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做什麼,不冷嗎”
呼呼
寒風呼嘯而過,捲起屋外的積雪,吹進門來。
兄妹兩正好站在門口,所有的涼意都往他們身上鑽,衣物上,髮絲上都沾上了一層薄薄的棉花。
餘母看着他兩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嗎快點進來。你們不怕冷,我害怕呢。”
兄妹倆你推推我,我扯扯你,目光朝下走了進來。
餘母在沙發上坐下,“說說吧,這麼冷的天,你們倆去哪了。”
餘悅琪咬緊牙關,不敢回答。
現在的餘母,平靜的讓她有點害怕。
餘母嗤笑“有膽子出去,沒膽子回答她不敢,餘你說。”
餘哦了一聲,然後說道
“我們剛剛去老井那邊拿東西了,您也別怪她,丫頭這麼做,也是爲了家裏好。”
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餘母原本強硬的怒氣,蹭的一下部上來了。
“餘悅琪你答應過我什麼,難道都忘了嗎說了多少次,不要去不要去,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餘見餘母這樣,忍不住開口幫餘悅琪說話,道
“媽,這也不能怪丫頭,都是我逼她的。是我和她說,沒辦法打發人,讓她想辦法的,你要怪就怪我吧,真的和她沒有關係。”
餘母冷笑,“怪你她要是不願說,不管你怎麼逼,都沒用,說到底,還不是她自己想去。”
餘沉默了,他也不知道還能爲餘悅琪辯解些什麼。
餘母說的沒錯,她要是自己不願意,外人怎麼逼都不可能逼出來的。
更何況,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逼過。
“哥,你不用爲我說話。”餘悅琪擡起頭,吸吸有些酸澀的鼻頭,“沒錯,是我自己說的。”
餘母“你知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麼那可是”
“我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啊。”餘悅琪擡頭看向天花板,壓下心頭那點苦澀,故做平淡道“這些東西,是我最後的念想了,這東西要是沒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媽,你從小就教導我,人不能太自私,我家的安慰比起來,我的那個念想,真的不重要。
我也想清楚了,只要我心裏還有他,他就在啊,沒有了東西,我還有記憶。
記憶不比那些隨時有可能丟的東西來的安啊那什麼,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東西就麻煩你們替我轉交了。”
轉身上樓,眼角紅腫卻見不到一點溼潤。
早在數個月前,眼淚就流乾了。
從此,她再也沒有眼淚,只餘下滿身傷痕。
“丫頭。”餘想拉她,卻只抓住一片衣角,等再想追上去的時候,只聽到關門聲。
回頭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媽,對不起,我沒有攔住她。”
餘母嘆了口氣,一臉平淡的看着他,“你們不是沒有攔住,而是根本就不想攔。”
餘嘿嘿笑着沒有說話。
“算了,既然走了,那就這樣吧,東西你拿過去吧,對了,不要忘記替我傳一句話,從此再見是路人。”
這不是和負心漢說的話嗎難道木查和丫頭之間有那種不可說的關係
可,不是說你和卿秀衣嗎
那這又算怎麼回事,三角戀
對於餘的遲鈍,餘母也是服氣的,白了他一眼,“想不通就繼續想,等想通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說完回了房,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餘,懊惱的抓着頭髮。
房間裏還亮着牀頭燈,餘爸坐在燈下看書,聽到動靜擡了擡眼皮。
“回來了”
餘母胡亂點了下頭,一臉愁苦的坐在牀位,好半響才問了一句,
“丫頭去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了,接下來可怎麼辦啊好不容易纔癒合的傷口,又被撕開了,這,這不是咬她的命嗎
這個木查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遇到事情就不會自己解決嗎一天到晚爲難丫頭算怎麼回事”
餘爸合上書頁,比起餘母,他的反應就平淡多了。
“我們嫁接的時候,都要把壞掉的部分部切掉,切的時候很心疼,可只有這樣,今後才能茁壯成長。
傷口也是一樣的,不把壞的部位部切除,就算癒合了,那也只是假象,遲早會復發的。
比起不知道將來哪一天會突然發作,我寧可有個人撕開她所有的傷疤,痛過了,也就好了。”
他不是女人,不懂那些情情愛愛的,他只知道,傷口不治療是會出大麻煩的。
餘悅琪要不是他閨女,他還懶得操心呢,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攢私房錢來的實際。
沒有私房錢,連包煙都買不起,沒有煙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說的輕巧,你以爲是樹呢丫頭她是人,她會痛的。”聞言,餘母狠狠的剜了餘爸一眼,“橫豎不是兒子,你不心疼是吧這要是換做餘,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硬氣。”
說完把餘貝貝找地方安置好,抓起枕頭被子往餘爸身上一砸。
“走走走,我屋裏不要沒良心的人,滾滾滾,和你那大尾巴兒子過去,男的都是大尾巴狼,沒一個好喫的。”
被趕出門的餘爸“”
他也沒說什麼啊
唉,女人心海底針啊,他還是找兒子去吧。
雖然餘腳臭,睡姿差,還愛打呼嚕,但看在可以暖被窩的份上,他暫時忍了。
進了門,不等餘開口,餘爸掀起一個被角,伸腳一踹,然後宣佈
“今晚你的牀我徵用了,你哪涼快就哪待着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對了不要忘記做早餐,天氣冷,沒人愛幹活。”
說完被子一拉,翻身睡了。
餘“”
他招誰惹誰了,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看着牀上一動不動的大蠶蛹,餘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食物鏈底端的,咱沒人權。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客廳守着吧。
屋角的乖乖百無聊懶的揮舞大尾巴。
呵,慫包,又被趕出來了吧
誰叫你不問清楚就跟着出去的,這就是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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