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男人掌心粗糲,都是老繭。

    應歡打完自己手都疼了,她搓了搓指尖,丟下一句:“不理你了。”

    徐敬餘看着她兔子似的跑了,愣了一下,收回手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嘴角笑意壓不住,一出門就遇上石磊。

    石磊又是一副見鬼的表情看他:“你又笑什麼?笑得這麼……”他想了想,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徐敬餘瞥他一眼:“沒什麼。”

    石磊看到前面走得飛快的應歡,斜他一眼:“你是不是又欺負小醫生了?”

    “哪敢啊。”徐敬餘嗤笑,“她欺負我還差不多,剛打了我一下。”

    “騙誰呢?小醫生還會打人?”石磊不太相信地斜他一眼,倒是沒在這個話題多聊,問:“wsb賽季快開始了,你說陳森然和應馳兩個能參賽嗎?”

    最近,陳森然和應馳都在努力增重,不過幾公斤的體重不是那麼好長的,尤其是肌肉。

    時間線有些短。

    而且只能一個人參賽。

    兩人瞬間變成競爭對手了。

    徐敬餘想了一下,淡聲道:“看他們的造化吧,實在不行還可以參加apb,再不濟還有落選賽。而且我們隊不一定能出線,古巴和哈薩克斯坦隊都很強。”

    如果wsb打輸了,大家還是要去打apb個人職業賽和落選賽,爭奪奧運資格入場券。

    石磊撓撓頭,哈哈笑:“也是,我想得不夠遠。”

    應馳和陳森然現在每天都拼命喫高蛋白食物,努力增肌,好在兩人年紀都還小,十歲的年紀,運動量大,消耗也快,要增重也不是那麼難。

    兩人無形中成了競爭對手,喫過飯都要比較一番。

    吳起現在盯這兩人盯得很緊,看到陳森然喫剩下幾片牛肉,冷聲道:“都吃了,剩那幾片是想讓我給你撿?”

    陳森然不動,皺眉說:“喫不下了。”

    應馳把飯菜一粒不剩地扒乾淨,放下餐盒,瞥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看我喫得比你多吧?我的體重比你增加的快,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陳森然不屑道:“豬喫得更多,你怎麼不跟豬比?”

    應馳噎住:“……”

    這人嘴巴怎麼這麼賤!他看向應歡。

    應歡輕聲說:“豬又不打拳。”她頓了一下,看向陳森然,“你還是多喫點吧。”

    陳森然:“……”

    石磊把碗筷一摔,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

    楊璟成跟着笑,對應歡豎起大拇指,小姑娘這兩句話絕了,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讓人有氣無處可發,只能憋着。

    徐敬餘也喫飽了,放下餐盒筷子,漫不經心地看向她,她不管應付誰,都有自己的手段,對付他就最能耐了,打個手心都能讓她打出愛來。

    陳森然臉色沉下來,忽然覺得特別煩躁,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手就已經直接拿起筷子餐盒,三兩口把牛肉塞進嘴裏,“啪”一聲把餐盒重重放下,看向應歡:“你怎麼這麼煩!”

    應歡頓住,擡頭看他。

    徐敬餘轉頭看他,臉也冷下來:“你怎麼說話的?”

    應馳皺眉:“我姐也是好意,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人情?”

    陳森然看了一眼徐敬餘,因爲徐敬餘拿了金牌,能力擺在那裏,他對徐敬餘是有幾分服氣的,他什麼話也沒說,直接看向應馳,依舊是不屑的語氣:“說你是個寶寶你還不承認,做什麼都要找姐姐,你離了姐姐就會死了是吧?”

    應馳直接站起來,衝過去就想拽住他的領口,吳起站起來,怒吼:“幹什麼呢?當我不存在了是不是?”他看向陳森然,“你語氣這麼衝幹嘛?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應歡是隊醫,說你一句是爲你好。”

    陳森然別過臉,一言不發。

    應歡也已經喫飽了,她一直覺得陳森然就是個彆扭的個性,要跟他計較自己都得彆扭起來,她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吳教練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拿起水杯,去接水。

    吳起頭疼地看了眼陳森然,揮揮手。

    陳森然轉身走了。

    石磊懵懵地回過神來,壓低了聲說:“小醫生不會要哭了吧?”

    應馳有些無語:“我姐怎麼可能因爲這種小事哭,你想多了。”

    楊璟成好奇:“那她會爲了什麼哭?我可見多了女生被兇幾句就要哭的。”

    應馳想了想:“小時候我爸打我打得狠了,她會哭一下,我的腎跟我爸配型成功的時候抱着我哭過……”他歪着頭想了想,“她不愛哭的。”

    趙靖忠特別羨慕地說:“你可真幸福,她哄你寵爲你來俱樂部,還只爲你哭……”

    “那當然了!”應馳笑得桃花眼彎彎,“我姐對我最好。”

    徐敬餘面無表情地聽了幾分鐘,聽不下去了,拎起水瓶直接走了。

    晚上,應歡把畫拿去給徐敬餘,徐敬餘把揹包隨意甩到肩上,低頭接過畫,瞥了她一眼:“你自己回去?”

    應歡搖頭:“不是,我跟應馳還有石磊他們。”

    徐敬餘沒什麼表情地點頭,忽然問:“你在家……”

    應歡仰着小臉:“嗯?”

    他嘴角彎了一下,靠回桌子,雙手撐在桌沿上,直接問:“你家是不是有些重男輕女?在家……有沒有被欺負?”

    應歡:“……”

    她一臉懵逼地看他:“你爲什麼會覺得我家重男輕女?”

    徐敬餘眉頭微皺:“不是?”

    應歡無語:“當然不是了!我爸媽不會重男輕女,我爸爸對我比對應馳還寵一些。”

    行,誤會了。

    徐敬餘直起身,嘴角彎了彎,“我想多了,以爲你養小祖宗的習性是被家裏奴役出來的。”他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小姑娘的髮絲很軟,他多揉了一圈,“不是就好。”

    應歡顧不得他又亂揉她頭髮,直接翻了個白眼:“你想象力可真豐富。”

    還被奴役……

    徐敬餘手抄進褲兜,低頭看她:“我這不是關心你?”

    應歡愣了一下,他已經轉身走了。

    她把門關上,跟在他身後。

    徐敬餘在走廊拐角停下,回頭看她,勾起一邊嘴角:“小醫生,下次把隊服穿上看看,你穿紅色也挺好看。”

    應歡看着他,彎起眉眼:“好。”

    ……

    十月一過,天氣便越來越冷了,俱樂部爲了迎接接下來的wsb賽季,訓練也越來越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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