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蕩看着帝乙的雙手上,血一滴滴的滴落下來,眼中放光,“請,父王賜教!”
帝乙道,“王族的血是冷的,話是假的,親情是不存在的!”
殷蕩看着帝乙的人影,“父王,此言差矣!”
帝乙看着殷蕩,“你有何高見?”
殷蕩道,“皇族的血是冷的,話是假的,但是做的事,不可褻瀆!”
帝乙道,“皇族?”
殷蕩道,“皇者,生物之主,興益之宗,敢問父王,若我子蕩能平定這大爭之世,比之三皇五帝,如何?”
帝乙道,“德兼三皇?功蓋五帝?你覺得,你能行?”
殷蕩拱手,“八千里路雲和月,敢問父王?可還行?”
帝乙哈哈道,“果然是你!那武道異像八千里路雲和月果然是你!”
話語落下,帝乙擡手,一尊青銅爵飛入手中,帝乙的血滴入青銅爵裏,醇酒中,血花若牡丹,緩緩開放。
帝乙遞給殷蕩一爵,哈哈笑道,“此杯,敬這大爭之世!”
殷蕩擡手,長劍割破了手腕,血落入青銅爵,兩團血混淆在一起,化作玄鳥翱翔在酒杯,神異無比。
殷蕩道,“此杯,敬這小酌之時!”
帝乙端起酒來,大口飲下,殷蕩眼中,羨王高舉着青銅爵,痛快長飲,放佛他回到了陣前,三千敵禍,能耐我何?
青銅爵遞給了殷蕩身前,帝乙道,“孤祝你,得償所願,入主四海!”
“謝父王!”
殷蕩一口飲盡,滾燙的血酒在體內流淌,耳邊傳來帝乙輕輕嘆聲,“孤不怕死,但是孤捨不得大商,孤多想看看,你一展八千里路雲和月,戰勝山海六國,漫天仙佛,一統八荒**的天下……”
金煌玄鳥冠滾落下來,跌在殷蕩的腳下。
他,走了!
殷蕩端着空蕩蕩的帝華宮,突兀的有一種,莫名的悲慟,那種失去知己的感傷。
他比之父親,更像是一個同窗好友,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知道自己所想所念,他會爲自己的王道想法喝彩,他會理解所有的暴政之行。
而王,這世上只有一個。
新王已成,先王將去。
這樣的知音,一生只有兩次,你繼位,你退位。
王這一類人,放佛是一種詛咒,註定了天下無敵,也註定了永遠不能同處。
雨傾盆,萬雷竄天,一道道放佛震鼓的雷聲裏,帝華宮門口的王族貴人儼然呆若木雞,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的雷霆萬鈞之勢。
而就在這時,又是一道驚雷響徹,卻看到緊緊關閉的帝華宮大門打開了,五丈之高的大門下,一個風華如玉的少年,雙手捧着一發金光璀璨的玄鳥王冠,行走在帝華宮門口那瘋狂燃燒的火盆之下,這一刻,白色的驚雷和炙熱的火光在黑夜裏勾勒出一副神駿的壯景,那天地畫卷正中心,少年緩緩舉起玄鳥王冠,聲音威然,“先王歸天!大商痛哉!”
此言一出,上下左右,王叔比干,太師聞仲,千百王族,山呼海嘯。
“恭送吾王!”
“恭送吾王!”
“恭送吾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