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狼子野星 >第269章 情緒崩潰
    話音落下,人羣中響起一個口哨聲,“嗚呼!要打架咯!”

    酒吧的門隨着蘇星九起身,關上了,看來在這種地下酒吧打架是常事。

    她嘴角含笑,整個人的狀態竟是放鬆,從某種角度看,她的行爲倒是沾染不少池弈驍的氣息——漫不經心的隨意裏有蠻橫不講理的我行我素。

    她今天穿得很普通,深藍吊帶外套了件白襯衫,一條淺藍牛仔褲,沒怎麼化妝,右側耳朵上有一個巨大的彩色星形耳釘。單純看氣質,不高冷也不陰鬱,脣紅膚白帶幾分清新——也許這是她被搭訕的主要原因。

    “還真要打架啊?”張老闆笑了,他對着監控器打了個響指,紅色的指示燈沒一會就滅掉,“我這的場子可沒你想的那麼好砸。”

    蘇星九道“我不砸場子,只是打你。”

    “什麼玩意兒,你當老子喫素的?老子今天送東西是看得起你,別他媽……”

    話說到一半,蘇星九以極快的速度飛出一腳,踢在他下巴上,後面幾個字就含混不清地從張老闆嘴裏滾落出來,在場的人誰也沒聽清。

    圍觀者見此情景,立刻後退,“操,真打啊!”

    她一出手,酒吧“監督員”就圍上來,張老闆捂着自己劇痛的下巴退到旁邊,囫圇吞棗吼了幾句,只能聽清幾個字“嗒……嚓,打她!”

    蘇星九面無表情地躲開監督員們的攻擊,每躲一下,就同時出腳或出拳,還伴隨着啪的一聲響,打她的人就無一例外吃了一巴掌。

    九束紅玫瑰早被扔到地上,在打鬥中,玫瑰花四處零落,一地的紅花瓣鋪得很顯氣勢。

    她幾乎沒有正兒八經地使招,酒吧的監督員們就一個個接二連三地掛彩。撇開這些小嘍囉,女人幾步就殺到那張老闆面前,不等他反應,啪啪兩聲,兩個巴掌印出現在他兩邊臉蛋。他想要開口罵人,拳頭又到下顎,一捏一拉的動作,張老闆下巴脫臼。

    圍觀羣衆驚呆,“這……算虐菜嗎?”

    “不像。應該是滿級大號開屠殺了。”

    “是不是應該報警?”

    “你沒看張老闆自己關了監控?別多事了吧……”

    議論還沒完,又見蘇星九隨手操起一個杯子在吧檯上砸碎,她撿起其中一塊碎片,在張老闆的手臂、肩膀、腹部和腿上飛快劃過。他微胖的身子宛如砧上魚肉,毫無反擊之力地被撕開十幾條口子。

    傷口都不深,點到爲止地划進真皮組織。

    她每劃一下,張老闆就發出含混的一聲“嘶”,脫臼的下巴使他無法準確表達情緒,於是面部肌肉就承擔起重任,猙獰地隨着女人的動作抽動。

    一旁的打手們看得有點心抖,越看越沒鬥志,乾脆裝重傷不起來。

    張老闆在蘇星九手裏幾番輪轉,身上衣服被劃破,十幾條血口子像眯眯眼,眨一下就煞有其事地掉出幾滴血,沒多久,成了個血人,倒在滿地的玫瑰花瓣上。

    看起來非常嚇人。

    “報……報警嗎?”

    沒人回答,整個酒吧都十分寂靜。

    有一個圍觀者拿起手機想拍照片,剛把鏡頭對準她,手就被踢了一腳,手機脫手而出。

    在張老闆咿咿呀呀的哀嚎聲裏,那短髮女人神色自若地走出大門,手快的只來得及拍到她一個背影。

    蘇星九滿心都是痛快,開車回家。

    進門時,麥冬和諸葛在客廳沙發上打手機遊戲,秦眠在看電視,池弈驍在翻閱一份文件,幫傭在廚房做事。

    衆人擡頭看她,一時愣住,都忘記自己手裏的事。

    蘇星九笑得燦爛,“我回來啦!”

