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還在恍惚中,他已經邁着長腿過來了,還伸手就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沒。”林清撤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
把懷裏的資料往他面前一遞。
“姥姥要把凌家在青城的產業交給我打理。”她撇了撇嘴,努力維持着之前跟他相處的樣子說道。
她認真看着他的反應,原以爲他會有點抗拒,意外什麼的,卻不想,他淡漠的“哦”了一聲說道。
“那你就好好管着。”完全不放在心上。
林清挑起眉,“你就不怕,我捲了你的財產,然後離婚跑路?”
顧向東“呵呵”兩聲,“小爺是軍婚,知道什麼是軍婚嗎?沒有小爺的同意,你身上這輩子都要貼着小爺的名字。”
林清:“……好吧!”
她泄氣的把一摞文件夾往他懷裏一塞,“這些我一概不懂,我還要上班,你自己搞定,順帶姥姥那裏一併。”
說完,繞過他,垮着肩膀走到沙發邊坐下來。
她還沒有從顧向東就是沙鷗的事情當中緩過來,渾身都提不起精神,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坐會兒,理清楚紛繁的思緒。
但顧向東顯然不想這麼放過她,快速翻了幾下文件夾之後,就過來理所當然塞回了她懷裏。
“姥姥讓你做,別想偷懶。”
林清心裏正鬱悶着,望着他,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以前她有心事的時候,都是找沙鷗傾訴的,現在怎麼辦呢?知道他就是沙鷗之後,還能再像以前那樣依賴信任他嗎?
“怎麼了?真有這麼難?”顧向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大概是看她一臉愁容,難得好心地坐下來,手指敲了敲文件夾,說道。
“其實你不用太擔心,以前這些產業雖然都在我名下,但因爲我身份的原因,都由集團董事會和執行官來處理一切事宜。”
“你現在呢,有兩條路走,一是,我轉讓一部分股份給你,你以股東的身份去集團擔任職務。二是,我轉讓一部分股份給你,你什麼都不必管,集團自有董事會管理運轉,你就等着年底的分紅就行。”
林清愣愣地看着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真的?”
顧向東張開雙臂後仰在沙發靠背上,很閒適地翹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不然呢?”
林清還是有點慌,眉都要擰成一個疙瘩了,手指在文件夾上颳得“噌噌”的響。
“顧向東……我們幾個月前還在商量離婚的事,你現在,卻說要把公司股份轉給我,你就不怕……”她咬住了脣,後面的話沒說下去。
顧向東輕笑了一下,揉了一把她的頭,十分傲嬌自大地說道:“你千萬別以爲,我就只是個當兵的。”
他弄亂了她的頭髮,也弄亂了她的心。
要把公司交給她打理,要把股份轉讓給她,這些好像真不是說說而已。
她已經是受了凌家的恩惠才長大成人,活到今天,得到教育,怎麼還能白白拿凌家的錢呢?
於是,林清果斷地搖搖頭,對顧向東說道:“我確實不懂做生意,更不懂公司的運營,但我答應你,要是有一天公司真的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責無旁貸絕不推辭!但是,股份我不能要,那是你媽媽留給你的,你可以留給言兒,隨便怎麼處理都可以,但我不能要。”
顧向東眼睛一向很毒,自認沒人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
所以,這樣子的林清讓他很滿意。
“你確定不要?”顧向東微眯了眼看她,“有了那些錢,你就可以給林家的小服裝廠‘融資’了。”
林清囧,他不說,她都要忘記“林清”還有個孃家了。
“你以後都不用再管他們。”林清沒好氣地說,“就算他們找上門來,你也找人打發了就是,什麼都別理。”
說完才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問他:“是不是他們又找你要錢了?”
“沒有。”
顧向東語氣清淡,他似乎對她的短髮感了興趣,手指一直不停地在她發間插來插去,挑、逗着她柔軟的髮絲,任憑髮絲在他指間聚攏又滑下,玩個不停。
“你別老弄我頭髮。”林清偏了偏頭。
“別動!”顧向東一掌就穩住了她的後腦勺,手指插在裏面不放。
林清無語了,他這樣子很像擼貓,讓她特別不爽。
“我要洗澡睡了。”林清就要站起來。
“別動!”
這次不僅攀着她的頭,更是半邊身體都壓了上來。
突然變成這樣,林清一動都不敢動,只反射性地擡起手臂隔開了他。
“你幹什麼?”
顧向東壓得更緊,密密實實將她整個罩在了身體下方,壓進了沙發裏。
他沒說話,只定定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得像是要將她吸進去。
林清不由得就淪陷了,看着他越來越靠近,感覺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熱熱的癢癢的,就像給她施了魔法般。
她看着他貼下來,他的脣瓣溫熱而柔軟,一點都不像他人那樣爆烈。
輕輕柔柔試探着吻上她的脣,林清有點心慌,又有點渴望,他慢慢吻上來,她嘗試着迴應。
這下,徹底勾起了顧向東體內的慾望因子,轉瞬之間,就從溫柔變得疾風驟雨起來。
林清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狂熱的吻襲擊了。
她的頭暈暈乎乎,轟隆隆響成一片,只覺得身上每一根毛孔都在泛着熱**囂着,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背脊一涼,感覺自己被壓進了冰涼的絲質被單上,林清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從沙發上到了牀上,而顧向東在她身上急切地探尋着。
他裸着半身,她近乎全、裸。
“啊……”林清一聲低呼。
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嬌媚。
就是這一聲,讓顧向東更加急切起來,甚至發出一陣粗嘎的喘息聲。
林清被嚇着了,顫抖着要推開他,都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別!”
她如訴如泣地嬌吟一聲,帶着隱隱的哭音,將顧向東從沉迷中喚醒。
他撐起身體,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裏冒着火光。
“你不願意?”他喘息着問。
林清一滯,不由得捏緊了拳。
她能抵抗顧向東,可他是沙鷗,是她心心念念十幾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