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剛纔想要揭穿她真容，卻被公子瀛鄙視了一番的郡守小姐如玉。
如玉耀武揚威地走到她面前：
“怎麼，以爲自己有水文公撐腰，就很了不起了？”
“哪裏哪裏，沒有您了不起。”
年九九心中有些着急。
歌舞團都快開始表演了，她可沒空跟如玉在這裏墨跡。
“哼，你知道就好，莫說你這個醜女了，哪怕是水文公，見到我父親，還不是要恭恭敬敬的？”
如玉叉着腰，見年九九對她低眉順眼的，心情很愉快。
不過，一想到水文公很抗拒自己，卻對這醜女一口一個“愛徒”，如玉心中又很不痛快了：
“你給我聽好了！只要你老老實實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說如玉小姐我錯了，我就放你走！”
如玉自忖着，這也不是什麼難爲人的條件。
像九兒這種身份，見了貴人要她磕頭，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可在年九九聽來，這近乎是侮辱人了。
畢竟公子瀛作爲她的主人，可都沒這樣對待過她。
“如玉小姐……”
年九九瞥了一眼周圍五大三粗的僕役，知道跟她硬槓起來，也沒什麼好結果，但要她下跪磕頭，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怎麼，你到底跪還是不跪？”
如玉橫眉豎目，一副刁蠻的樣子，讓年九九心中十分厭煩。
“我的家鄉有一個風俗，除了死人之外，只能跪天地君親師，如玉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
年九九慢條斯理地說着。
如玉臉色一變：
“你敢咒我？！”
“冤枉啊！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這的的確確是我家鄉的風俗！”
如玉卻沒發現她的意圖，只是冷着臉要打她：
“什麼風俗，什麼天地君親師，從來沒聽說過！”
“如玉！”
身後傳來一聲低斥，原本捂着臉作出瑟瑟發抖狀的年九九，連忙從指縫裏偷看着來者何人。
這名女子保養良好，可一看便已經上了年紀。
她身着的是時人罕見的絲緞，可見非富即貴。
再看她叫如玉的名字，多半是比如玉身份還高的人……
“公主……”
如玉很快說出了答案。
她訕訕地低下頭。
公主？
年九九立刻想起，好像公子瀛提起過，衛國公主嫁給了韓國公子楚，就居住在睢陽，難道就是這位公主？
還沒等她想完，公主已經掃了她一眼，看出年九九的身份多半也就是個稍微富裕的商戶，今日來的賓客，除了王公貴族之外，也有姚嘗君賞識的平民，所以公主對年九九並沒有產生什麼興趣。
公主對如玉搖頭：
“天地君親師乃是聖人之言，你怎可隨意輕忽？而且這裏正在宴客，你卻在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是。”
如玉被公主訓了一頓，心中鬱悶，更加記恨年九九了。
年九九知道公主一走，如玉肯定要找她算賬，連忙朝公主福了一福：
“九兒多謝公主直言，九兒先走了，公子還在等我呢。”
“公子？”
公主若有所思地看着年九九匆匆離開的背影。