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樅火起,跳上警車大喊道:“有車的跟過來。”
他打火狠踩油門,警車如箭般飛出,身後兩輛警車緊緊跟隨,死咬住逃竄的賽車。
陳局也是火氣上衝,拔出手槍叫道:“狙擊手掩護,兩人留守室外,其餘人跟我衝進去抓捕秦天放。”
他帶頭向屋裏衝去,耳麥響起狙擊手的聲音:“注意,15點鐘方向有人試圖跳窗,男性,請示是否要擊斃”
“後退。二人入內拯救人質,其餘人跟我追捕疑犯。”陳局帶人折出房屋向側窗追去。
“明白,”狙擊手道。他緊盯着瞄準鏡,不停的給陳局提供疑犯逃竄的方向。那人影閃出屋子,沒頭蒼蠅般的四處逃竄,接到命令的攻擊組隊員以扇型隊列追逃。雨勢漸大伴着電閃雷鳴,逃犯踉踉蹌蹌逃得艱難,陳局等人頂着雨勢緊追不捨。終於,慌不擇路的逃犯摔了一跤,扒在泥水不停的撲騰。兩個刑警虎步追上,很快把他按壓地上。
逃犯一面掙扎,一面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不許動,”
“老實點,”
“咦,不對。”
陳局疾步向上前問道:“怎麼了”
“是個女的。”
“”陳局接過手電狠狠照向疑犯,她雖然衣服溼透,玲瓏的身段和從帽兜裏撒出來的長髮,分明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陳局用手揠開女人溼嗒嗒粘面臉上的頭髮,歷聲問道:“秦天放呢”
“他。。。穿了我的衣服,還在屋子裏面,你們快點回去抓他,”女子急促道。
“上當了,快回去,”陳局邊喊邊往回跑,一路在報話機裏不停的呼叫留守組隊員,可是話筒那一頭卻沉默無聲,陳局不由的心下一沉。
當他們以最快速度奔回圍捕地點,看到留守組的大王和彬:一個歪躺在臥室牀邊,一個扒伏在臥室的門坎上,已然被人敲暈。幾個隊員扶起兩人不停的拍打喊叫。
大王先醒,按住腦袋迷迷糊糊的叫道:“上當了,上當了。”
“怎麼回事”陳局急問。
“那廝冒充女人坐在牀下,我以爲是人質,就跑過去給她鬆綁,沒想到繩子只是假裝套在他身上的,我只顧低頭找繩頭。沒有提防被他出手給拍暈。”大王摸撫着疼痛有腦袋罵道:“太狡猾了。”
“那彬是怎麼回事”
“這還用說嗎肯家也是被那廝給賺了,”大王狠狠吐了一口氣。
陳局用力甩動着溼漉漉的腦袋,急忙與張樅聯繫:“追捕二組,追捕二組,請急速彙報當前情況。”
“唉。。。”話筒那邊傳來張樅的嘆息聲。
陳局眼一黑:“張樅,怎麼了”
張樅狠拍車頂道:“這傢伙太狡猾了。”
他帶隊追捕第二輛賽車,這車手的車技也不怎麼樣,轟轟烈烈竄出去不遠,就歪歪扭扭起來,象喝醉的肇事車毫無目標的亂竄。張樅怕他耍什麼詭計,不敢託大,保持距離緊緊跟蹤。賽車開出去沒多遠就一頭撞在了樹杆上,車頭蓋翻起直冒清煙,張樅等人停好車,慢慢以進攻隊列摸索上前,沒想到車內卻空無一人。張樅好不納悶,仔細檢查一番後才發現,電門和油門都被人做了手腳,竟然以無人駕馭狀態引誘張樅他們追了一路。
“。。。”陳局無語片刻,問道:“如果假設敲暈大王和彬的女裝大佬是秦天放,那最先開車衝出去的是誰”
陳局:“你確定嗎”
“嗯,是我忽略了,這個段四在做秦天放司機時,就酷愛賽車,”張樅停頓一下,道:“據說,他曾經參加過g市的一級方程聯賽,曾獲得聯賽的兩站第一名。”
