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到一半的時候,還卡着時間點,爭分奪秒端着搪瓷盆,踢踏着拖鞋來回奔跑着。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趕時間洗得早,回來路上燥熱的天氣,又是一身汗。
回到宿舍,還得再洗一把臉。
回到寢室,美美地洗個澡,躺在牀上,頓時覺得全身筋骨舒展開來,那個愜意美好的感覺啊——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顧舊辭的手機隨着時間的流逝,意料之中的沒電自動關機了。宿舍裏沒有匹配的線,今晚也沒有訓練出不去,自然不能和司東宇說明情況。
誰知道,司東宇尋找失聯人,急到一晚上沒睡着。
其他不擔心,不是暈倒的那個就好了。男女生分開住,是什麼鬼?
找個人都不方便。
顧舊辭晚上不安地入眠,一天下來諸多事情要接受,身心疲憊,最終還是將她哥狠狠地拋在了腦後。
司東宇哪有睡覺來的重要呀……
隔天早上
由於前一天大家都起晚了,整個晨間都顯得很忙碌,氣喘吁吁地站定,沒多久就訓練了。
起早了又是別樣的感覺。
一個個呆愣地半坐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漫無目的地打着哈欠。
“現在看來,一天最輕鬆的訓練就是晚上了。”向欣坐起來半天,還是覺得不行,順勢又躺下去了。
的確,軍訓結束後有記憶點的還是晚間席地而坐,沐浴着月光,拉歌了吧。
唱軍歌大概是軍訓最理所當然的娛樂活動了,那一首首半志昂揚的軍旅旋律從教官們的喉嚨嘣發出來,完完全全就是一種震撼,不只因爲他們哄亮的聲音,還因爲他們那發自內心的、堅定的報國之心,突然想到一句話:感動自己才能感動別人。
這種發自肺腑的心聲及他們堅定向前的眼神是可以觸動每個人心靈的,而唱軍歌中一個很活躍也是必不可少的便是拉歌了。
在教官們的帶領下,大家扯着嗓子喊着拉歌的詞,那些在顧舊辭看來很搞笑的拉歌詞的確也給所有人帶來了歡聲笑語,大家在一起唱着、喊着。
因爲想想,不管是進行到第幾天,都會指出不足之處,哪怕最後一天方陣檢閱也是如此。
顧舊辭她們這些被父母“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糖’”,沒有經受過這麼嚴格的教育,一會兒被教官批評,一會兒被教官懲罰——像一隻狼狽的小狗,蹲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同情。
李婉儀瞧見她又躺下去了,軟軟綿綿閉着眼睛,準備賴牀。
輕拍對面的欄杆,暗示着。
顧舊辭這時候也正好順着牀邊梯子爬下來,“說是減輕負擔,說不定快取消了吧。”
向欣一彈而起,“那也不是不可以呀。”
喋喋不休道,“就是軍訓也取消了,我也沒建議。”
“快點吧,遲到了你說什麼都不算數了。”說話間,李婉儀已經熟練地疊好了被子,微微調整才滿意地去換衣服。
“是,李麻麻——-”向欣強行亢奮,風一般速度疊被子。
然而卻很自然地催促着,“快點啦,有人都走了。”
顧舊辭站在一旁,有趣地看着她們聊天。
這時間,樓道里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連帶着樓梯上也是層次不齊的走路聲。
所有人整裝待發,就向欣一人胡亂慌張着。“誒呀,又要晚了。”
顧舊辭和李婉儀悠然地靠在牆邊,一副“你早知道”的模樣,幹看着她。
被兩個人緊盯着,向欣更加緊張了。
“好了沒有啊,我們先下去了啊……”李婉儀看了眼腕錶,時間差不多了。
擺擺手,“你們先下去,我馬上就跟上來了。”
先下樓的她們兩,走到一半,顧舊辭總覺得手上無比輕鬆,就一頂帽子。
感覺少了些什麼,看到李婉儀手上的水杯,才一下子想起來。
搓搓手,“我好像忘帶水杯了,我回去拿一下。”想了下,還是得回去拿,一上午不喝水,如此毒辣的太陽,不暈倒纔怪呢。
李婉儀看了眼表,這一來二去,估計又要跑着去訓練場了。“要不,朝樓上吼一聲,向欣應該還沒下來,叫她順手拿一下就好了。”
顧舊辭想了想,“回去很快的,你先去。”
扭頭就爬樓,上樓的時候還碰上了正下樓的向欣。
“是忘什麼了嘛,折回來。”向欣手裏滿滿當當,水杯,帽子還有醒目的一瓶老乾媽。
是準備午飯時候喫的,能多喫半個饅頭呢。
“杯子忘拿了。”說完就留下一個背影。
就這樣,原本三個人一起出門,就這樣到一樓門口時候就李婉儀一個人。
在女生大樓的出口,等候多時的司東宇,真可謂是望眼欲穿。
放心不下,聯繫不到人的司東宇一大早上就站在這裏,看着一批批三兩成羣的女生出來,欣喜感絲毫沒有。
反倒是不斷的焦躁。
這穿了迷彩服,再曬個一兩天,怎麼都一個模樣了。
他哪認得出來,誰是誰呀。
之前瞅見難得有認清臉的她們班的人,激動地上前拍拍陸慈萱的肩膀。
正在和旁邊人說話的陸慈萱肩膀一縮,纔看見是司東宇。
“你在這裏幹什麼?”恢復自然表情,不解地問道。
旁人則是一臉看戲的狀態,風雲人物司東宇大清早上站在女生大樓前是在等誰?
這消息口口相傳,不知道傳到最後,是怎樣稀奇的消息了。
“顧舊辭下來沒?”
陸慈萱原本還算和善,之前問話也在禮貌之間。突然聽到名字,臉上不動聲色就變了。“不知道,不是一個宿舍的。”
司東宇作罷,“那沒事了,你走吧。”管她心情哪裏不好了,說話這麼剛。
自己家小辭在哪裏,纔是最重要。
左等右等,實在辨別不清人臉,看得眼前滿滿的都是迷彩深綠、淺綠。
看見李婉儀的時候,眼前一亮。
這小臉,他認識。
“李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