笑道,“美人兒,這是紅陌坊,本公子是紅陌坊的主人,本公子知道你在定親王府過得頗爲悽慘,實在是不想看到如此出塵的美人兒在定親王的手中香消玉殞,本公子實在心有不忍才伸出援手,冒死將你搭救出來,不用感謝我,以身相許就夠了。”
百里寂色心中微驚,他知道紅陌坊的主人不是表面上的紅姑,但是紅陌坊背後的人神祕莫測,定親王府一直都沒有查清是誰,沒想到居然是雲國公府的嫡小姐,更沒想到這消息來的如此容易。
“好啊。”百里寂色面色平靜,彷彿隨口答道。
雲綰兮喜出望外,沒想到美人兒這麼上道,不用費她一番口舌了,“不愧是定親王看上的人,果然聰明,本公子--”
雲綰兮不等說完話就被百里寂色打斷,“不過我也有條件。”
雲綰兮眉梢微挑,“哦?美人兒有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百里寂色緩緩道,“一不作小,二不伏低,三不”
聽着百里寂色消失的尾音,雲綰兮追問道,“三不什麼?”
沒想到百里寂色卻道,“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說。”
雲綰兮低下頭,脣角快要碰到百里寂色的鼻尖,聲音微低,“前兩個我都答應你,第三個等你想出來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公子我正好缺一個暖|牀的,只要美人兒你會暖|牀就行。”雲綰兮帶着|熱浪的氣息噴灑在百里寂色的臉上,帶起一陣紅潤。
雲綰兮一手撫上百里寂色分明的側臉,“接下來會有人來問你問題,你要好好回答哦,畢竟你現在可是公子的人了,不能給公子丟臉,知道麼?”
說完,雲綰兮站起身,朝房外走去。
站在房門前,雲綰兮壓低聲音湊近白沙的耳邊道,“讓伊昔來問她,明天我來的時候要知道她的全部消息。”
白沙疑惑,“伊昔?”
伊昔的審問能力很強,同時所用手段也很毒辣,一出手必是狠毒,從不心軟,對待一個快要臣服的人,用得着伊昔出馬麼?
雲綰兮知道白沙疑惑什麼,眼角的餘光撇過百里寂色,只是這眸光中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癡迷和溫和,而是冰冷刺骨,毫無感情,如置無底深淵,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淡淡道,“他不簡單。”
在醒來的一瞬間選擇裝睡,要不是她知道自己迷藥的用量就要被他給騙過去了,而且毫無反抗,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即使前景未知也不顯慌亂,這個在定親王府的女人真不簡單。
說不定這次被她撿到寶了,所以她纔會以紅陌坊主人的身份和她說話,若沒有讓她信服的籌碼,估計她還不容易屈服。
只四字白沙便完全瞭解,他信自己所看到的,卻更信公子所說的。
這刻意放低聲音的交談自然是沒有落在現在“虛弱”的百里寂色耳中。
-------------小的是綰兮大人收了個要暖|牀美人兒的分界線-----------
雲綰兮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兮院,將衣服放到暗道,回到牀|上躺下,如出去時一般無二,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若不是她看天色漸曉,還真想親自審問那個連她魂|兒都要勾走的美人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之最甚,無論男女,只要漂亮皆入她的眼。
不過僅限於欣賞,甚者稍稍把|玩一番,卻從不會將自己的心交出去。
茫茫天地,衆生芸芸,她的心一直安定,在她也觸不到的漆黑,從未有人可以窺探,甚至於她自己。
她,一直是安穩而平靜的。
第二日--
梳洗過後--
雲綰兮站在鏡前,看着鏡子裏的二八少女,正是豆蔻年華好時節,一襲紅衣加身卻不顯豔俗,更顯豔麗,苗條妖嬈的身段,顧盼生蓮的眸光,欲語還羞的模樣惹人憐愛。
“小姐,夫人說她病了,每日的請安便讓各處都不用去了,也望小姐能多多練習琴藝。”月青站在雲綰兮身後恭謹道。
“病了”雲綰兮側過臉龐眉頭微皺,關切模樣,“怎會病了母親可還好流院可說什麼了”
“流院放出的消息是說夫人近日吹風過多所以有些頭疼,受不了喧鬧,所以不見人了。”月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