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香冰

    皇上越發的生氣,啪的一拍桌子,起身指着五皇子:“虧得朕還那麼重用你,你竟然敢穿上龍袍,是要謀反嗎?”

    “兒臣不敢!”五皇子態度不卑不亢的施禮。

    “不敢?還有你什麼不敢的,龍袍都穿在身上了。”然後又指着湘湘,“還有你,也竟敢逾越禮制,穿着先皇后鍾愛的九尾鳳冠裙?你們不是造反,欲意何爲?”

    見到皇上發怒,衆人皆斂聲屏氣,只有五皇子和湘湘,反而神情平靜,泰然自若,並沒有太多的慌亂之色。

    見到皇上問話,五皇子拱手道:

    “父皇,兒臣知穿着龍袍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兒臣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自裁製龍袍,更何況還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穿出來。”

    “你身上穿的難道不是龍袍,衆目睽睽,你還敢狡辯?”皇上的怒氣越發大了幾分,直接喊出了羽林衛:“來人,將此二人先打入天牢,以謀逆之罪論處?”

    “是!”羽林衛上前,伸手去抓湘湘。五皇子上前,擡手將羽林衛擋住,目光驟冷盯着旁邊的羽林衛,衆人見五皇子怒目而視,不敢再動手。

    五皇子擡眸,對着皇上揚聲道:

    “父皇,這衣服是誰私自裁製,又是誰有意穿在了兒臣的身上,您還是問問您身邊的這位怡妃娘娘吧。這件衣服,就是今天清晨,怡妃娘娘親手端過來的,兒臣不知道這衣服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但很明顯,這是想陷害兒臣。”五皇子說完,頓了一下,瞅着旁邊的湘湘身上的衣服繼續道:“至於王妃身上的衣服如何來歷,也還是要請怡妃娘娘解釋一下爲好。”

    “五皇子,你可莫要血口噴人,本宮賜給你的衣服,大家有目共睹,那是一套喜服,至於這件中衣,更是沒有任何圖案,怎麼會是龍袍,至於王妃的裙子,臣妾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怎麼可能跟本宮有關係,請皇上爲臣妾做主啊,臣妾冤枉!”怡妃說完,一臉委屈的跪在地上,擡眸望着皇上,那嬌滴滴的聲音中,帶着無限悲慼,讓人聽了很是憐惜。

    皇上一聽五皇子要冤枉怡妃,哪裏還能容忍,伸手擡起怡妃的纖手,讓她起身,臉色和緩的安慰道:“有朕在,誰也不敢誣陷你,放心。”

    然後又磚頭看着五皇子,臉色頓時黯淡無光:“五皇子,是朕讓怡妃賜了喜服給你,難道朕跟這件衣服也有關係,你是不是要說,是朕讓你穿了龍袍,然後再治罪於你?”

    “兒臣不敢!”五皇子無言,皇上如此護着怡妃,看來就算是怡妃故意用了手段,若是沒有真憑實據,皇上怎麼會相信,他說得都是實情。

    但是事發突然,五皇子雖然知道,這幾件肯定跟怡妃脫不了關係,但沒有證據,皇上自然不會相信。

    再說下去,只能讓皇上越發惱怒,後果不堪設想。

    說白了,五皇子知道是有人陷害,但究竟這衣服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圖案,他還真的不清楚。

    “既然不敢,那還等什麼?”皇上清冷的目光望向旁邊的羽林衛,羽林衛聞言,再次伸手欲將五皇子和湘湘拿下。

    “慢!”始終都沒有說話的南宮湘湘,此刻非常清脆而響亮的喊出一個字,同時擡手製止了羽林衛,邁步走近皇上,擡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怡妃,轉而對着皇上道:“請問父皇,穿着龍袍鳳裙,可是謀逆的死罪?”

    “當然!”皇上眸光清冷,口氣決絕。

    “那敢問父皇,私自縫製龍袍的人,可也是死罪?”湘湘眸光平和,臉色沉靜,舉手投足,穩重沉靜,並沒有一絲犯了死罪的慌亂之色。

    衆人不明所以的瞅着湘湘,這五皇子和王妃都穿了龍袍鳳裙,自然都是死罪,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是逃脫不了的。

    當然亦是死罪!”皇上只當是湘湘來自月國,對風國的規矩不理解,耐着性子解釋,同時目光投在五皇子身上,看到五皇子穿着的龍袍,皇上心裏就有些不寒而慄。

    他還沒有禪位,五皇子跟他都同時穿上龍袍,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那請問父皇,若這個縫製龍袍和穿着龍袍的人,都是受人矇騙,背後有始作俑者,請問皇上該如何發落這背後的意圖不軌之人?”湘湘繼續不慌不忙發問。

    皇上聽聞,神情微微一愣,湘湘說話底氣十足,仿似意有所指,皇上並不知這背後之人湘湘究竟指的何人,但是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皇上自然不能袒護誰,畢竟這始作俑者,當然是

