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225章 殷勤的男子
    廳內說話之人的聲音顯得相當陌生,並不似張家哪位表兄,其中一個聲音顯得極爲沉穩,而另一個則略顯清亮。閃舞..八八讀書,o

    小女孩的好奇心起,便悄悄走上前去,從擋板的縫隙間向內窺看。

    只見廳內好似只圍坐了四人,其中二人他認得,敬陪末座的正是她姐夫張廣,坐在左邊的乃是表叔張斐,而右側的是一個三十餘歲面容清癯的中年人,而居於主座之人由於半揹着甄宓的方向,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側面。

    那人頭戴一皮弁,身着一襲紫色便袍,左側腰間現出一截劍鞘,右側腰間則是一個虎頭鞶囊,內裏歸入一截青綬。

    男子的肩膀寬闊,將便袍撐得滿滿當當,從側後方看去只能看見臉頰旁打理整齊的鬚髯和半邊堅毅的面孔。

    甄宓從小聰慧,從廳內幾人的座次和服飾就猜到了另二人的身份。

    那常山長史辛佐治也就罷了,但新任常山相討逆將軍顏立善可是近些時日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人物,宓娘便屏息凝神待在原地,想要聽聽內裏在說些什麼。

    只聽辛毗問道“明府在白馬和官渡,與曹孟德兩度交手,不知對其人是何看法。”

    顏良答道“曹賊能謀善斷,手下謀臣良將輩出,且能得士卒之力,實乃我河北之大敵也。”

    辛毗又道“噢曹孟德竟如此了得可明府不是在白馬大敗曹賊,還險些斬殺此僚”

    顏良慨然長嘆道“吾只恨當日在瓦邑山下酸瀆水上未能力斬曹賊,不然曹軍失其首腦,大將軍定可一戰抵定中原,扶保天子,重整社稷,也不會有官渡之失矣”

    辛毗亦附和道“憾甚憾甚幸得明府兵出兗州牽制側翼之敵,又得訊回援,才挽回一些局面。”

    建下的戰功被辛毗,但顏良卻殊無得意之色,只嘆道“卻又有何用,且不提南下討逆之事因而廢棄,光只想想那數萬折損的將士便令人神傷不已。”

    一語既出,衆人俱都黯然。

    而一板之隔的甄宓心道顏府君不但精於兵馬,想不到還存着一顆仁心,會爲戰死的將士神傷。

    張斐看氣氛有些壓抑,便扯開話題道“末將有一事相告將軍。”

    顏良道“此間並無外人,休武隨意說便是,毋須多禮。”

    張斐道“先前得了將軍的提點,我吩咐族中子弟尋那些相善的商賈輾轉打聽,其中有一兩家商賈曾路過房山,與那賊帥王當打過交道,雖然並不知曉其屯壁何處,但對於山腳下的道路倒悉數清楚。閃舞..末將已經得了彼之承諾,若大軍進剿,彼輩商賈願遣人指引道路。”

    顏良點點頭道“這商賈倒是個識相的,卻不知陳行之到靈壽是何狀況了。”

    廳內正說話間,突然樓閣之下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把廳外的甄宓嚇了一大跳,聽那腳步聲十分沉重,顯然不是留在樓下的婢女,心知又來了旁人,連忙轉到樓廳的另一側躲避。

    果然,快步登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是顏良的短兵屯長牛大,轉入廳中躬身行禮道“將軍,靈壽陳假候傳來消息,說是已經查清賊人屯壁所在,可下手進剿了。八八讀書”

    顏良聽後大笑道“哈哈哈,陳行之果然不負衆望,房山之賊可除也”

    甄宓聽見登樓之人進了樓廳,怕自己暴露行藏,便躡手躡腳地繞了半個圈往樓梯方向去,邊走還邊回望。

    卻不料她剛剛走到樓梯口,卻與一人迎面撞上,卻原來是她留在樓下的婢女。

    小婢女原本躲在避風處歇息,突然看到一個腰佩環刀的粗魯漢子跑到樓中,待她起身欲要阻攔時,牛大已經蹬蹬蹬跑了上去,小婢女連忙跟在後頭登樓查看,因爲身體嬌小又穿了軟底鞋,那輕盈的足音竟沒被甄宓聽見。

    “哎呀”

    兩人撞上之後齊聲發出驚呼,卻驚動了廳中之人,全數出來查看。

    最先走出來的是牛大,他先前登樓時曾看到樓下有個小娘子,倒也不以爲意,只是覺得奇怪爲何一個變成了兩個。

    而跟着走出來的是坐在最外側的張廣,他驚道“宓娘,你爲何在此處”

    這時候顏良等人也都跟了出來,看到一個小丫鬟坐在樓梯口捂着腦袋,而一個妙齡少女則一手扶欄杆,一手按着腰肋之間,眉頭微蹙,顯然是剛纔撞得不輕。

    甄宓見自己被發現了,大爲窘迫,面上升起兩團紅雲,羞慚道“姐姐夫,我以爲樓上無人,故而上來賞玩。”

    顏良一看對面那少女身材高挑,眉目如畫,那害羞帶怯的樣子簡直要了親命,而聽張廣喊她宓娘,少女答以姐夫,哪裏還不知道這就是甄姬。

    顏良一看機會難得,連忙上前半步,故作關心地道“兩位小娘子可曾傷着要不要緊”

    說完也不待答覆,回頭吩咐牛大道“還不快去拿幾個錦墊來。”

    甄宓方忍痛回答不打緊,那牛大已經跑進廳中,拿了墊在席上的軟墊交給顏良,顏良接過之後直接上前放在甄宓和小丫鬟的身旁,然後退後一步道“我等正有緊急軍務要處置,就不妨礙小娘子在此處賞景了,告辭”

    按說顏良的這個舉動是顯得有些冒失,這年頭雖然不像後世某朝對女子約束得極其嚴厲,但還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顏良並未冒失地去扶甄宓,但如此熱心地對一個別人家的女眷,也顯得有些殷勤過頭。

    好在顏良遞上錦墊便退後告辭,顯得既關懷又不失禮數,倒是挽回了些許形象。

    一旁三人都把這一幕看在眼裏,辛毗眼神玩味,張斐一臉懵逼,張廣則略顯尷尬。

    在昨晚上飲宴時,甄氏女相當突兀地隔牆獻曲,辛毗就覺得沒那麼簡單,以爲張家或者甄家有些想法,而在眼下看到甄宓又恰巧出現時,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從顏良的表現來看,好似對甄氏女頗多垂青,而對於此二人若是能夠撮合在一起,辛毗甚至樂見其成。

    這倒不是因爲辛毗不知道袁熙和甄家的事情,而是因爲辛評、辛毗兄弟都是站邊袁譚,支持袁大繼嗣袁紹的基業。

    袁熙若是與中山甄氏聯姻,則其勢愈強,雖然眼下袁譚最大的對手是袁尚,不過顯然袁大和他的幕僚們並不樂意見到多一個有力的競爭者。

    張斐跟隨顏良時間已久,若說以前的顏良粗直,現在漸漸變得精明,但顏良以前從未表現出特別好色的徵兆,更沒有過這番小意殷勤的舉動,故而把他給驚呆了。

    張廣則是在昨夜回屋問過自家娘子,宓娘爲何會冒昧前去彈琴助興,甄道當時雖是把甄宓仰慕英雄這類場面話拿來搪塞,但張廣聽出自家娘子似是有些其他沒有說出的意思,而他心念娘子有孕在身不願多問,只想着聽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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