    池弈驍放下文件就朝她走來,秦眠也扔開遙控器起身。

    諸葛像是被嚇到,“臭……星姐,你,渾身都是血。”

    她這才低頭看到自己白襯衫和牛仔褲上的血跡,立刻解釋“不是我的血!”

    所有人都顯見地鬆一口氣。

    池弈驍二話不說拉着她上樓,把她塞進褲腰裏的白襯衫拉出來脫掉,又把人帶進浴室,脫掉褲子,溼布洗臉,徹底確認了所有的血跡都不屬於她,才板起臉,“現在說事,老實地說。”

    她整個人掛在他脖子上,癟嘴道“在酒吧打架了,一個混球調戲我。”

    池弈驍聽後並不在意這,銳利的眸子盯着她——一定還有別的事。

    蘇星九卻不說了,伸手脫他的衣服,把他往浴缸邊緣推,人坐在他身上,吻也落在他身上,帶着三分酒意的微啞嗓音道“驍爺,我想要你。”

    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蘇星九不理他,柔弱無骨地貼在他身上,執着地重複“我想要你。”

    “阿星。”原本很容易就挑逗出火的男人此時卻不爲所動,聲音冷靜得像一盆冰水,“發生什麼事?”

    蘇星九的手略急切地摸在他遒勁的胸大肌和腹肌,幾次要抓他的褲腰卻都被擋回來,不由地發脾氣,“你怎麼回事嘛!平時給你講不要,你偏要,現在我說要你偏不給!連你也欺負我!”她朝他吼,莫名就語帶哭腔。

    池弈驍嚴肅的表情變得緩和,輕輕握住她的手,他吻她的眼睛。

    男人熟悉的氣息盈滿鼻尖的剎那,蘇星九就不受抑制地哭起來,她像小時候得不到糖喫就耍賴的熊孩子,發出有聲哭泣,極委屈,也揣着幾分企圖吸引大人注意的賊心思。

    哭着哭着,聲音低下去,漸漸變成哽咽的哭泣,眼淚卻比方纔洶涌,彷彿雨天的水簾,斑駁了一整個臉。

    這時是真切的傷心。

    池弈驍溫柔地給她擦淚,把她抱進懷裏,什麼都不再問。

    蘇星九兀自哭了許久,才慘慘慼戚地說道“我媽媽不姓蘇,不叫蘇凌。她姓莊,她叫莊凌愫。”

    男人聞言皺眉,心中雖然驚訝,卻飛快理出頭緒。

    蘇星九再度撲進他懷裏,頭埋在他頸窩,撕心裂肺道“他們是她的親人,骨血相連,親女兒,親姐姐……怎麼能那樣對她?他們怎麼捨得,怎麼捨得看着她去死?”她哭得滿臉通紅,手抓在胸口白皙的皮膚上,“阿驍,我好痛。我寧可我媽她是毫不相干的蘇凌。”

    池弈驍亦是心中鈍痛。

    蘇星九是極端護短的人,叫她如何接受自己的親媽被至親冷眼旁觀,落得個暴屍荒野,至今都不知屍骨何處的慘烈下場。

    他想起那位莊老夫人和莊軍長,直覺來說,他們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但眼下顯然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他按下一切心緒,安撫蘇星九“你媽媽她就是蘇凌,她選擇做蘇凌,所以也給你取姓蘇。”

    “我不會認他們的,我有我哥就好,我不要他們。”

    “好。”池弈驍親吻她的手,“以後結婚敬茶,還省點事。”

    蘇星九的哭就又變成有聲的大哭,“你不會安慰人就不要講話了,討厭你!”此時她算是哭夠,嘴裏罵,手上卻把男人的脖子摟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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