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這藥……”傾國端起已經空了的藥碗,遞到了翠兒面前,“裏面是什麼毒?”
翠兒卻不再吭聲,只是咬着牙不發一言。
“方纔你喝了這藥,卻安然無恙,說明你身上有解藥,對嗎?”傾國語氣中的柔情濃得幾乎要溢出來,眼神卻是刺骨的冰寒。
翠兒眼神有些閃爍,她剛想要擺脫雲風的控制,卻被雲風察覺到並迅速封上了穴道,登時動彈不得。
傾國使了個眼色,半夏三人便在翠兒的身上摸索尋找起來,不一會兒,便在她的腰間找到了一粒藥丸,並將藥丸遞給了傾國。
見藥丸被取走,翠兒神色頓時慌亂起來。此解藥唯有此一粒,她方纔喝下了一勺藥,但還沒來得及服下解藥,此刻已經隱隱有毒發的症狀。
傾國接過藥丸,讓半夏將方纔留下的藥汁悉數灌入翠兒口中。
她輕輕摩挲着半夏找來的兔子的皮毛,輕聲道:“兔子,你這運氣當真是不錯,原本是要拿你試毒,如今倒有了比你更合適的人選。”
被灌了藥的翠兒已經倒在地上,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動起來。
傾國命雲風解了她的穴道,蹲在她的旁邊:“怎樣,若你願爲我所用,我便將解藥給你。”
說着,傾國將楓荷遞來的一隻荷包在翠兒眼前晃了晃。翠兒意識已經渙散,本打算就這樣赴了黃泉,自己將所有罪責一併承擔,可看到荷包的瞬間,她的心猛地揪緊,拼命抓住傾國的裙襬,但此刻她已經說不出話,只能用力點着頭表示自己同意。
“你放心,本宮對於傷害無辜這種事向來不屑,只要你做得讓本宮滿意了,本宮自然保她無虞。”傾國此刻已經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兒。
翠兒聞言,繼續以頭觸地,拼命表示忠心。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傾國不與她繞圈子,直奔主題。
翠兒面上露出一絲猶豫,但擡眼看到傾國手中的荷包,像是下決心一般:“是……是安西王世子。”
蕭予笙?傾國腦海中出現了那副討人厭的面孔,生辰宴上的殷勤,昨日的跋扈。但自己與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怎如此大膽,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在自家地盤上動手?
“他?”傾國挑起眉梢,定定看着翠兒,“他爲何要害本宮?”
翠兒低下頭,繼續說道:“世子在外人面前總是謙和有禮的,衆人皆道他是君子,但他私下裏實則乃是一個驕橫跋扈、極度自私之人,下人們若誰敢逆了他的心意,皆會被他嚴刑處置。曾經有丫鬟不過是奉茶時茶水稍微熱了些,不慎燙到了世子,就被他生生將舌頭拔了,還用滾燙的烙鐵將她的喉嚨生生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