    罪魁禍首。

    “有人敢用龍袍事件謀害皇子、王妃,朕定將他五馬分屍,但若王妃找不出這幕後主使之人,那就莫怪朕不念父子情分了。”皇上一甩袖子,臉色青黑的扭身,挪動了一下座位,看樣子若是湘湘不能拿出十足的證據,今日五皇子和湘湘,定然是不能好好的走出這大廳半步。

    怡妃見狀,趕緊給皇上遞過來茶水,:“皇上您消消氣,莫氣壞了身子。”

    皇上接過茶盞,押了一口茶,聽着怡妃甜糯嬌柔的聲音,長長出了一口氣。

    湘湘擡眸聽到皇上的允准,站起身來,拱手道:“皇上,湘湘聽聞,花國有一種香料叫香冰,這種香冰極易附着在衣服上面,所以香味可以持久,但這種香料見陽光即刻融化,並且可以在短時間內蒸發的沒有蹤影。”

    聽到這句話,人羣中有人附和:“花國的確有這種香料,老臣蹭奉命出使花國,曾親眼講過這種香料。”

    衆人側目,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右丞相朱啓貴,朱啓貴方纔也想爲五皇子和王妃求情,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也無從開口,現在見湘湘如此說,趕緊邁步出來作證。

    堂堂一國丞相,自然不能說謊,其他人也有聽說過這個東西的,也隨人附和道:“老臣也聽聞花國有這種香料。”

    聽到衆人如此說,皇上微微點頭,但提到花國,後宮中除了賢妃,便是怡妃,現在賢妃被禁足,皇上斷然不相信怡妃能做這種事,臉色不虞的繼續問道:“這跟龍袍有何關係?”

    是啊?

    衆人也不清楚,等待這湘湘繼續解釋。

    湘湘擡眸看了一眼怡妃,見怡妃此刻臉色已經有些不自然,湘湘脣角扯動繼續道:

    “今日湘湘和五皇子這身上的衣服,便是被人用了這種香料,我們穿着衣服的時候,衣服上得圖案,被香料遮蓋,根本看不到,但是方纔,當湘湘和五皇子一起在陽光下經過時,這些香料便瞬間融化消散,所以便露出了它原有的圖案。”

    湘湘剛剛說完,人羣人便有不少人道:“的確,我們方纔的確看到五皇子和王妃身上好像有一層霧氣,沒想到竟然是香料的緣故,這背後之人真是手段高明。”

    這件事有目共睹,不止一個人看到,當時衆人還羨慕五皇子和王妃伉儷情深,宛如一對仙人,沒想到竟然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

    但是此刻怡妃卻坐不住了,“五皇子妃,你說是香料就是香料麼,我們花國的確有這種香料,但衣服穿在你的身上,誰知道,你這衣服是從哪來的,你可以隨便拉個替死鬼,本宮可不相信,你身上的衣服會跟你沒有關係?”

    皇上聽聞怡妃的話,也重重的點頭,就算是香料,而且是花國的香料,怎麼知道,不是湘湘自己所爲,而是另有其人呢?

    湘湘自然知道,怡妃不會承認衣服是她送的,所以怡妃先開口否認了衣服跟她有關係。

    湘湘勾脣,臉色依舊波瀾不驚的挑眉看了一眼怡妃,然後對着皇上再次施禮:“皇上,湘湘聽聞,後宮製衣坊給各宮的主子縫製衣服的時候,爲了避免拿錯了衣服,所以都會在衣服上做上標記。”

    “正是,難道你這衣服上有標記?”皇上聽聞,急忙問道,若是有標記,自然是鐵證。

    “那就讓他脫下來,看看,是否有標記,看看是哪個不知死的敢這麼做,也好不要冤枉了旁人。”

    怡妃說話,底氣十足,讓人無端覺得。怡妃這是在幫湘湘,好像恨不得立刻抓出來那個背後之人。

    衆人也很好奇,期待湘湘脫下衣服,讓衆人看個明白,但是大庭廣衆之下,讓湘湘脫下衣服,就算是外衣,也有些不妥,畢竟在場的人男女老幼皆有,十分不妥。

    而站在湘湘旁邊的五皇子,聽到讓湘湘脫下衣服幾個字,方纔一臉平靜的神情,此刻頓時十分警醒的看向湘湘,一副“你若敢當衆脫了衣服,本王跟你沒完。”的表情。

    湘湘看了看五皇子,勾了勾脣,轉而對着皇上道:“這件衣服湘湘已經檢查過來,的確沒有任何標誌。”

    沒有標誌!

    南宮湘湘,你在逗大家玩嗎?

    沒有標誌,哪裏來的什麼幕後之人,你這是要自掘墳墓嗎?

    衆人一臉無奈而又失望的表情,皇上聽聞,差點氣得鼻子歪了,啪的一拍桌案:“五皇子妃,你到底要說什麼,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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