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商皇族 >第024章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大雨瓢潑,血色的長幡揚起,喧鬧的朝歌此刻安然如寂。

    黑色的宮門緩緩開啓,地平線上,玄鳥王袍的少年,第一次目睹這權利的中心。

    黑色的殿宇兩側高,中間空,站在中軸線看去,放佛這殿宇是一尊展翅飛翔的玄鳥!

    這就是帝華宮!

    這就是大商的權利中心!

    天命玄鳥,降兮生商,賜其姓氏,子。

    商的第一代祖先子契,就是借玄鳥而生,與華胥氏借巨人腳印誕生黃帝一般玄奇。

    大商先民,不敬龍蛇,不尊仙佛,只拜祖廟與玄鳥。

    宮門兩側,階梯上,手持黑幡血旗的甲士,層層疊疊,浩浩蕩蕩,一眼看去,猶若貫錢魚鱗。

    宮門之前,七層玉階,殷蕩雙手揚起,高過頭頂三尺,邁出一步。

    “大商太祖湯王之耳孫!”

    又一步,“大商太宗甲王之雲孫!”

    “大商中宗乙王之仍孫!”

    “大商高宗武王武丁之玄孫!”

    “大商文王之孫!”

    “大商羨王乙之嫡子!子蕩,拜見父王!”

    最後一階,殷蕩躬拜帝華宮,大雨吹起玄鳥王袍,背後墨紋金邊的玄鳥披風,隨着風雨飄曳,少年人淡漠的面頰上,看不出來是喜是悲。

    這一切,放佛命中劫數,當有此景。

    編鐘的聲音戛然而起,商族貴人,紛紛散開,一位身披玄棕王袍,腰纏九帛玉帶的老者,踏步而來。

    老者眉須皆白,面色紅潤泛光,顧盼之間,不怒自威,周圍商族貴人看此,紛紛低頭恭聲。

    “吾等見過王叔比干!”

    “吾等見過王叔比干!”

    “……”

    比干掃了一圈商族子嗣,聲音冷漠,“既是嫡公子駕臨,爲何不拜嫡公子蕩?”

    商族貴裔回看殷蕩,此間目光,無比複雜。

    有嫉恨!

    有陌生!

    有驚喜!

    有不知所措,唯一的是沒有人拜殷蕩。

    比干沒有繼續糾結禮數,而是從袖口拿出了一副卷宗,聲若春雷。

    “五百八十年前,羣雄逐鹿鳴條,大商先祖商湯王率領諸侯共擊暴君夏桀,終於夏桀滅亡,夏朝傳國之寶大夏龍雀入我湯王手中,始造千秋社稷。”

    “湯王之後,大商多劫數,天災**繁多,易都十七次,共計二十九位王繼任,直至商王武丁,大商終於殷駐足,於殷地立下一城,喚名朝歌,先王英明昭勇,文以治國,武以安邦,士子千萬,耕地不計其數,坐擁天下中土神州,而周圍滿足,荒族,莽族,夷族虎視眈眈!”

    “新王帝乙昭明威武,二年,昆夷部反叛,先王派遣將軍南衝率軍鎮壓叛軍,剿滅餘孽,修朔方城以鎮宵小!”

    “大王十三年,異族蠻、夷、戎、狄起兵叛亂,從周地而出,一路燒殺劫掠,霍亂天下,王怒,御駕親征,率三十萬鐵騎徵繳四大異族,與朔方原上,吾王帝乙對決昆~侖王,此戰百日,崑崙王葬在吾王大夏龍雀下,屍堆如山,血流長河,異族聽聞帝乙之名,無不聞風喪膽,終於天下安寧,異族皆數投降,不敢入中土神州一步,而先王此戰落下不治之傷,天下雲動,吾王不安……”

    “大王將去,宣召嫡公子蕩於帝華宮,欽赦爲下一代大商聖主!”

    話語落下,比干高高捧起卷宗,四面八方,商族貴裔,匍匐臨地,痛哭流涕。

    “羨王不朽,商族不古!”

    “大王乃是意境九重天高手,怎麼會如此罹世!”

    “大王,千古不朽……”

    沒有什麼是比王叔所言更有權威的了。

    王叔親口所言,羨王帝乙命不久矣,商族上下,男女老少,面對族長罹世,無不淚流滿面。

    殷蕩緩緩走上前去,躬身拜道,“子蕩,見過王叔比干。”

    比干看了一眼子蕩,目光復雜,有憤怒,有感嘆,有慰藉,比干把手中的卷宗緩緩遞去,“去吧!王在帝華宮,等你很久了。”

    殷蕩雙手接過卷宗,走過比干身側。

    比干老手,按在了殷蕩肩膀上,老眼泛紅,聲音梗塞,“子蕩,替我商族,向大王送安!”

    此言一出,商族上下,國戚貴親,男女老少,紛紛叩首。

    “請公子蕩爲我商族向大王送安!”

    “請公子蕩爲我商族向大王送安!”

    “……”

    子蕩聲音沉沉,“諾!”

    話語落下,殷蕩擡手握住了嫦娥遞來的玄紋長劍,劍跨腰間,黑綹劍穗隨風雨揚起,左手拿起商族卷宗,殷蕩目光凝電,“天命玄鳥,降兮爲商!”

    商族上下,齊齊而喝。

    “天命玄鳥!降兮爲商!”

    “天命玄鳥!降兮爲商!”

    “……”

    玄鳥長袍飛揚,風雨飄凌,那腰挎長劍的少年緩緩踏步消失在了商族衆人的視野裏。

    商族之中,三個公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子微,子衝,子仲。

    他們站的很前,很前,就在第七臺階的最顯眼地方!

    他們以爲,子蕩會憤怒,憤怒他們造謠生事,憤怒他們離間朝歌,想要篡奪嫡公子之位。

    他們以爲,子蕩會警惕,警惕他們危害統治,警惕他們利用商族,鬧事辦冷場。

    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子蕩,根本看都沒有看他們。

    殷蕩徑直的走過他們的面前,就好像,巨人走過螻蟻面前,眼中根本沒有他們。

    那股冷漠,那股無視,那股不以爲然,讓三個公子的臉上開了染坊一樣精彩,也讓三人的心頭出現了一層陰雲。

    他真的太強了!

    強到,無視所有的商族!

    強到,即使商族第一輩分的比干,也只能與之拍肩!

    那種差距感,根本不是簡單的量差。

    而是本命差距!

    他就是天生的王者,而自己一行人,窮其一生,努力奮鬥,也追不上他。

    無論武功多高,無論神通多強,無論文韜多俊,即使千軍萬馬爲靠山,你和他站在一起,即使他一襲布衣,然而誰是王,誰是世子,一眼可別。

    嫦娥靜靜的站在臺階上,看着皚皚殿宮,看着漸漸遠去的嫡子殷蕩,心智不過八歲的巫族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悲傷,那股天地同悲,日月共泣的哀傷,那種可怕的哀傷中蘊含着難以想象的信仰,這就是族中大巫經常提起的先民人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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