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着演着,大概是被旁邊齊禎入木三分的表演給感染了,我也漸漸進入了狀態,彷彿真是個一心給弟弟治病的兄長了。
“恩,這個……”
那何大高人面露爲難之色,似是在猶豫該不該說接下來的話,這時我就必須發揮很好的推動作用了,於是一個箭步衝上去緊緊攥住那何大高人的一雙胖手,接着道:“高人,您請說!”
“唉,既然你問,我也不好不說,只是……”那何大高人又頓了頓,有意吊足了我的胃口,然後等我的神色越發焦急之時才道,“只是救他還需要其半數頭髮以及無數天材地寶爲引,再加上最親近之人的心頭血作配方可一試。”
“哥,我不要你的心頭血,咳咳咳……若是如此,那我還不如就此撞牆作罷。”齊禎走上來,單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一臉沉痛道。
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出於潛意識的我趕忙將握在何大高人手上的手拿下來,然後兩手把住齊禎的肩膀,回以同樣沉痛道:“弟弟,若是沒了你,哥哥我苟活於世又有何意義?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家的所有金葉子都被我帶出來了,如今拿來去買天材地寶正好!”
說到金葉子時,感覺那所謂高人看在齊禎身上的目光更加熱烈,強忍着錘他一拳的衝動,然後開口道:“高人,您說吧,都需要哪些天材地寶,我會盡快去找……就是不知等籌備齊了何時能開始給我弟治病?”
“要等到八月十五纔行。”
“啊?八月十五,這……這,高人,我弟這病可拖不得啊。”
“不是我想拖,只是這藥只有在八月十五當晚煉製才能發揮最大效用,你也不希望你弟的病不被完全治好吧?”胖老頭眯了眯眼,然後才道,“放心,到八月十五這段日子的每個月你都來我這裏拿一顆仙丹,必保你弟性命無憂。”
一番險些涕泗橫流的道謝過後,我終於攙着我弟一步一步地出了門,爲免引起任何懷疑,我們倆是全程走回客棧的。
這裏必須要感謝一些師父原先對我們的體能錘鍊,否則換做一般的修仙者定要受罪了,能不能走到還要另說,畢竟確實挺遠的,等我們進了客棧的大門天已黑了。
餓倒是不餓,就是有點想喫東西了。
“掌櫃的,兩碗陽春麪,做好送上來就行。”
剛進房門,就見齊禎擡手一道神識禁制下在房間周圍。
我剛想開口說一會店小二還得送面上來呢,別現在就下了,結果沒等張嘴,整個人肩膀一重就被摁在了牆上。
“……”
雙眼對視,相顧無言。
但是這小子光壁咚我不說話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光摁着我不說話?”這話一出,當時我就覺得哪裏不太對靜,很容易讓人誤會啊,正要解釋,齊禎的嘴巴就堵了上來。
“你小子怎麼回事?”一把給他推開,我看着齊禎的眼睛道。
“師兄,你說以後就找媳婦是不是真的?”齊禎定定地看着我,“如果是,那我現在就走,不妨礙你抱得美人歸,省得你心裏有愧。”
“你自己心裏清楚。”齊禎道。
“你小子怎麼回事,我那天在冰室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你當我放屁呢?”見他那副神情,一時間我的火也被激起來了,“你想多,可以,但是總不能懷疑我的話。我告訴你齊禎,你再在這件事給我瞎想可別怪我不客氣!”
“哦,是嗎,善解人意的?”齊禎似笑非笑道。
“合着你是喫這個醋了,”我現在才明白他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不過就是應付小白的話罷了,沒想過以他的智商竟然會當真,“雖然我確實喜歡善解人意的,但我也沒說男女啊,你小子的聰明都用到豬身上了?”
“……”
齊禎沒再開口,想必是對於那話的誤會已經接觸了,但是手仍舊摁在我的肩膀上。
“行了,給我放開吧?”
“師兄……”齊禎垂頭看着地面,半晌後才接着道,“你知道嗎,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你沒做夢。”我截口接道。
“不,你聽我說完,”齊禎搖了搖頭,始終沒有把一點目光放在我身上,令我不由得有些心情複雜,只聽他接着道,“自從我十歲那年修出離火之始,便會時不時做一個你總要離我而去的夢,或是一手甩開,或是在危機時刻將我用內力推開,總是沒什麼好結果。”
“我的性子你瞭解,想來是不願意將這種事說出來的,但是隨着我修爲增長,那個夢就變得越發清晰……所以纔有了那天我主動吻了你。”
“說是嚇你一跳,倒不如說是爲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我那麼做只是想印證你在我心中到底是個什麼位置,究竟是師兄還是別的什麼。很明顯,我很快得出了答案。”
看着他漸漸低落的模樣,我不禁說道:“傻小子,那個夢不會成真的。”
然後伸出雙臂來抱了抱他。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沒有迴應我這句話,只是用擁抱來回應了我。
一時間,我心裏有個位置感覺不太對勁。
但是具體要我說,又形容不出來。
只是覺得這樣的齊禎突然有一點陌生了不是對他這個人或是身份等等,而是對他目前的想法,讓我搞不懂他對於那個夢的真實看法是什麼。
沒錯,他說了想要印證,但是並沒有傳達給我他的意思是什麼,而且恐怕與我相反的,他可能真的以爲那個夢會成真。
希望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
此事多說無益,他也沒有繼續跟我討論這個話題的想法,只是抱着我手不曾鬆開。
半晌。
估計着小二上來送飯的時間。
我湊到了齊禎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齊禎,你真的有病。”
“什麼?”他擡了頭,眼裏有明顯的錯愕。
“龍陽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