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真的是林總的妹妹？”霍霆南突然出聲。
林湘：“……是。”
“親的？”
林湘：“……是。”心裏有點沒來由的發毛。
“呵！”霍霆南發出一聲譏笑，“背後詆譭親姐姐，這是親妹妹能幹出來的事？”
林清無聲地彎了彎脣，這男人別的優點沒有，眼睛倒還不瞎。
林湘明顯急了，“霍總，不是這樣的……”
“是哪樣？”霍霆南聲音發涼，“聽說駿東當初瀕臨破產，是你姐姐出面挽救的？”
林湘一滯，很不情願回答，但霍霆南上前一小步，如墨的眸子冰冷的逼視着她，令她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不自覺就應了個“是”。
“所以……”霍霆南聲音更冷，“林小姐現在能喫好喝好，穿名牌戴珠寶拎着名包出入高檔酒會，都是你姐姐的功勞。”
霍霆南又是一聲冷笑，“你卻在她背後，跟一個陌生男人說她的壞話！”
“我……”林湘結結巴巴，絞盡腦汁想要辯解，“我說的都是實話，那些都是她的表象，您千萬不要被她矇蔽了。”
“哦，原來你是在爲我好？”霍霆南聲音上揚。
“是呀是呀！”林湘忙不迭地附和，“我只是不想霍總你被她矇蔽了。”
霍霆南“嗯”了一聲，停了一下，再開口，聲音比剛纔還要冷。
“可是，比起你的爲我好，我更願意信你姐姐呢！”
“你……”林湘小臉發白。
“林小姐！”霍霆南冷冷打斷她，“林清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很不滿意你這樣說她，這一次就算了，要是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一次詆譭她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林湘重重吸着氣，看着他鐵青的臉，有了一絲恍惚。
這樣的神情，竟然跟三年前顧向東威脅自己時，一模一樣。
她是堅信顧向東已經死了，所以在看到霍霆南後，不管是他本身的吸引力，還是爲了膈應林清，她都一直想將這個男人納入裙下之臣。
只可惜，這人太過潔身自好，除了在一些商業酒會上，她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林湘纔不願意錯過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要是他能看上自己當然好，如果不能，她也一定要把林清的名聲搞臭。
她撇下司夜，果斷出手了，卻不料霍霆南居然會替林清說話，還威脅她？
林清那個賤人，生來就是她的剋星，陰魂不散！
“林小姐說完了就走吧！”霍霆南冷漠地趕她走，“我不喜歡空氣裏有稀奇古怪的香水味，令人作嘔！”
林湘氣得臉都白了，但面對這張跟顧向東一模一樣的臉，所有的憤怒都只敢往肚子裏咽。
門被甩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林清趁機往角落裏站了站，這裏正好有一排屏風剛好遮住她的身影。
雖然霍霆南剛纔替她說了話，但林清還是覺得別跟他走得太近爲好。
他是商圈新貴，新省長都對他刮目相看，而她是顧家長媳，如果他沒有那麼惹眼的相貌，他們也許還能友好的相處。
林清靜靜站着，連呼吸都放輕了，想着等霍霆南出去了，自己再出去免得見面尷尬。
但霍霆南似乎跟她較上勁了，他走過來，在屏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抽菸，衣服在沙發上的摩擦聲，還有打火機的聲音都一一落入林清的耳朵裏。
甚至，他伸展手臂的姿勢，都印在屏風上，令站在後面一動不敢動的林清屏住了呼吸。
他靜靜地抽完了煙，站了起來，往屏風這邊靠了靠，似乎在看屏風上的圖案，幾乎更這頭的林清捱到了一起。
林清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手下意識地揪了下、身後的窗簾，立刻暗叫一聲“糟了”。
要是被他發現窗簾在動怎麼辦？這間休息室的窗戶並沒有打開，沒有夜風吹進來。
好在霍霆南似乎在專心研究屏風上的圖案，很快，就大步離開，隨即傳來門打開之後又關上的聲音。
“呼……”林清長長吁了口氣。
她清楚自己不必這樣擔心他發現，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緊張跟他在這種情況下碰面。
吐了幾口氣，林清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她得趁這個機會離開休息室，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卻不想，前腳出去，後腳還沒跟上，就被抱着雙臂靠在門上的男人嚇都差點又縮回去。
“原來林總竟然有偷聽的嗜好！”霍霆南看着她，臉上帶着玩味的笑。
林清很快穩住了心神，提着裙子慢慢走出來，一邊說道：“明明就是我先進來的，倒是霍總這種隨便跟人進休息室的習慣很不好！”
她瞪了他一眼，“下次還是要先觀察一下環境爲好，別傳出什麼醜聞來。”
霍霆南挑了挑眉，反問：“我可一直在爲林總說話，怎麼反倒得不到個好？”
林清垂了垂眼，沒什麼表情地看着他，“謝謝霍總實話實說！”
說完幾步走過來，就要開門出去，可霍霆南靠着門，不肯讓開。
“你……”林清拉了兩次，他都沒動，“能麻煩讓一下嗎？”
霍霆南理直氣壯站着沒動，“我們好好說說話。”
他這話聽着很曖昧，如果是公事，不應該是這種場合，這麼隨便。
如果是私事，也應該用“談談”兩個字。
說說話？
聽着給人一種兩人很熟的感覺，像……戀愛中鬧彆扭的男女。
林清不是無知少女了，討厭這種故作親密。
“如果霍總有公事上的事需要找我，請找我的祕書預約。另外，我不認爲我們有什麼可談的私事，請你讓開！”
霍霆南聳聳肩，一言難盡的表情看着她。
“我不記得自己得罪過林總呀？”他語氣無辜，“爲什麼你總是這麼對我呢？”
他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不放，慢慢問道。
“難道？就是因爲我像顧向東，像你丈夫？”
林清臉色一變，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冷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