“繼續追捕,一定要抓住段四。張樅,你速去增援追捕一組,我請示省廳請求增援,馬上在全市展開大範圍的拉行動。”
“是。”張樅重新上車,帶齊隊員立即向追捕一組靠攏。
拉式全城搜捕很快有了結果,在遠郊的一個鄉鎮內發現了被遺棄的賽車,張樅趕到之時卻是人去車空。他深吸一口氣,如實向陳局做了彙報。陳局再度指示:“立刻提審江玫,爭取她的配合。”
“是,”張樅急匆匆掛斷電話,又馬不停蹄提審江玫,連夜作戰,眼晴腫得象個紅燈籠,何爲民幫他泡了一杯咖啡也給江玫泡了一杯。江玫已經換上乾淨的衣服,雙手抱着咖啡杯不停的發抖。
張樅悶了幾口咖啡,甩了甩腦袋,和聲悅氣的說道:“江玫,你不要害怕,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協助我們抓住秦天放。”
江玫睜圓雙眼喊道:“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啊,不然四會有危險。”
張樅一怔道:“你想表達什麼”
江玫道:“那個壞蛋用我來危脅四幫他逃跑,四是被強迫的。”
“嗯,這個我們知道,”張樅點了點頭。
江玫道:“秦天放現在還不知道是四趁他洗澡的時候報的警,所以約了四,逃出去以後在東風鎮的旅館見面,他要四幫他準備錢,然後外逃。”
張樅猛然站起身來:“你說什麼是四報的警”
“對,如果不是我突然去找他,他早就趁着你們抓捕秦天放的混亂機會逃出去了。”江玫說完放聲大哭,懊悔不已。
張樅立即吩咐何爲民“集合隊員,即刻趕往東風鎮。”
從秦天放出逃到圍堵東風鎮只不過過去了四十五分鐘,兵貴神速,張樅一下車就分配任務,隊員們急卻靜而不亂的到達指定位置,便衣隊員拿着段四的照片走進了旅館,老闆也很配合,低聲道:“是有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剛剛住進來,在115號房。”
便衣道:“你拿着鑰匙帶我們上去。”
“好,”老闆拿了鑰匙帶着隊伍慢慢摸索上樓。張樅在門口用手勢佈置好以後,低聲對老闆道:“麻煩你叫門。”
“哦,”老闆輕咳一聲,拍門道:“老闆,你要不要喫飯我可以幫叫外賣。”
屋內悄靜無聲,張樅把耳朵貼在了門上,一股刺鼻的血惺味從門縫裏漫延出來,張樅暗叫一聲不好,他大聲喊道:“後退。”
衆人急閃,張樅起腳狠踹房門,何爲民也來幫忙,兩人發力,三腳把門踹開。室內一片狼籍,桌椅倒翻,段四臉部朝下,扒在牀鋪與牀頭櫃之間的卡縫內,以一種怪異的姿勢,一隻手搭在牀頭櫃上,一隻腳搭在了牀沿上。張樅幾個箭步過去,伸手按在段四頸側的動脈上,粘了一手的鮮血,迎着何爲民探詢的目光,他艱難的搖了搖頭:“沒救了。”
何爲民眼一黑,餘光瞥見大張的窗戶窗簾仍在抖動,他急衝過去向外一望,雖是雨過天晴,一行腳印從窗柩一路沿伸到野外,依然清晰可見。何爲民不加思索,拔出手搶幾步躍上窗臺,然後縱身跳下。他追索着腳印跑出半里地,四野空曠,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狠狠跺了跺腳。張樅等人趕到,望着深深印進泥土的車轍印也是極度無語。一陣張忙急亂後,再次拉搜索。一時間h市上下聯動,猶如天羅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