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255章 房山礦場
    待到送走同僚兼媒人,顏良又拿起了案上的信箋看了一遍。

    仇升的來信並不複雜,只是以他的角度把整個事件描述了一遍,中間提到了幾句中丘縣長王儁與主簿張登的表現,尤其是對張登十分稱讚,稱其頗有擔當且身手不錯,有力斃賊人的表現。

    顏良對仇升的表現還是滿意的,把他放在趙國,用意便是希望隊友能夠給力一些,不至於在他剿匪時拖後腿。

    如今看來,仇升圓滿完成了這個任務,甚至還有些超額,因爲從陰夔的語氣來看顯然不願意放走他。

    而仲棟的來信就十分有意思了,除了陳述事件之外,還在信中痛陳了他兒子仲遐的過失,稱仲遐在得知贊皇山的賊人進入趙國後,並未第一時間出動援救,而是等到他帶人來到高邑的營地後纔出發。

    仲棟也提了仲遐不立刻南下的原因是無令不敢輕易過境,但仲棟仍然表示他父子有負了顏良的期望,沒能及時出手,導致鄰縣中丘遭到盜賊大肆破壞。

    顏良收起信箋,臉上浮起一陣笑意,心道仲棟倒是個識分寸的人物,可以進一步重用。

    從道理上來說,仲遐的做法並沒有什麼錯,畢竟他是常山國的兵,管不到趙國的事,若是仲棟不提出來,顏良也絕對不會知道這回事。

    尤其是此次仲棟帶人堵截住了敗逃的孫輕,也算得上立了功勞,再把這事情一提,足以顯得仲棟不因私廢公。

    顏良很清楚,仲棟如此做的目的,無非是向顏良示好。

    仲棟父子是兗州人,且不似畢軌、夏侯衡這般隻身投附,手下還帶了數百成陽子弟,也算在討逆營中一股不小的勢力。

    先前顏良把仲棟放在元氏,也是存了考驗他的心思。

    根據顏良所知,仲棟在元氏時,不管是與長史辛毗,還是城中掾屬、世族打交道的時候既不十分熱絡也不冷淡,平時爲人也十分謹慎,沒有什麼非分之舉。

    顏良叫過牛大,吩咐道“讓畢軌代我擬文,讓仲棟與仇升乘勢肅清贊皇山與逢山上的賊人屯壁,具體如何做讓他們倆商量着辦。然後把孫輕等賊人頭目盡數交給仇升帶回,待陰府君回趙國後會主持獻俘鄴城,至於普通賊人,全部給我押去房山營地,那邊正缺人手”

    說起房山營地,經過月餘時間,那邊已經立起一連好幾個營盤,有騎兵的,有步卒的,也有輔兵的,還有專門看押俘虜的。

    這些營盤把廢棄的房山鐵礦給圍了個嚴嚴實實,隗冉還在方圓數十里範圍內都設置了哨所,嚴禁閒人進入,實行軍事管制。

    而原先在房山山區裏的獵戶、鄉民們也能妥善安置,因爲礦坑的復工,需要諸多人手。

    苦力活自然由罪囚們來做,但工頭、伙伕、運輸、後勤保障等工作也需要大量人手。

    有了一定的報酬刺激,鄉民們的積極性很高,更何況討逆營剛剛剿滅了房山上的賊人,讓鄉民們不用再整日裏擔驚受怕,更不需要額外給賊人們孝敬。

    更爲關鍵的是,如今的靈壽令已經換上了顏良的親信陳正。

    房山鐵礦之事本就是陳正發掘並對顏良提出,所以他對房山鐵礦的恢復工作十分上心,不但檢閱籍冊找出縣中曾經在鐵礦中工作過的工匠,還在物資人手方面給予了最大程度的配合。

    如今鑄冶作坊雖然還在修建,有經驗的鑄冶工匠也還沒招募齊全,但挖礦和洗礦的工作已經在進行。

    每天都有大量粗礦被從廢棄的礦坑中拖出,然後送到挖出的池子裏沖洗,分理處附和鍊鐵要求的細礦石。

    當然,鍊鐵除了鑄冶作坊,還需要大量的燃料,圍繞着鑄冶作坊,還修建了不少制炭的土窯。

    這些工作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剿滅房山時俘虜的一千多賊人已經不敷使用,讓負責鐵礦事務的顏貯與陳正都十分傷腦筋。

    但正瞌睡時,就有人遞枕頭,南邊的賊人進犯趙國中丘,仇升會同仲棟一舉剿滅了兩股賊人,斬首千餘,俘虜三千多。

    趙國境內可沒有鐵礦需要開採,故而當顏良表示他來處置普通戰俘時,陰夔也樂得脫手,全部交給了常山。

    當聽說又有數千俘虜將會被押解來房山後,顏貯與陳正不由長吁了一口氣。

    顏貯作爲顏良的從弟,在初跟隨顏良南下的時候,還十分刻意表現自己,但被顏良指點過後倒是低調了不少。

    不過這回來到房山,遠離了顏良,頂頭上司隗冉又只管軍事不管鐵礦事務,所以一旦沒了人壓制顏貯,他便又貪圖起了逸樂來。

    天寒地凍的,顏貯纔不高興天天盯着那毫無變化的礦區,而是躲在營房裏飲酒取樂。

    至於礦區裏的事務,自然有他提拔起來的工頭看着。

    顏貯最爲新任的工頭是兄弟倆,兄長名叫喬伯,弟弟名叫喬仲,正是那次進攻房山王當時,給顏枚等人帶路的帶路黨。

    因爲喬家兄弟在那日裏的表現不錯,所以顏枚在與從叔交接的時候便向顏貯提了一提兄弟倆。

    顏貯來到房山正愁無人可用,便把兄弟倆拔擢爲礦場的管事,一個負責挖坑,一個負責洗礦。

    喬家兄弟的父親便是去年遇上房山上的賊人,被踢了一腳傷了肺腑,回家折騰了兩個月後亡故,所以他們與山賊有着深仇大恨。

    兄弟倆一旦得勢後,對山賊俘虜自然沒有好臉色,看到誰都覺得是踢傷自己父親的仇人,平日裏沒少打罵。

    顏貯對此也略有耳聞,但也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鬧出太大的事情,他纔沒興趣理睬。

    由於顏貯的放任不理,喬家兄弟更加變本加厲,而他們的作爲也影響到了其他管事和工頭,管事、工頭們愈發不把俘虜當人看,時有虐待羞辱俘虜之事發生。

    時值寒冬,礦工本就辛苦,有幾個受不了虐待鞭打,竟然被生生鞭打至死,只說是這幾個俘虜消極怠工不肯賣力幹活,負責礦冶之事的顏貯知道後竟也沒有任何表示。

    隗冉嚴守本分,並不過問礦場之事,反倒是陳正聽說了此事,前來勸說顏貯。

    “顏軍候,挖礦冶鐵之事事關重大,可莫要因爲手下人缺乏約束而誤了將軍的大事。”

    顏貯自然知道陳正指什麼,但他以爲礦場鐵官都是他說了算,哪裏容到旁人來指指點點。

    雖然陳正也算是顏良手下十分受到重用的人才,一路走來官運亨通,從三百石的縣丞升爲假候、軍候,又做了半個月的靈壽尉就升爲了千石縣令。

    但顏貯仗着是顏良從弟,哪裏會在意那什麼縣令,便說道“縣君卻是多慮了,這些賊人個個罪孽深重,不嚴加管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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