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心中擔憂，現在硬拼是不行，只能試圖用言語喝退，希望這隻妖怪是見過世面的。
別是大山中剛跑出來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皇帝不皇帝根本不認識。
“別嚇唬我，我知道你們是錦衣衛，我也沒有和朝廷作對的意思。”白塵放開嶽重，慢悠悠地說。
“那閣下爲什麼要附我兄弟身上？”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吧？好端端你們派人過來試探是什麼意思？”
秦虎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不該把賈淳是妖道的事說出來，這一妖一道明顯是一夥的，要是說出來對方狗急跳牆滅他們口怎麼辦？
“大青山，陳家，厲鬼害命，你們是爲那事來的吧？”見他不言，白塵乾脆把事說了出來。
秦虎心頭一跳，手中的繡春刀握得更緊。
“別緊張，我沒殺你們的意思，之所以留下來就是告訴你們，陳家死人不關賈淳的事。
當然，也不關我的事，具體原因你們去查就知道了，相信以錦衣衛的能量破這種小案不是問題。”
“空口無憑，是不是你們做的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我們錦衣衛辦事講究證據。
閣下若不想逃亡一輩子，麻煩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待證明清白後自會放你離開。”
白塵譏笑，“小子，你是真當我不敢殺你們是吧？錦衣衛什麼地方我還能不知道，妖怪進去了豈有活命的？
我最後說一遍，厲鬼殺人與我們無關，再敢跟着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白塵轉身離開，朝和賈淳約定的方向走，“對了，借你這兄弟軀體一用，半個時辰後自己去前面找。”
秦虎不但受制於人，而且他能感覺得出來自己不是對手，只能眼睜睜看着白塵離開。
能神魂離體，附身於人，這種妖怪已經是神遊境，除非玄關高手出馬，不然他們加一起都不夠人家殺。
“大哥，追不追？”嶽重走過來說道，他之前被白塵扣住手腕地方已經發青，現在說話都有點顫。
從軍多年，什麼生死廝殺他沒經歷過？五百殺一千，八千殺兩萬，身上刀疤都數不清，可以說他是從屍山血海滾出來的。
但面對白塵時候的無力感讓他深爲恥辱，明明屠刀在手，卻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噗！”秦虎吐了一口唾沫，心狠道：“追！老子今天跟他卯上了，咱們錦衣衛什麼時候喫過這種虧，不過別靠太近。
另外留下一個人等後續增援，讓他們通知鎮魔司，就說有妖魔作祟。”
聽到鎮魔司，嶽重精神一震，民間只知錦衣衛有南鎮撫司，北鎮撫司，卻不知還有一個鎮魔司。
鎮魔司裏高人無數，他們專門對付作亂的妖魔鬼怪，誰敢露頭就滅誰。
前朝曾經就有過妖孽混進朝堂禍亂天下的事，但大明從洪武年開始從來沒有過這種事發生，其中鎮魔司的功勞當居首位。
“那大青山陳家那邊怎麼辦，還需要走一趟嗎？”
“不用，那邊派兩個人過去就行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抓住這隻妖怪。”
白塵還不知道他已經被鎮魔司盯上，把何琛弄暈在路邊後正要離開，眼珠子一轉，彎腰把屬於錦衣衛的牙牌拿走，另外還有四兩碎銀子。
……
“小傢伙眼神不錯，來的就是錦衣衛，他們還沒走呢。”
“你去這麼久，不會把他們都殺了吧？”賈淳嚥下口水，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一下。
白塵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打了小的來老的，錦衣衛後面站的是朝廷，我可沒有和百萬大軍叫板的資本。”
“那就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解釋清楚就好。”
“對了，這是我撿到的，保管好，以後也許用得着。”白塵把錦衣衛牙牌和銀子扔給賈淳。
“這玩意是能撿到的？”賈淳一接手差點嚇攤。
“放心，他們沒看見我的臉，找不到我。”
“但他們知道我啊大哥！”賈淳快哭出來了，錦衣衛找不到白塵還不得把氣撒他頭上。
“要不你還回去？”
還，怎麼還？賈淳傻眼，捧着牙牌過去，說是地上撿來的？人家不得弄死他。
白塵沒管這麼多，一溜煙鑽進骨灰盒休息去了，他在白天不能長時間出來，之前全靠附身，剛剛有一段路還是跑過來的。
“恩公，多謝你又救了我們一命。”莫玉昆感激地說。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叫白塵，不用叫我恩公。”
“那不行，我怎麼能稱呼你名字呢？”
白塵輕笑，“那你就叫我白老大吧，反正咱們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以後我罩着你。”
“行，我以後就叫你白老大了。”
臘月的寒風說來接就來，他們沒走多久便颳起了大風，刺骨的寒風拍在莫玉昆小臉上，耳根子凍得通紅。
賈淳看得心疼，想接過揹簍放自己背上，讓他輕鬆點，但莫玉昆死活不肯。
賈淳年紀一大把，腿腳沒年輕人靈活，論精力的話真不如莫玉昆這種半大小夥。
“玉昆啊，以後有什麼夢想沒？比如賺點小錢，娶個漂亮媳婦什麼的。”
白塵無奈充當自動空調，露出個頭一邊吸收冷氣，一邊無聊的問。
感覺身子暖和許多，莫玉昆搖頭笑道：“暫時沒想這麼多，我現在只想和師傅天天喫香的喝辣的。”
“要不你改行算了，當神棍沒前途，咱們幾個進山打獵賣柴火，一次賺他個十幾兩銀子，想喫什麼吃不了？”
賈淳爲了蹭熱度靠得很近，聽到白塵的話嘴角一抽，額頭全是黑線，堂堂一個妖怪，居然學販夫走卒打獵賣柴火，就爲那一次十幾兩銀子？真是給妖界抹黑，說出去都丟臉。
關鍵自己沒出息就算了，還想蠱惑他徒弟一起去。
“咳咳！玉昆，別聽他的，打獵纔沒前途，權力纔是男兒底氣，昨天那幾個錦衣衛你也看到了，披上那身皮威風八面，誰敢得罪他們？
而權力何來？只能靠實力爭取，剛剛白老大爲什麼能輕易斥退他們，就是因爲他實力強。
所以你要好好修煉，將來實力強大了想要什麼都有。”
爲了給徒弟樹立正確的價值觀，賈淳把修煉說得很俗套，總之一切都是爲了美好的生活。
什麼爲民除害，行俠仗義，匡扶天下那都是扯淡，辛辛苦苦修煉幾十年爲的是什麼？還不是希望有朝一日威風八面，娶漂亮媳婦，，不用看別人臉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