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聰穎,自然聽出了慕容璟的弦外之音,她突然像是聯想到了什麼似的:“蘇婉兒被父皇處置了,那鎮東王蘇灝呢,難道沒有替她說些什麼?又或者他如今尚不知情?”
其實,傾國雖嘴上如此問,實際上卻是在問,皇上處置了蘇婉兒,又是如何處置蘇灝的呢?
“鎮東王蘇灝……”慕容璟自然明瞭傾國究竟想知曉些什麼,“現在可再沒什麼鎮東王了,蘇灝已被皇上收了兵權,暫且召回朝中任淵文殿大學士,官階不減,但卻是再沒什麼實權。”
“淵文殿大學士?”傾國重複道,她只知道她的師傅孟澤良是大學士,着實是沒有什麼實權,但確實是滿腹經綸,算得上是實至名歸,如今父皇將原本領兵打仗的蘇灝弄來擔任大學士,這又是什麼說法?
“收了蘇灝的兵權,他自然是不會樂意,但皇上既要達成目的,又不得不多少安撫一二,所以只得將他調回朝中,暫任一品大學士,如此看來,多少給蘇灝留了幾分臉面。”慕容璟知道傾國定是覺得皇上的處置有些奇怪,這才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自然要向她解釋一二。
“他如此罪孽深重,卻仍然官居一品,實在是太便宜他了。”回想起現在已經杳無人煙的雲清觀,傾國便覺得對蘇灝滿心的痛恨,她不明白,師父向來與世無爭,究竟是如何得罪了鎮東王,竟惹得了被滅了雲門的大禍。
正說話間,原本在宮門外守着的富貴突然輕手輕腳地推開宮門走了進來,看到傾國與慕容璟仍在院中,便急匆匆走了過來:“公主,奴才方纔在外面守着,瞧着翡翠宮那邊似乎格外明亮些,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時間,多數宮殿早已經安歇了,整個皇宮裏早已是一片靜默漆黑,唯有幾盞宮燈影影綽綽地搖曳着,但光芒微弱,並不惹眼,因而,在這個時候,翡翠宮那邊突如其來的沖天亮光自然是顯得格外顯眼。
傾國聽到富貴說是翡翠宮的方向,不禁心中一驚,她當即想到的,就是還在那裏罰跪的憐兒,以及不知現在到底是否已經出了宮的郗重樓。莫不是他二人出了什麼事?只是,傾國卻又安慰自己,他們二人能出什麼事,只怕是自己想得多了些吧。
慕容璟卻突然開了口:“憐兒姑娘是二皇子的師妹,多年來傾慕師兄,如今重逢,昔日心頭所愛的少年已經成了他國位高權重的皇子,若是有人樂意成全,她只怕是不願放棄這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