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笑着搖了搖頭:“走吧,這個時候,你總該去翡翠宮瞧瞧,旁的不說,終歸當日在北塞之時,二皇子總是曾助你一臂之力,這個時候,若是你不露面相助,只怕他難以將那個自己送上門的憐兒擺脫掉了。”
傾國卻是眼中帶笑,斜睨着慕容璟:“今日你倒是與平日不同啊,若是往日,聽到我要去找二皇子,你總是滿心滿臉的不悅,今日卻主動提出要我去相助,怎麼,今日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慕容璟仍是帶着笑意,雖然他心中也在爲蘇灝仍官居一品而多有不悅,但如今看着傾國終於不再同自己鬧彆扭,還如此得意地故意調笑他,自然是滿心滿眼都是歡喜的。他伸出手指在傾國的鼻尖上輕輕颳了一下:“若今日我不讓你去,依着你的性子,只怕又要同我鬧上幾日彆扭,我倒還不如依了你,況且,如今若是當真如了那憐兒的心意,有人豈不是要坐收漁翁之利了。”
“你說的……是耶律鎧?”
“沒錯,據墨塵說,耶律鎧在來到鳳城之前,曾親自到過定北王府求見了念兒郡主,兩人在府中相談許久,目前尚不知他二人究竟談了些什麼,但我想,總是與此番他來鳳城之事略有關聯的。”其實,自打耶律鎧來到鳳城後,慕容璟便一直對他多有戒備,想不到他竟是無孔不入,先是假意遇刺,如今纔不過幾日便又起事端。但不知何故,慕容璟總覺得這並不似耶律鎧那等隱忍深沉的做派,但他如此一反常態,又究竟所圖爲何呢?
但慕容璟卻是沒動:“已經是這個時辰,我若與你一同出現自然是不妥當的,怕是不知又該傳出些什麼流言蜚語來了,你且讓雲風護送着你過去吧,我去他房中待會兒等你們回來。”
幾乎就是同一時間,雲風自院中黑暗處走出來。這是他自從隨傾國來到皇宮,這便成了他每天夜裏的常態,唯有從雲清山半夜歸來的那次,他實在是太疲憊了,便回房睡了一覺,誰知就是那次,傾國便自己從宮裏跑了出去。次日他雖然因爲傾國又受了傷而同慕容璟起了爭執,但實際上,他卻是更加自責,總覺得若不是因爲自己睡着了,又怎麼會不知曉公主半夜偷偷溜出去的事,公主便也不會受傷了。
“慕容將軍思慮周全,我陪公主同去,自然會護得公主周全,你也不必在此等候。”
上次驛館出事時,慕容璟還暫時在宮中的取暖處居住,但即便如此,他與傾國深夜一起出現在驛館仍是流言蜚語傳了不少。如今,慕容璟已經搬離皇宮,這麼晚了還未出宮,若是再與傾國一同出現,那可當真是不知如何解釋了。因而,雖然雲風認同了慕容璟不與傾國同去的想法,但仍是覺得慕容璟在瑤華宮守着十分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