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221章 斂財手段
    在錢糧方面,如今的討逆營可能是全河北最爲闊綽的部隊。閃舞..八八讀書,o

    今年南下的所有河北軍部隊裏,基本上都要靠遠程供輸糧谷,而千辛萬苦打下的白馬、燕縣、酸棗、原武、陽武等城基本上只餘下一個空城。

    曹軍的堅壁清野工作做得很到位,別說錢糧,就連人口都能遷則遷,不肯留給河北軍。

    而唯獨顏良的討逆營是個異類,雖然打白馬沒撈到丁點兒好處,但自從率領偏師進入陳留之後,打了曹軍一個猝不及防,接連洗劫了平丘、長垣、冤句、離狐、句陽、鄄城、廩丘、範縣、東阿九個縣城,將各縣的庫房給搬了個一乾二淨。

    討逆營入兗州的時機十分討巧,正是八月,距離秋收才過了不足一月,曬乾的夏糧剛剛入庫,還沒來得及轉運給曹操前線,就被顏良給截了胡。

    討逆營在這些郡縣裏,還不僅僅是洗劫了庫房,顏良一路上打着爲黔首百姓伸冤的崇高名義,對各縣中爲惡不悛的土豪劣紳採取無產階級專政。

    對那些惡跡斑斑,查有實證的地方大族,直接該殺的殺,該抄家的抄家,反正qiang杆子在顏良手裏,滅掉一小撮人取悅一大羣人的買賣做起來眼睛眨都不眨。

    但顏良也不敢把事情做絕了,對於那些名聲尚可的宗族並不敢輕舉妄動,而是打一棒子給根胡蘿蔔,採取敲打與安撫相結合的方式。

    這年頭,絕大多數的宗族總會有些違反律令的事情,只是這些事情可大可小,原本宗族就佔據了郡縣中的關鍵職位,甚至敢於架空郡縣長吏的權利,哪裏會有人去嚴加計較。

    但外來戶顏良就不一樣了,在臨時軍管之下,郡縣宗族只分爲兩種,那就是親附自己的和忤逆自己的。

    但凡被殺雞儆猴嚇着了,然後主動示好,獻出錢糧的那就前事不論,還可以被授予郡縣之中的臨時職務。

    而那些不肯投附的,只要有些許惡行,便會被無限放大,更或者扣上個附逆曹賊的名義拿下。

    光是搜刮各縣庫房,以及抄沒土豪劣紳,再加上識相的地方大族獻來的錢糧,討逆營已經吃了個腦滿腸肥。

    但顏良更有一番騷操作,他抄沒了當地土豪劣紳之後,其中最爲值錢的資財非是金銀財寶和大筆的糧秣,而是鄉紳們名下的不動產。

    陳留、濟陰等郡乃是中原最爲肥沃的田地,膏腴兩天每畝至少值萬餘錢,而那些佔地廣闊建造精美的宅邸,一座座也值幾十萬錢到百餘萬不等。閃舞..

    按說這些不動產在和平年代絕對是傳家的祖業,其他人絕難輕易獲得。

    當今之世,軍閥們攻佔下城池後的常規操作,無非是把田宅佔爲己有或者賞賜手下有功將士,袁大將軍在原武、陽武亦是如此爲之,顏良在陽武城中都分到一座不小的宅院。

    可顏良罰沒了這些田土和宅邸後,卻並未採取這樣的常規操作,而是以籌集軍資爲名義進行打折銷售。

    面向的銷售對象也很講究,乃是那些主動投獻示好的地方大族,凡是越早投附討逆營,在攻取、治理中出力越大的,則享受的折扣也越大,有些資產甚至低至五折以下。3八3八3讀3書,o

    眼看着平日裏難以獲取的良田美宅如此物廉價美,那些地方大族哪裏能不動心。

    而且當時的戰局形勢對河北軍極爲有利,不但袁大將軍在官渡壓着曹孟德打,顏良更是在兗州幾次三番大敗曹軍諸將,鬧出好大的聲勢。

    這些地方大族們在權衡了利弊之後,便有人從討逆營手中贖買下了被抄沒的田宅,而一旦有人開始下手後,其餘大族也不甘落後,將這些不動產瓜分殆盡,把這人血饅頭啃得津津有味。

    從表面上看,這些地方大族佔了極大的便宜,以極爲低廉的價格獲得了平日裏有價無市的田宅,而只是付出了金銀銅錢布帛糧食等浮財。

    按照他們的邏輯思維,有了大片良田,在秋季的時候播下一季冬麥,到春季就可以打上一季糧食。

    雖然有錢的人家都還是喜歡喫粟飯,但麥子磨成粉後無論是做蒸餅、湯餅、胡餅、髓餅、截餅、索餅、燒餅,都是一種不錯的美食。

    小麥粉做成的餅此時在南方還不多見,但在北方已經是極爲常見的主食,傳聞裏孝靈皇帝劉宏就最喜食胡餅,這些都是閒話暫且不提。

    但是,這些瓜分人血饅頭的地方大族萬萬沒有想到,不過一兩個月,河北軍便在官渡大敗,而他們剛剛買下的田宅還將長時間處於戰爭前線。

    這時候地方大族們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顏良已經帶上各家各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錢糧一路北上,丟下那個爛攤子不管。

    最後算算總賬,拍賣罰沒不動產的所得的錢糧資財,比之抄掠的各縣庫房有過之而無不及。

    顏良光是通過這場戰爭發的戰爭財,就足夠他手下的萬餘人開銷個好幾年。

    在官渡大戰還在進行的時候,在兗州就有無數役夫和舟船將搜刮來的錢糧轉運至白馬,一部分就地屯儲,另一部分繼續沿清河與漳水北上,運到鉅鹿郡下曲陽顏良的老家。

    就在如今,白馬城中還有千餘討逆營將士以“養傷”的名義在那邊暫駐,配合着縣尉陳光看押錢糧,順便分批分次地武裝押運糧船北上。

    所以說,從短期來看,顏良手中十分寬裕,要錢有錢要糧有糧,徵募些新兵完全不在話下。

    但是顏良深知若是隻有出沒有入,即便是金山銀山也會被坐喫山空,所以時時刻刻都在盤算着如何可持續地獲得進項。

    在鄴城的時候,通過查閱籍冊分析,黑山軍已經從流寇轉而向收取過路費的坐地路霸發展,而沿山各郡縣定會有許多商賈與黑山賊暗通款曲達成默契。

    若是顏良狠狠心把這些商賈打殺抄沒了一批,倒是能獲得不少資財,但這樣做的後果也很嚴重。

    首先這些商賈雖然社會地位不高,但錢財可通鬼神,與地方豪族乃至於官吏的關係非同一般,很多更是高門大族的代理人。

    顏良這一回來到常山可與去兗州的情況大不一樣,他在兗州乃是外客,可以隨心所欲的放手施爲,顧忌的東西也少,可是在常山乃是本州,更與下曲陽老家比鄰,這喫相可不能太難看了。

    顏良可是打算把常山國發展成自己的根據地大本營,從而爲今後的發展鋪平道路。

    所以他在趙國與趙國相陰夔商議的時候,也只是提議先宣諭禁止郡國士民與黑山賊溝通,待到有人知法犯法之後,再處置那些見利忘義的不法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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