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226章 掩襲哨所
    建安五年,閏十月十八日,晨。閃舞..八八讀書,o

    靈壽縣,房山。

    隨着二十四節氣的大雪來到,河北的天氣是一日見一日的冷,不過常山國因爲西邊黑山和北邊燕山的遮蔽,來自北方的冷空氣被部分阻隔在外,倒也不是冷得太過嚴酷。

    就在前幾天,下了一陣子大雪,讓房山也裹上了一層白袍。

    不過這天氣時冷時熱,昨天開始就又放了晴天,稍稍回暖。

    房山說是山,實際上是黑山餘脈中一座較高的山,附近也被幾座較低矮的山頭環繞。

    而黑山賊小帥王當的屯壁建在房山主峯靠西南面的一處半山腰上,這裏有個較爲平緩的平臺,足夠建上房屋,也因着背靠高山,能夠遮擋住北邊的寒風。

    房山屯壁的清晨十分冷寂,大多數山賊都還在高臥,尤其是以王當爲首的一些賊首,更是通宵達旦地喝酒狂歡,此刻方纔睡下去沒多久。

    要說王當這廝,在黑山賊中的資歷相當老。

    十餘年前,張牛角、褚燕在冀州境內拉起隊伍zao fan的時候,王當也拉起一支隊伍響應。

    後來張牛角死,褚燕爲了拉攏張牛角的人馬,改姓爲張,隨後把黑山賊的名號徹底打響。

    當時王當與孫輕等勢力較小的豪帥便帶着部衆依附於張燕,聲勢愈加浩大,連漢廷也難以驟然剿滅,只能接受了張燕的降表招安,拜其爲平難中郎將。

    按說王當的資歷如此老,爲何混到現在,手下只有千餘人,而且還被趕到房山這等旮旯角落裏呢這自然是有原因的。

    張燕在得到招安後,想要把自己漂白,開始約束起手下的山賊。

    尤其是這幾年,黑山軍掌控了冀、並之間的通路,獲得了穩定的財源,就更少做打家劫舍的勾當。

    但王當此人比較嗜殺,當年的山賊本性難移,時不時就要搞點事情。

    原本張燕對於手下小帥偶爾劫掠一番倒也睜隻眼閉隻眼,但有一次王當對過境的商隊下手,不但劫了貨還殺了人。

    要知道,這夥商隊可是在張燕那兒交過買路費的,王當都一言不合就下手,算是把張燕給惹毛了。

    王當脾氣暴躁,在黑山軍衆頭目裏也不受待見,遇上事情也沒人爲他說清,張燕遂在一氣之下把王當給打發到了房山這一處商旅比較少經過的旮旯角落裏。..

    前些時日,王當想着給新任常山國相顏良一個下馬威,順便拍一拍張燕的馬屁,卻不料拍在了馬腳上,反捱了張燕一頓訓斥。

    張燕還遣人反覆強調,讓王當小心戒備,防止官兵fan gong。

    王當雖然捱了訓很不愉快,對張燕的提醒也很不以爲然,但出於謹慎起見,倒也加強了山寨周邊的守備,還遣人潛入靈壽城中打探。

    打探的結果卻讓王當大爲輕視,先是來了一個叫張斐的軍司馬,只帶了數十人,觀察了一下被劫掠的鄉亭後就返回。

    其後雖說任命了一個新的縣尉,但王當得知那縣尉的來歷後更是一臉鄙夷,什麼交州來的蠻夷也配來當個縣尉,這顏良手下莫非無人可用。八八讀書,23o

    在那事情過後的十多天裏,靈壽縣內除了多了些守城的戍卒之外,根本就沒看出來有什麼fan gong的跡象,讓王當大爲放心,每日裏除開飲酒喫肉,便是摟着擄掠來的女子發泄shou yu。

    正趕上前幾天連着下了幾場雪,把山下道路都湮滅不見,王當更把巡山的山賊全部收攏了回來安心過冬,畢竟這天氣,連他們都沒辦法下山,哪裏會有官兵打來。

    不過凡事都有個例外,正當房山上的賊人以爲平安無事之時,有一支人馬正踏着積雪艱難地行走在山道之上。

    這支隊伍人人都戴着胡人慣戴的皮帽,穿着皮甲,在皮甲的裏面襯着厚厚的冬衣,所以看上去有些臃腫。

    因爲要踏雪而行,在皮靴的鞋底上用粗麻繩緊緊纏繞用以防滑。

    但因爲山內佈滿積雪,昨天氣溫有所回升,使得山區的清晨被濃濃的霧氣遮蓋,放眼望去只能看到十餘步外的物體,讓這一行人的進行速度極爲緩慢。

    走在最前方的只有三十餘人,其中有兩個是陳正找來的附近獵戶,負責指引道路。

    王當這廝殘暴好殺,其手下之人也多有樣學樣,對附近的山民極盡欺壓之能事。

    附近的獵戶被勒令每個月都要上繳固定的獵物,不然就會闖入獵戶家中打罵,當陳正的人找到獵戶,許以厚利讓他們幫着帶路去剿滅山賊時,這些獵戶幾乎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因爲陳正除了許以錢財,還保證說無論剿匪成與不成,若他們願意搬去靈壽縣城中居住,陳正都會提供住所,還幫着找活計。

    走在最前的兩個獵戶是一對兄弟,在附近打獵是把好手,他們的父親便是在去年遇上山上的賊人被踢了一腳傷了肺腑,回家折騰了兩個月亡故,與山賊有着深仇大恨,所以也最爲積極。

    獵戶中的弟弟喬仲摸了摸頭上的皮帽和身上的皮甲,又踩了踩腳上結識的皮靴,想着這官軍果然出手闊綽,便光是這套行頭就值老鼻子錢了,竟然給他們幾個嚮導一人一套,連皮甲都給配上。

    弟弟輕輕碰了碰哥哥喬伯,低聲說道:“伯兄,你說這回官軍能剿了房山上的賊人麼”

    與他同樣裝束的哥哥則要沉穩一些,一門心思地藉着兩旁的山石和樹木來尋找道路,還時不時用木棍戳着面前的積雪,防止踩到土坑。

    哥哥答道:“定是可以的,你沒見官軍的兵器甲冑有多精良,山上那些狗殺才怎麼能敵。”

    “可可上山的路不好走啊”

    弟弟還有些猶豫,他們身後的一員軍將上前道:“莫要多話,專心尋路,不然也讓你們銜枚。”

    被訓斥了一番,弟弟想起那些官軍口中咬着用麻繩綁着的軟木片,便下意識地閉緊了嘴。

    那軍將雖然身材高大健壯,但看他的臉仍是十分年輕,不過十歲的樣子,正是陳留郡平丘縣人衛恂。

    衛恂在軍中較藝被選爲武狀元,直接被任命爲屯長,羨煞了不少新兵老卒。

    而衛恂並不辜負顏良親自授予他狀元的稱號,在其後的幾場戰役中表現十分出色,又兼之他進過學算是半個士人,所以得到大力培養,如今無論是戰技還是指揮作戰,都今非昔比進步神速。

    在北返之時,顏良給兗州招攬的部屬一個選擇,願意留在兗州的,他會把人移交給蘇遊和文丑,願意北上冀州的,顏良也願意幫忙照拂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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