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滿頭黑線,“你還能想出一個更沙雕的詞嗎”
這種說法,真虧她想的出來,好歧視
這種詞是可以隨便亂用的嗎,一個弄不好被外人聽去,那罪過可就大發了。
越是亂的時候,小丑就越喜歡跳出來蹦,他只願意當看戲的。
至於演戲,外邊喜歡建功立業的大把是,他就不湊熱鬧了。
當然了,必要的時候他還是會出手的,脣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
但,也僅僅只是這樣,更多的,就免了。
人越優秀,責任也就越大,胸無大志,也沒什麼不好。
但這話,餘卻不敢往外講,大局勢在哪裏擺着呢。
現在人人都在外面好未來添磚加瓦,在這種時候,不作爲就是最大的罪過。
誰要是在這種時候扯後腿,絕對會被釘到恥辱柱上,這種出風頭的機會,餘並不想擁有。
所以,必須縮着脖子過日子,最好可以縮到沒有存在感。
透明瞭,也就不會有人關注了,到那時,自然就安全了。
聽了餘的話,餘悅琪沉默了一會,不由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纔剛剛上大一,本來嘛,一個宿舍裏都是天南海北來的,有摩擦很正常,磨合磨合也就好了。
可她沒想到,就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身高,就讓人懟了她整整四年。
不論事情大小,只要是她們兩個對上了,那就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最嚴重的時候,甚至直接推人。
事後,她也無數次回想過,當時確實只是隨口報了4的身高。
其它的一句也沒有,真不知道哪裏來的怨氣,讓人一懟四年。
想起往事,我要的打了個寒湛。
有些迷茫的看着餘問道:
“哥,你說隨口一個回答,殺傷力,真的還那麼大嗎
當初我要是不隨口答一句4,會不會就沒有那四年的不對付了”
“呃”
這個問題餘真沒有辦法回答。
只能猜着,餘悅琪是不是又想起當初的事情了,開解道: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是有磁場的,磁場不合,你就是做再多努力也沒用,只能說你們之間沒有當朋友的緣分。
朋友這種事情,還是隨緣吧,強求不來的。再說了,沒有和好,這幾年不也過來了”
餘悅琪嗯了一聲。
現在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發生了這種事情,餘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如果還能再見一面,她一定要問一句,爲什麼。
即使這輩子不能做朋友,她也想知道爲什麼。
畢竟她們之間,不管怎麼說,都不是那種可以對面走過無視的關係嘛。
回憶在腦子裏邊過了一圈,老井就到了。
拿手電筒往下看,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水,不過高度已經不是很夠了。
井上方的軲轆爛的都快脫形了,麻繩上也是各種口子,看着就不是很結實,不過好在還能用
呃,至少上次餘母來的時候是這樣的。
他媽當初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想要呢,還是不想要呢
如果說來之前他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弄上來,那麼現在只剩下半分。
就這半分,還是出於挽尊給的,不然連這點都給不出啊。
不是他技術不行,而是,工具不給力。
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不是
“哥,你來還是我來”不知什麼時候,餘悅琪已經把木桶換上了專門打撈用的九爪。
躍躍欲試的站在井邊。
餘連忙搶下來,“還是我來吧,女孩子不能幹苦力活。”
餘悅琪:“說人話。”
餘:“我怕你下手沒數,把九爪留下邊了。”
“餘你”餘悅琪很想反駁,然而實力不允許。
兄弟姐妹,現在太熟了,就是這點不好,說句話,都木有底氣,卑微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餘纔不管她高不高興,出門在外,當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至於回去後秋後算賬那都是回去的事情,眼下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反正天高皇帝遠的,就是要教訓,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九爪要比木桶好操作一點,沒有那麼笨重,用的時候只要把握好度,就能很輕鬆的調整位置。
可太輕鬆,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幾次,他明明都鉤到了,可等要提起來的時候,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不是走空,就是隻弄到邊邊,幾次折騰下來,餘的面上有點掛不住了。
丫丫的,牛皮都吹出去了,就不能給他配合點,要鬧脾氣,你至少也得等釣上來一點啊。
你這麼快,兩個背鍋俠都不好找。
再這麼下去,他的面子就要丟光光了。
雖說餘悅琪是自家人,可也正是因爲是自己家的,才彆扭啊。
外人遇上了,最多調侃幾句就過去了。
可自家人呵呵,事情哪怕過去了十年,只要想翻舊賬,一準扯出來溜達,一點都不含糊。
這家裏要是隻有兩個老的,調侃就調侃了,可偏偏還有小的。
他不要面子啊
也不知道是碎碎念起了效果還是這一次鉤的到位,那個東西跟着上來了。
餘的心,並沒有因爲鉤上來而放下,反倒是更沉了,考驗技術的時刻纔剛剛開始。
鬢角的汗珠,大滴大滴的砸下來,沒一會就迷了眼,餘並沒有停下去擦,全神貫注的應對着手裏的活。
十米,米,七米上來了
看着已經冒頭的黑色塑料袋,餘,終於鬆了口氣。
“快拿下來。”
餘悅琪也知道輕重,伸長手去夠,拿到後,兄妹倆都沒敢耽誤,把東西往懷裏一揣,急匆匆的趕回家。
爲了避免被發現,兄妹倆走的都是小路,只要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立馬停下來避開。
就這樣,原本多分鐘的路程,愣是給兩人走出了快一個小時。
等到家的時候,一進門,原本關着的燈,啪的一下全亮了。
餘母抱着餘貝貝站在門邊,臉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